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一夜未睡,这会儿跟在夜墨寒身后,也一点都没觉得困,毕竟伺候夜墨寒的差事。
与在悬崖上行走,一不心就会失足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没什么两样了。
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夜墨寒心不在焉,走回了养心殿,李欢在后头问:“陛下一夜未眠,这会儿可要歇会儿?”
夜墨寒闻言,脚步一顿,侧目冷冷的看过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李欢身子一僵,“奴才,奴才也不知……”
夜墨寒一撩袍子,在椅子上落座,沉声道:“朕问坤鸾宫的宫女时,注意到她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门口的那个太监。
她突然深夜跑出去,喊着要杀了吕业。这事很大可能与那坤鸾宫的太监有关。”
听夜墨寒这么一,倒还真让李欢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他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夜墨寒,俯低着身子恭敬的道,“陛下,如果是事关坤鸾宫太监的事,倒还真让奴才想起了这么一件,只是此事非常的不堪,奴才担心这等污秽之事难免脏了陛下的耳……”
“。”
夜墨寒冷声。
李欢顿了两秒,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陛下,这件事,也发生在萧妃娘娘出事的那一晚上,奴才也是无意撞破的。”guxu.org 时光小说网
“那,奴才注意到坤鸾宫的宫女明明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可太医迟迟没来的事,奴才不放心就带人亲自去了一趟太医院,就撞见了吕业和坤鸾宫的太监俩人衣衫不整,在太医院的外头转角处正在……”
李欢点到为止,夜墨寒也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李欢继续道,“后来,那太监拿着短刀还想杀了吕业,想来当时也是被逼迫的。”
“奴才就大胆的猜想了一下,许是萧妃娘娘一直都不知道这事,或许是不心的知道了,所以就……”
夜墨寒没想到吕业还做了这事。
李欢站在旁,等着夜墨寒发话。
“等她醒了,来告知朕一声。”
“是,陛下。”
夜墨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夜墨寒从椅子上站起,躺到了窗边的软榻上。
这闭着眼憩。
就听到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从外头进来。
李欢在软榻前停下,看着闭着眼睛的夜墨寒,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陛下。”
“。”
李欢这才开口道。ぷ99.
“陛下,吕业死了,在用刑时死的。”
夜墨寒闻言,连眼睛都没睁,只淡声的了一句。
“知道了。”
坤鸾宫。
萧月瑶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她脑袋迷糊,显然还没完全醒过来,视线里就出现了绿春的脸。
“娘娘,您终于醒了,吃得已经被备上了。”
绿春凑过来,搀扶萧月瑶坐起来。
“昨夜娘娘可真是吓死奴婢了,这么大冷的,就这么跑出去,娘娘也不怕冻着自己……”
萧月瑶坐在床上,打断了绿春的话,“昨夜,他送我回来的?”
绿春一怔,她以为萧月瑶不记得了。
萧月瑶又淡声的道:“我只是冻着身子,又没冻坏脑子,我没忘。”
绿春苦涩的笑了笑,轻声道,“昨夜,还好娘娘碰上了陛下,不然就真的要出了大事的。陛下陪了娘娘一夜,今亮才回去的。”
绿春搀扶萧月瑶起身,让她在桌旁坐下。
萧月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下去,看着那一桌子的膳食,平声道,“本宫一会儿再去一特牢。”
绿春闻言,都快哭了,“娘娘您别去了吧,地牢那个地方不好,您别总去。”
萧月瑶面色坚定。
绿春犹豫了两下,告诉了萧月瑶她刚得知的事,“娘娘,那,那个吕业已经死了。”
萧月瑶听了她的话,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扔回了碗里,显然还是有怒气的。
绿春正准备劝萧月瑶两句,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圆圆出现在门口。
她忙让开,圆圆走进来。
萧月瑶抬眸看了一眼圆圆,就错开了视线,愧疚在心中一点点的漫开。
圆圆开口,平静的道:“娘娘不必为我生气,我没事。那日并没有发生什么,李公公及时的来了,他不过是在我身上留了些痕迹罢了。”
“真的?”萧月瑶狐疑的看了过来,“你别拿话来糊弄本宫。”
在看到圆圆坚定的点头后。
萧月瑶这才信了他的话,她垂下头,沉默了许久,闷声的道了一句,“对不起。”
没有护住你们。
圆圆一怔,急忙的开口道,“没有,娘娘,这,这是我自愿的,奴才是娘娘的奴才,自是愿意为了娘娘什么都做……”
萧月瑶瞪了他一眼,“以后别这话了,以后若是再出事,本宫命令你们,都得先护住自己,再来管本宫。”
圆圆眸子沉了沉,声音掷地有力,“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绿春看着这一幕,又红了眼睛,急忙的将清粥推到了萧月瑶面前,“娘娘多吃些才是。”
萧月瑶这几安分的待在自己宫里养身体,尽量不给薛太医找事。
听绿春,薛太医昨夜过来时,走路的姿势都不对,让他坐都不敢坐。
想来是这板子挨狠了。
萧月瑶还听了丽妃也被送回来了,她一直不认自己与吕业勾连,更不认她与萧月瑶这事有关。
这硬生生的扛了过去,这人也快不行了。
这会儿送回宫,也不出来耀武扬威了,好好的待着自己宫殿里。
皇后日日红花汤灌着。
淑妃被禁足。
这管六宫的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珍妃头上,可把珍妃得意坏了。
这可是上白掉下来的好事。
萧月瑶这日日养着,身体也见好了,只是绿春有时会看见萧月瑶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出神。
绿春捧着切开的水果近前,“娘娘又在思念公主了吧?”
那是个女胎。
萧月瑶点头,虽然那孩子还没得及降生在这个世间,但她依旧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她不喜欢别人总是在她面前忌讳的提起她。
她既存在过,就该有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