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一个机灵,一转身正好对上风竹音那张嚣张又目中无人的脸,但这一刻他却觉得无比安心。
那一刻陈阳就想,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对风九烛如此信赖了,不过风九烛果然比那什么烛九阴更加靠谱。
陈阳只在心中稍微那么顿了一下,脚步飞快移动,转眼就转到了风竹音的身边。他扬手在风竹音的肩上拍了拍,笑意盈盈地说道:“老风,我没看错,你果然是个靠谱的!”
风竹音嘴角抽了抽,将陈阳的爪子扒拉了下来,而后将视线再次转向了瑶姬。
瑶姬一滞过后,满是惊讶,“不可能,你怎么会……”
风竹音勾了勾唇,“为什么不会?哦,你说这个?”
他的掌心变出了一团明亮的火焰,在他摊开手的瞬间闪出奇异的光芒。
火焰拿出的那一刻,陈阳心中一动,有一瞬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将之生吞入肚的感觉,他强力忍住了饥饿的感受,默默看了眼那团火光。
风竹音丝毫没理会陈阳的异样,继续说道:“你不过是凭着他的一朵心头火以及半瓶神血活了这么些年,如今竟然妄想着以他的心头火控制住我,真不知你是活的久了脑子坏了,还是你背后之人没告诉过你,我是什么,不过一朵心头火,又能耐我何?”
瑶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大人果然如同传闻那般,了不得。”
风竹音也没客气,“那是自然,告诉我。”风竹音脸色一沉,冰冷地问道:“你背后之人是谁?”
瑶姬的神色倏然一变,艳丽的姿容扭曲起来,“果然如那人所料,是我轻敌了,但想要知道,就看大人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风竹音脸色愈发难看,帝阳的心头火万年可生出一朵,他当初还处于混沌状态的时候,帝阳取了心头血以及一朵心头火封印在了他的眼中,让他生而可掌阴阳。
后那人又取过一朵,造就了举世无双的凤凰。再之后帝俊荣登天帝,那人想再造一只如同凤凰甚至比凤凰更尊崇的神兽,于是又取出一朵,只可惜终究造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乘黄。
帝阳心中有愧,遂将最后一朵心头火取出,以图弥补,但那朵神火却不幸被偷。
但那人向来是个心大的,没了心头火,等着再生就是,却没想到,最终却身殒道消。
如今这朵神火历经千年终于再次回到了风竹音的手中,它满身污垢,火焰蒙尘,无端就让风竹音心生愤怒。
然而他终究还是低估了瑶姬的能力,又或者低估了她背后之人想要致他于死地的决心。
瑶姬突然大喝一声,周围的白花纷纷自爆开来,于此同时,她手中出现了一盏碧玉琉璃盏,琉璃盏轻轻一撒,浓郁的花香伴者酒香如同汹涌而来的滔天巨浪,席卷了整个天地。
“大人,我且敬您一杯!”瑶姬的声音飘渺虚无,渐渐飘远。
陈阳擤了擤鼻子,发现自己再次草率了——风竹音已经消失了踪影。早知道,他就该紧紧抱住对方的大腿,至少那样两人如今还能被困在一个地方也说不定。
不过这次陈阳发现,虽然不见了姓风的,但好歹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他的队员都还在。
陈阳松了口气,赶紧跑到关潼的身前,喊道:“关队!”
然而关潼并没有理会他,从陈阳的视角刚好看见关潼低垂的脑袋,紧闭的双眸。对方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脸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与关潼状况类似的还有胡媛,胡媛已经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虽然他一直知道胡媛是九尾狐,但他这才发现眼前的狐狸似乎少了两条尾巴,只有七尾。
如今除了变成石头的老莫,以及神情愤怒中带有一丝紧张的陈晓红女士之外,他似乎看不到任何援力。
于是陈阳深呼吸了几口,问道:“陈姐,他们是?”
陈晓红难得没有脸红,只冷冷地说了句:“那家伙自爆了无数瑶草,他们都中了魅术!”
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陈阳还是心中忍不住生出疑问,他一直认为陈女士和他一般,属于他们这队伍里垫底的,但没想到所有人都倒下了,他们俩依旧□□,这让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惺惺相惜的错觉。
“陈姐,现在该怎么办?”
陈晓红拧了拧眉,毫无意外地冲他摇了摇头。
陈阳眨了眨眼,他以为只有他常识缺失,如今看来还有人同他一般是个白痴,这种感觉竟然让他一瞬间放松了不少。陈阳拖着下巴看了看陷入魅术的两人,提议道:
“不如咱们找个办法试试能不能叫醒他们?”
陈晓红顿时将目光转向了他,直愣愣地,直看得陈阳一阵心虚。
陈晓红蹙了蹙眉,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符箓?”
陈晓红脸上的兴奋之色顿时消减了大半,“你说这个?呐。没用。”说着她将一张清心符贴在了胡媛的身上,符箓燃烧,没看出一丝效果。
陈阳:“……算了,那泼盆凉水试试?”
陈晓红思忖了一瞬,转身就朝酒店而去,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已经举着一大缸水健步如飞地走了出来,两步跨到关潼身边,手腕微微一转,水流顿时浇湿了关潼那风骚的皮夹克,顺着对方棕色的皮裤库管流了下来。
陈晓红盯着关潼看了两秒,再次泄气,在陈阳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机械地告诉了他结果:“没用。”
陈阳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看了眼瞬间变成落汤鸡的关潼默默咽了咽口水,看来出主意还是要三思而后开口。
陈阳再次犯难了。
关潼的状态似乎更加不好了,唇色发白,身子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而胡媛的尾巴竟莫名其妙就少了一条,让原本就一脸担心的陈晓红此刻几乎暴走。
“你还有什么办法?”
陈阳觉着掐在自己手臂上的就像两只坚硬的大钳子,疼的脑子空白一片,没来由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姐,陈姐冷静,咱们不如想想咱们俩为什么没事?”
陈晓红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手下的力度也减少了不少,“我,我不知道,我生来就这样。我本应是早夭的命格,但,但和她……”
陈晓红脸色微微一红,“之后我的命似乎就没了穷尽。”
陈阳心中一惊,不老不死还不会被人迷惑,难不成他们还真是血脉相连的同姓亲戚?
陈晓红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