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
宫尚角听见手下人的汇报,不由得皱眉。
“贾管事死了?”
他指尖轻敲桌面,神色笼上一抹阴影,若有所思。
从外面回来后他便着手调查当初在贾管事家看见那个盒子的事情。
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人还没找到,却等来了贾管事的尸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宫尚角让他们下去,自己一个人开始回忆整件事情。
他也曾暗中派人去调查,那个盒子到底是送到谁手里的。
宫门中所有收到出云重莲的地方,他都派人问过了。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有两个盒子找不到了。
一个是宫唤羽的,一个是商宫的。
自从宫唤羽身亡,他的所有东西都被重新收拾过,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弄丢了。
至于商宫的那个……
宫尚角眸光凝重。
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宫紫商当时收到了两个盒子,一个是出云重莲的花瓣,一个是出云重莲的莲心。
当时宫紫商把莲心和花瓣都送到了宫流商那里。
可随着宫流商的死,这两个盒子都不知所踪。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旧尘山谷中,到底酝酿着怎样的波涛汹涌。
提到宫紫商,宫尚角现在还是没适应她成了新的执刃。
尤其她现在还通过了第一关试炼。
天时地利人和,他再一次与这个位子擦肩而过。
其实也没有多想做执刃,他现在的身份就挺好的,只是,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算了,多想无益。
他垂下眉睫,整个人弥漫着孤寂之气。
正巧此时有敲门声。
上官浅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面上露出笑意。
她把托盘放在旁边,端过来小碟子,眼巴巴看着宫尚角。
“角公子,这是我做的莲子糕,尝一下吧。”
碟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块糕点,看上去小巧精致。
宫尚角抬眸,“嗯”了一声,拿起一块糕点吃下去。
对上她期待的双眼,宫尚角卡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错。”
上官浅立马眉开眼笑。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宫尚角觉得自己心中的烦闷也变淡了许多。
等到一盘糕点吃的干干净净,上官浅正要走,宫尚角喊了她一声:“等等。”
“角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她疑惑。
“那些传言……”他顿了顿,“是你压下去的?”
关于宋夕颜骑着他的马引发的一系列传闻,宫尚角根本没上心,没想到后面愈演愈烈,正当他忍不住要采取措施时,那些传闻突然销声匿迹了。
手段和形式方法都不像徵宫的作风,除此之外,他只能想到上官浅一个人。
审视的目光落在上官浅身上,似乎要看穿她这个人。
坦然一笑,她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大方承认:“没错,的确是我做的,公子可是怪浅浅行事莽撞?”秋水剪眸看向他。
“不,你做的很好。”宫尚角罕见地夸奖。
不知道上官浅用了什么方式,那些乱传谣言的人明明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和处罚,但是一个个跟变了个人似的,对于这件事再也不议论了。
若换作他,或者徵宫那两个,估计手段要暴力得多。
如此可以看出,上官浅在收买人心方面,的确很厉害。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是福还是祸?
面对宫尚角的打量,上官浅面容沉着,没有半分慌张。
她知道,在这件事上,宫尚角是绝对不会怪罪她的。
-羽宫-
宫子羽来找云为衫时,婢女却说她一直没出门,就连送进去的早膳都没动。
“云姑娘昨夜似乎梦魇了,今日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婢女如是说。
宫子羽有些担心,来到她门前。
踌躇了片刻,手抬了又落,犹犹豫豫。
身后的金繁看不下去了。
“公子,要不属下帮你敲?”他自认为贴心地道。
结果宫子羽白了他一眼。
金繁怏怏地站回去,怂了下肩。
看着宫子羽那副纠结的样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金繁索性扭头就走,管他怎么纠结。
宫子羽在云为衫门前站了半天,始终不敢敲门,最后求救金繁:“金繁,要不还是你来?”
……
“金繁?”
他回头。
哪里还有金繁的影子。
宫子羽:……
服了这个不靠谱的。
谁成想门“吱呀”一声打开,云为衫的脸出现在面前。
宫子羽一下子愣了,结结巴巴的:“阿云,你……你还好吧?”
他悄悄看她的神情,眼睛看起来有点红,脸色却是苍白的,看上去状态不太对。
云为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不想让他担心,摇头道:“没什么,羽公子,不过是昨天做了个噩梦,现在已经没事了。”
宫子羽当然明白这是她的说辞,不过云为衫不愿意多想,他也不想强人所难继续追问。
眼珠转了转,扫过她苍白的脸,道:“我还没吃早膳,要一起吗?”
云为衫愣了一下,点点头。
“好。”
……
桌前。
送膳的婢女看见宫子羽又要用膳的模样,十分惊讶。
羽公子刚刚不是吃过了吗?
怎么现在又上桌了?
注意到婢女的目光,宫子羽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
不知是不是他在的缘故,云为衫觉得胃口好起来,倒是吃了不少东西。
“羽公子,你怎么不吃?”云为衫疑惑地问。
“我,我这就吃……”
宫子羽急忙应道,本来还想混水摸鱼的,眼下是结结实实又吃了一顿,肚子几乎被撑得走不动路。
但是看见云为衫胃口不错的样子,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徵宫-
宋夕颜看见一个婢女提着食盒从外面进来,好奇问:“这里面是什么?”
婢女:“哦,是角宫送来的莲子糕,说是上官姑娘亲手做的。”
宋夕颜:…………
好好好,卷起来了是吧。
这个上官浅!
不想着完成她的任务,做糕点倒是越来越好吃。
偏偏还老往徵宫送一份。
宋夕颜很难不认为,上官浅还记着上次她做的春饼,故意嘲讽她的。
她还不信了,不就是糕点,谁做不出来似的!
她卷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朝后院走去。
婢女不解地看着她离开。
宋姑娘这是怎么了?
受刺激了?
正好碰上解夏出来,婢女把食盒递给她,还说了宋夕颜的反应,问道:“解夏姐姐,姑娘怎么了?”
解夏敲敲她的头,无奈道:“宋姑娘啊,她没事,她是去做毒药了。”
“可是……那是厨房的方向啊。”
婢女更疑惑了。
解夏闷不做声,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宋夕颜做出来的食物,和毒药有什么两样呢?
难分伯仲,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