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妃守在简曦的病床旁,直到她睡着了,才跟宋翊辰解释了当初爆炸后,简曦整个人差点散架,身体里有一百多个钢板和钢钉的事情。
宋翊辰:“!”
心好像被人狠狠揪住。
有锥子在扎。
好疼啊。
疼的胸闷,有口气下不去上不来,就这么硬生生憋在了那儿。
他的眼圈红了,心疼的泪水滴在地上。
他走过去,握住简曦的手。
力道很轻很轻,生怕弄疼睡着了的她。
最后还是没忍住,他转身跑去了卫生间,关上门,在里边崩溃大哭。
全身粉碎性骨折。
一百多个钢板和钢钉。
十几次的手术。
才把命救回来。
他光想想就觉得疼,可简曦却硬是熬过来了。
啪!
他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宋翊辰,你当时在干嘛!”
啪!
他又打了一下。
“受伤的为什么不是我!”
他不敢哭的太大声,怕吵醒简曦,只能捂着嘴,无声地崩溃。
他连一根汗毛都舍不得碰的人,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
发泄够了,宋翊辰洗了把脸,可那双红肿的眼睛是没法掩饰了,所以等简曦醒来时,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娘娘都跟你说了?”简曦问。
宋翊辰就坐在她面前,连拥抱都成了奢侈。guxu.org 时光小说网
简曦把人拉过来,抱住。
轻笑道:“哪儿有那么矫情?也没有娘娘说的那么夸张,而且我术后复健做的很好,基本已经恢复了,就是脚踝还要再做一次手术,所以最近咱们都得在医院里度过了。”
无论何时何事都能坚强面对。
这就是他爱的女人。
夜里,宋翊辰没敢再跟简曦挤一张床。
关灯后,他在昏暗中看着简曦的轮廓,泪水无声滑落。
第二天,简曦去做检查,宋翊辰又去找了心理医生。
这次换成了个很权威的医生来给他催眠。
失去意识后,他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坐在那儿认真办公的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有人敲门,新招来的秘书端着咖啡进来,却故意摔倒,咖啡洒在了键盘上,电脑死机,没来得及保存的数据全部消失。
他看着自己将那个秘书臭骂一顿后辞退。
对!
干得漂亮!
画面一转,是几年后了。
秘书从国外归来,成了人人称羡的新锐珠宝设计师。
她联合另一个男人给自己下套,让自己犯了个大错,逼得他破产,最后跳楼身亡。
“呼!”
宋翊辰又是喘着粗气醒来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浸湿。
天还没亮。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简曦的床。
她还在睡,小夜灯照着光,映出她紧蹙的眉头。
宋翊辰掀开被子时,一股凉气袭来。
衣服都湿了,自然是冷的。
不过他不在乎,直接走到简曦的床边,用手抚平她眉间的沟壑,轻声给她唱着她最喜欢的歌,哄她入眠。
等到简曦再次睡沉了,他才撑起有些发麻的腿,走去了卫生间。
镜子里,他的脸色惨白,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丑死了。
他快速洗了个澡,回到床上闭上眼就是坠楼的画面。
那种失重感太强烈。
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心里很慌,就这么睁眼到天明。
早上简曦洗漱后,跟宋翊辰一起吃着郝家佣人送来的早餐。
“你昨晚没睡好?”简曦问道。
宋翊辰的黑眼圈有些明显,想忽视都难。
宋翊辰随便想了个借口:“我认床。”
简曦忍不住笑:“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今晚在我床上睡吧,床那么宽,你也挤不到我,没事儿的。”
宋翊辰连忙解释:“我可不是非要跟你睡才睡不好的。”
简曦点头:“嗯,你不是,是我非要跟你睡。”
这宠溺的语气,弄的宋翊辰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那么强势的简曦对他如此温柔以待。
第三次催眠,宋翊辰又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全民修仙,而他则是天才中的天才,却因为过于自负,沉迷女主的美貌,做了恋爱脑,求而不得,入了魔,最终被女主和她的男人们一起封印在了无尽之火中,焚烧了七七四十九天……
回到病房后的宋翊辰总是觉得热,好像一直有火在烤他一样,接连洗了好几个冷水澡。
来探视的唐妃见状,又忍不住奚落起来了。
“这男人定力这么差劲?不过也是面对你这么个尤物,他挺不住也是应该的,洗吧,冷水澡对他有好处。”
简曦实在搞不懂,这俩人怎么见面就掐,就没有融洽的时候。
“苏照眠的事儿有进展了?”简曦问。
不然唐妃也不会过来。
唐妃点点头:“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杀死叶照眠那把枪虽然被清理过,但在扳机上还是找到了一枚指纹,是宋翊辰的。”
简曦一怔。
终于明白了唐妃此次前来的目的。
而宋翊辰洗完冷水澡出来,迎接他的就是冰冷的手铐。
简曦连忙下床:“唐妃!仅凭一枚指纹你们根本不能给他定罪!”
唐妃自然也知道:“但足以把他暂时带回去接受审讯和盘查,直到找到其他证据。”
语顿,唐妃语气放低:“对不住了,曦曦。”
宋翊辰就这么被带走了。
简曦眼睁睁看着,随后去了护士站,跟护士借了手机,给郝兴尧打了电话。
“师父,来接我。”
她没多说,但却足以让郝兴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用陌生的号码打来,必然是借来的手机,那就说明曦曦的手机被监控了。
不仅是手机,还有可能是整间病房。
紧接着,简曦趁着去卫生间的时候,打晕了一名护工,和她交换了衣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拿着拖把和水桶,就这么明晃晃地进入了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郝兴尧的车子已经到了,简曦上车后才敢摘掉帽子和口罩。
“怎么回事?”郝兴尧让司机开车,然后问道。
简曦摇摇头:“不知道,我的直觉,那间病房总让我有种被窥视着的感觉,师父你帮我查一下,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么之前监视我的人可能并不是叶照眠,叶照眠只是对方推出来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