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拿着刷子埋头刷着大缸呢,就听到钟晴一声愤怒的大喊。
“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们!更不收你们的葡萄!”
倪悠抬头,却发现是上次那三个上门来找她茬的婆子,三个人都挎着竹篮,竹篮里装着满满当当的葡萄,不用说就是来卖葡萄的!
听到钟晴的话,三人不仅没有尴尬,反而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我们又不是来找你地,你个小丫头片子多什么嘴!”
说罢便不再搭理钟晴,把篮子往地上一放。
“这是我们摘的葡萄,赶紧称重,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
其中一个婆子一脸不屑的冲倪悠喊道,然而,还不等倪悠开口,就听到钟晴的声音。
“你们走!我们家不收你们的葡萄!”
钟晴一边喊,一边作势就要把篮子拎起来往外扔,倪悠见状,连忙制止。
“晴儿,放下篮子!”
听到倪悠的话,钟晴明显一愣,这三个人上次故意跑来侮辱嫂子,自己可是在帮嫂子,怎么嫂子却阻止自己?
呆愣间,倪悠已经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从钟晴手里接过了篮子。
三个婆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原本以为倪悠肯定不会收她们的葡萄,也做好了撒泼打滚的准备,没想到倪悠二话不说,麻利的就收下并称重结了帐。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三人拿着手里的钱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弄不明白倪悠在打什么算盘。
“怎么?钱都给你们了,还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
三人带着巨大的疑虑,提着空蓝子,讷讷地退出了院子。
钟晴看着三人离开了,撇着嘴委屈道:“嫂子,那三个碎嘴老婆子上次还上咱家来侮辱你,为什么你还要收她们的葡萄,给她们钱?我觉得就不让她们赚这个钱!”
钟母在旁边,也感到十分疑惑,这么多天处下来,她也觉得倪悠是个不轻易吃亏的性子,怎么在这件事儿上像没事人似的?
倪悠语气缓和了许多,柔声劝慰钟晴:“嫂子知道你是想帮我,但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有句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什么意思?”,钟母和钟晴不约而同地脱口问道。
“”若是我执意不肯收她们的葡萄,她们必定心存怨恨,甚至会想办法报复。
如果因此她们趁机把后山上的葡萄全部毁了呢?那岂不是咱们也无法继续酿酒了?
我现在收了她们的葡萄,她们知道有钱赚,也就不可能去毁掉那些葡萄。
从这一方面看,咱们和她们的利益是绑定的,为了咱们自己,没必要因为之前的小事儿就在关乎到咱家大计的事情上面过不去。”
听了倪悠的话,钟情脸上的委屈消退了几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嫂子分析的有道理,还是嫂子考虑的周到。”
钟母则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倪悠,虽然她只是一介妇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活了半辈子,对人性也洞悉了不少,此刻听到倪悠的分析,更是觉得这个儿媳聪慧过人。
三人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干活,十口大缸刷起来真不简单,倪悠弯着腰一整天,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幸亏还有种母和钟晴的帮忙。
整整一下午,三人手里的活都没停过,一直到天黑,终于把大缸全部刷干净了,把今天收来的葡萄也都都洗了。
接下来的一周,倪悠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钟母和钟晴忙着在家收葡萄,洗葡萄,忙的脚不沾地。
村里人见真能拿到钱,加入摘葡萄大队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终于在一周后将漫山遍野的葡萄摘了个干干净净。
倪悠看着堆成山的葡萄,彷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再像自己招手,干劲儿十足!
第七天的时候,所有的葡萄也都洗完了,葡萄只需要轻微的洗一洗,冲去表面的灰尘和杂质,洗的太重了会破坏果粉。
洗好的葡萄不能曝晒,要放在通风阴凉的地方,现在是夏天,两天的功夫所有的葡萄就都晾好了。
现在可是万事俱备,只等着开酿了!
倪悠指挥着钟母和钟晴,将手洗干净,把晾晒好的葡萄用手挤破,让果肉和果皮分离。
倪悠趁她们不注意,从空间拿出冰糖加入挤碎的葡萄中,搅拌均匀,然后用布将大缸的口给封住。
封起来的大缸放在阴凉处,这之后的二十四小时至四十八小时后,就进入了主发酵阶段。
发酵的过程钟会产生大量的气泡,并且葡萄皮和渣也会上浮,还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因此要将密封的布上面戳几个洞,留一些透气孔。
主发酵时间为七到十天,在这几天内,每天都要进行压帽工作,即把浮起来的葡萄皮渣压入葡萄酒中,每天每口大缸都要做三次这样的工作。
主发酵阶段结束后,就需要进行过滤了,用纱布将葡萄皮渣过滤出来,再进行二次发酵,用布密封缸口,戳几个洞透气。
在二次发酵三天后,就可以装瓶了,十口大缸的酒小心翼翼地装入瓷瓶,再在瓶中发酵二十天,味道就定型了。
虽然看着简单,但是每一步都马虎不得,有一步出错了,那这一缸的酒就全都废了!
把装好酒的瓷瓶放在阴凉干燥处,现在是夏天,温度不能过高,否则影响口感,放好之后,就等着时间一到,给客户送酒,然后拿银子了!
如此忙碌下来,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了,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葡萄酒,倪悠伸展伸展腰酸背痛的身体,长呼一口气暗道:总算可以闲下来了!
她打算好好过几天闲散的日子,倪悠刚泡了壶茶坐下,就听到门外传来栓子娘的声音。
“丁婆子,你在家吗?”
说完不等回应,便自顾自的进来了,看到倪悠坐在院子里喝茶,脸上堆满了笑容。
“钟家媳妇,你婆母在吗?”
倪悠摇摇头:“去河里洗衣服了,还没回来呢。”
“哎呀,那我就等她一会儿。”
栓子娘说完,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栓子娘说来也十分奇怪,之前和钟家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但是这次摘葡萄,数她最积极了。
每次来卖葡萄的时候,都要跟钟母拉拉家常,一来二去的就和钟母混熟了,日日来找钟母,有时候也会和倪悠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