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吃得正香。
一抬头却见何雨柱捧着棒子面发呆,不由地问道:“你怎么不吃?”
何雨柱回过神来,努力在脑海里寻找着说辞:“啊...这、这不是头一回有人主动给我吃的。”
“之前都是我好说歹说,别人才肯分我一口吃的。”
“我、我这心里感、感动呢。”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想着那天的梦境。
想着在梦境里秦淮茹和朱温翻云覆雨的样子,他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村民看着何雨柱红了眼睛,还以为对方还真是感动了快哭了。
他拍着何雨柱的肩膀道:“快吃吧!别想那么多了。”
“吃一顿算一顿了。”
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何雨柱只得硬着头皮啃了下去。
这棒子面入口不仅口感极其粗糙,令他难以下咽。
更兼里面还蕴含着一股奇怪的酸臭味。
以至于何雨柱这个有着多年掌勺经验的厨子都分辨不出来这味道究竟有几分是食物腐败造成的。
顿时,何雨柱恶心得都想要吐出来。
而那边,村民却没注意到何雨柱异常,而是看着窗外出神。
“有时候想想,要是能吃上精米白面就好了。”
“哪怕只是让我吃上一顿,这辈子也值了。”
这时,何雨柱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硬是咽下了那口棒子面。
为了不让自已吐出来,他强行转移自已的注意力接过村民的话茬说道:“你住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吃上精米白面。”
“我虽然是个乞丐,但是也看得出来,你们村在四九城周边的村子中算是最穷的那一拨了。”
村民斜眼看着他:“怎么,看不起我们村子?”
“我还就告诉你,我们村还真有一户人家吃得起精米白面。”
何雨柱顿时来了兴趣,暂时忘记了嘴里那令他作呕的味道。
他好奇地问道:“谁家这么豪横啊?”
村民朝窗外扬了扬下巴:“我们村老朱头家。”
“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早死了。”
“二儿子跟我们一样是个农民。”
“但是他小儿子厉害啊。”
“听说在四九城什么厂当工人,据说是个六级工。”
“你说在城里当个学徒工一个月都有十几块钱,比我们这些庄稼人强多了。”
“这六级工一个月该有多少钱啊!”
“我要是个六级工,肯定天天大米饭白面管够呢!”
村民说着,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可何雨柱听了却在心中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精米白面管够?
哪怕是当初易中海身为八级钳工都没这么造的。
毕竟是刚刚过了大灾之年,能不饿着肚子就不错了。
哪有那么好的条件天天那么吃啊。
也就是郝仁那个王八蛋敢那么吃。
可话说回来了,郝仁能那么吃也是有资本的。
他就自已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又有老爹留下的遗产,又是兵部的人。
可一般人哪有他那个条件呢。
正想着呢,何雨柱却猛然感觉到不对劲来。
等等!
六级工?
朱温不就是六级锻工么!
那这个老朱头家的小儿子会不会就是朱温呢?!
毕竟六级工整个轧钢厂也没多少个。
姓朱的六级工那就更少了。
这种偏僻的小山村能出一个都算烧高香了,难道还能出第二个?
何雨柱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就是朱温。
而村民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那朱家老幺我们都叫他小狗蛋。”
“别看他这小名起得贱。”
“但这贱名还真是好养啊。”
“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村里有人被光头乡公所的人给害死了。”
“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虽然光头那些杂兵不成气候,可人家手里有枪啊。”
“可这小子却不信这个邪,硬是领着受害者家属还村子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半夜三更摸进了乡公所。”
“用菜刀把那些人全砍翻了...”
“...还有当年脚盆鸡打过来的时候。”
“那时候他更小,竟敢将脚盆鸡引进他布下的陷阱...”
“...我那时好奇地还往陷阱里看了,那些脚盆鸡全被陷阱里的竹枪给插死了...”
听到这里,何雨柱再无任何怀疑。
是朱温!果然就是朱温!
能在战争年代杀人的六级工还能有谁,只能是朱温了。
只是朱温的这些事迹他当初也只是从刘海中的话里听了个大概。
却没想到这其中过程竟然如此凶险,如此跌宕起伏。
哪怕何雨柱一向看朱温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朱温是条汉子。
可就在这时,村民的话瞬间让他对朱温的钦佩烟消云散。
“...这小狗蛋确实出息,建国后在城里当了工人。”
“本来是个体面工作,找媳妇根本不愁。”
“谁知道三个老婆全死在他前面了,还都没留下一儿半女。”
“再加上他在战争年代的经历,所以大家都觉得是他命硬,克死了三个媳妇。”
“毕竟连脚盆鸡和光头杂兵都被他杀了,克死三个媳妇又算什么。”
“如果这都不能算命硬,谁算命硬?”
“也就这样,他单着下来了。”
“本以为他就这么一直打光棍了,谁知道前不久他突然领着一个媳妇回来了...”
听到这里,何雨柱顿时浑身一颤。
虽然有了些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为了不让村民起疑心,他强忍着内心激动的心情假装好奇道:“他既然有这名声,怎么还会有姑娘愿意跟他?”
“该不会是他用花言巧语骗来的吧?”
村民一脸八卦地道:“我们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看那姑娘的意思,好像她什么都知道。”
“她是心甘情愿地跟着小狗蛋的。”
“哎哟喂,我跟你讲啊,那姑娘别提有多水灵了。”
“村里头不知多少男人惦记着呐,就连我隔壁那八十岁的老头有时候见到她都呵呵傻笑呢。”
“不过再怎么惦记也是白惦记。”
“毕竟是人家的婆娘,而且还是怀了孕呢!”
“为了让这小媳妇安心养胎,小狗蛋那是隔三差五就托人捎来精米白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