话说完,才意识到宋绵已经睡着了。
睫毛在她脸上投下一扇阴影,她睡着的恬静的样子很容易让沈肆想起她以前的样子。
淡白的灯光照映着她极美的脸蛋。他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到眼睛,到高挺的鼻子,再到殷红的嘴唇。
他弯腰凑近,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
伴随着她的呼吸,那淡淡的香气也是一下一下的扑面而来,充斥他的鼻尖。
像是被蛊惑一样。上次在电影院看着镜头里那些画面时产生的躁动此时又开始有感觉。
他似乎极力克制了一下,发现徒劳。
下一秒,他似乎不受控制的脸部凑近。
在唇即将要触及到她的红唇时,那双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带一点促狭的笑意。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宋绵卷翘的睫毛颤动时可以扫到他的脸颊。
“被我抓住了呢……”她说话的时候,绵绵的气息落在他的唇上。
下一瞬,她的嘴巴就被封住。
她算什么,如此拿捏他的情绪。他便是要教训她一下,让她不要轻易挑逗他。
宋绵被吻得几乎呼吸都不会了。沈肆这个吻也是毫无章法,甚至带一点凶狠,分明就是教训的意味。
宋绵被他吻得有些难受,伸手去推他。
沈肆垂眼看她,露出点冷戾的神色。不仅不移开,反倒压着她的身体,直接让她躺在后座。
本就封闭狭小的空间,因为这种暧昧的姿势瞬间升温。
沈肆终于松开她,看着宋绵有些红肿的嘴唇,知道刚才自己吻得过于用力。
宋绵呼吸不稳显示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
沈肆沉声问,“有感觉了吗?欲望被挑起的感觉怎么样?”
宋绵角色转换的十分快,双臂攀上他的脖子,含笑喊他,“挺好的呀。不过你确定要和我这样吗?背着你的未婚妻和我在这里玩CHE震?”
“不是你先勾引我的吗?现在又想拿道德绑架我?谁让你那么轻易的去挑逗一个男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办了你?”
“然后呢?让我和你保持和以前一样的关系?沈总,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你想要什么?”
“想和你结婚啊。成为名正言顺的沈太太。”
沈肆眯眼细看她片刻。
“做不到的话,就只能忍着喽。”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裤子上。
“你的老公知道你这样?”
“他不管我的。”
看不透她。
沈肆怎么样也没想明白宋绵。她明明不是那样子“水性杨花”的人。可是偏偏回来之后,却一直表现的是那样子。
“既然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又为什么回来招惹我?宋绵,你觉得我是你这样随意玩弄的人?”
“一直以来,被玩弄的那个不是我吗?你们现在被人玩弄,就受不了了?这世界的公平难道是你们来评判的吗?”
她虽然带着笑意,可眼角的犀利意味却展露无疑。
她说你们。
沈肆微微皱眉。
只是还没等他去问什么,宋绵指尖轻轻戳一下他的胸口说,“有人来接我了。”
沈肆转头,看到梁爵就站在车门外。
颀长的身形在车内也落下一个阴影,让空间内显得更暗了一些。
沈肆气宋绵竟然已经在半途中找了人到这来接她。自始至终,她就没想着要让沈肆对她怎么样。
即便是不想承认,但他再次被宋绵给拿捏了。
沈肆起身,似乎不得已的要给梁爵让出位子。
宋绵坐起来,嗔道,“喝多了,走不动路。”
梁爵一米九的大高个,靠近一些,弯腰将她从车内抱了出来。
宋绵被抱着,和沈肆招招手,“我还是觉得小奶狗更香。沈总要不自己解决一下吧。”
说完,梁爵就抱着她直接去了电梯口。
等进了电梯,宋绵就示意梁爵放她下来。
她整理好衣服,听梁爵说道,“宋绵,事情已经搞定了。今晚十二点,蹲网就行。”
“好。”她抬头笑着看一眼梁爵,“辛苦你了。帮我带个好。”
“你不如自己亲自和她说。”
“嗯?”
——
沈肆重新折回到别墅,没找到聂与。
问了人,才知道聂与独自上楼了。..
他去了二楼,在空旷的房间里看到了坐在地上喝酒的聂与。
沈肆走过去,站在他跟前,淡淡说,“明天还要结婚,别喝这么多。”
聂与拍了拍身边的地板,示意他坐下来。
沈肆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身边坐下。
聂与勾了他的背到自己跟前,说道,“今天郑又恩来找我了,我就想起了一点事情。我这人,二十几岁的时候天天想着玩,在她之前也谈过几个女朋友吧。在她之后,就再没谈过了。久到我觉得自己性取向出问题了。要不是她出现,我真的以为自己没谈过恋爱。”
“忘不了她?”沈肆言简意赅的问。
聂与摇头,“我没那么长情。她是我最后喜欢的一个女孩子,后来再没有过了。不过不代表我一直都喜欢她。”
“聂与……”
聂与端起酒杯喝了两口,放下来,说道,“这几年我像是有了心魔,动过谈恋爱的念头,但好像总有个声音提醒我,说我不配。你说我做了多大的错事,怎么还过不去了呢?”
沈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内心也是苦涩的。他机械般的动作掏出一根烟衔在嘴里。
他笑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比我还苦。本来有些话我想说的,但没必要说了。人本来就是无奈的,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其实挺希望你做到的。”
“你喜欢宋绵吧?”
像是吧嗒一声,什么正中心脏的中心。
“你们俩就没可能了?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还好,你呢,对宋绵真的不喜欢吗?”
沈肆那根烟像是没法点燃。
他手里捏着打火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时候,最想要的不过是我给她一个名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对她只是肉体的迷恋,没想过要给她最想要的。可笑的是分道扬镳之后才意识到那份感情,可惜物是人非。她也不会再有当初的那份毫无瑕疵的爱。既然人都免不了世俗要步入婚姻。出于什么目的结婚就没那么重要了。”
沈肆拍一下聂与的肩膀,郑重说道,“自始至终是我欠时玥的,你没必要背着这个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