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玦现在是彻底踩了宫远徵的雷。
一会喊他弟弟,一会又提他哥,结结实实让宫远徵的怒火达到了顶端。
眼睛紧紧盯着那抹红色身影,丝毫不掩饰裹挟其中的杀气。
琅玦仿佛没看见似的,仍然悠闲自得地和他周旋。
“呦,生气啦?”
像逗弄猎物的猎人一样,他漫不经心地审视着宫远徵的反应。
后者已经冲他发了无数暗器和毒粉。
但却通通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打了回来。
一时间竟然近不了琅玦的身。
宫远徵:……
心头警觉更甚。
他究竟是什么人。
到现在,宫远徵还没摸清他的目的。
不过隐隐之中,宫远徵觉得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虽然他处处挑衅,抢走草药,可宫远徵愣是在他身上没发现任何杀气。
就连自己无数次攻击,他也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躲了过去,丝毫没有还击的意思。
倒真的像在逗他玩了。
“你认识我?”宫远徵皱眉,凝视着眼前的红衣身影。
他只能想到这一个猜测。
目光落在那张狰狞的面具上,宫远徵试图透过面具看出那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
琅玦并不在意他的注视,反而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端得自在。
然而不管宫远徵怎么看,都无法从他的眼神和下巴中认出是谁。
宫远徵更疑惑了。
他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怎么,想看我长什么样子?”琅玦悠悠道,复带上揶揄的语气,“叫声哥哥,就给你看。”
此话一出,琅玦本以为宫远徵会再次跳脚。
没想到他似乎摸清了自己的套路。
宫远徵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淡淡地笑了,反客为主:“你既然不敢摘面具,想必是面目难看不忍直视。”
说完,转身就走,一副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的样子。
琅玦似乎有些惊讶,轻轻抬眉。
这弟弟还挺有个性的,说变脸就变脸。
“喂,草药不要了?”他喊。
宫远徵摆摆手,没回头:“你想留就留着,算我可怜你的。”
“可怜我什么?”琅玦好奇,明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是没忍住问道。
“可怜你长的没我好看。”宫远徵说得十分痛快。
托宋夕颜的福,现在这种话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口了。
琅玦:…………
这小子真是。
嘴毒的不要命。
他撇了下嘴角,终于不再逗他。
想起了什么,琅玦定神,伸手把草药扔向还没走远的宫远徵。
下一瞬红色身影消失在原地。
“后会有期。”山中只回荡着这一句。
耳尖微动,察觉到身后空气的波动,宫远徵敏捷转身回头,手里的暗器正要发出去,在看见那是什么东西后堪堪停住动作,后退几步,那株草药完好无损地落进他的掌心。
宫远徵打量四周,早已看不见不速之客的身影。
他脑海百般思绪,最后通通被他压下去。
不管那个人什么目的,只要现在草药在他手里,就够了。
这药,是他用来研制解开宋夕颜身上不定时发作的热毒。
绝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徵宫-
解夏给宋夕颜送伤药,刚关上门出来,就看见院中站了一个人。
宫远徵。
“公子,你回来了!”解夏十分惊喜。
本想上去看他,步子又突然顿住——宫远徵脸色不太好看,有些奇怪。
“公子?”她疑惑。
“宋夕颜呢?”
“宋姑娘在屋子里……”
她指了指宋夕颜的房间。
宫远徵冷着一张脸,硬邦邦地走过来,直截了当推开门,然后转身把门关上。
剩下解夏一个人在院子里。
一头雾水。
屋内。
虽然是白天,可宋夕颜把所有帘子都拉上了,光线微弱,有种置身于黑暗的错觉。
帷幕重重叠叠,遮掩其中,让人看不真切。
宫远徵一时找不到宋夕颜的身影。
他闷不做声,继续在其中穿梭。
不知穿过了多少层,他胸前撞上一个温热的身体——宋夕颜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头扎进他怀中,末了还抬头冲他笑得明媚。
宫远徵身上那点冷意都被她融化殆尽,原本紧绷的神色也不受控制地变软,眼神更是柔下来。
他仍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想让他看上去那么无害。
“宋夕颜,你——”
佯装冷硬的声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止住。
宋夕颜踮脚,精准地碰上他的唇。
宫远徵:…………
不管。
先亲了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倒在榻上。
堪堪停止愈发过火的举动。
宋夕颜仍调皮地玩着他头上的铃铛,不知不觉已经拆了他好几个小辫子。
宫远徵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抬眸:“拆掉了,谁给我编?”
“我。”宋夕颜应承的很快。
他一时有点愣神,片刻后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去。
见状,宋夕颜轻轻勾唇。
直到把他所有的辫子拆掉,这才停手。
她手里捧了一堆小铃铛,摇起来十分清脆。
这声音听在宫远徵耳里,突然想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衣人。
见他愣神,宋夕颜问道:“徵公子,怎么了?”
宫远徵看向她,莫名就说出了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脚踝上有铃铛的人?”
宋夕颜:…………
宫远徵说的是琅玦吗?!
他们两个遇见了?
啊这……
她突然定定看着宫远徵,伸手在他身上乱摸起来。
宫远徵:?
她她她她,她这是干嘛?!
宋夕颜不理会宫远徵猛然瞪大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摸索着。
以她对琅玦的了解,他应该会悄无声息地伤到宫远徵。
她这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明显的伤口。
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任何异样。
反倒是宫远徵的眼神愈发不对劲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他的伤在脸上,俯身去看他的脸。
下一瞬,一只手缠上腰际,连带着她在榻上滚了一下。
她落在下面。
“徵公子?”
她眨眨眼。
手却被他抓过头顶。
没有多余的话。
比之前更加翻涌的举动。
…………
最后,趁她气息不稳。
宫远徵低头靠近她耳畔。
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说:“我也有自己的马。”
宋夕颜:?
“下一次,不要坐哥哥的了。”
宋夕颜:……
哦,原来是回来的时候听见仆人的小话,吃醋了。
“嗯,再也不会了。”
她伸手安抚他的后背。
“就算角公子求我,阿颜都不会坐的。”
她张嘴就来。
(宫尚角:???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