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跟故渊重逢后,看过他很多面。
有在敌人面前果断砍杀的冷酷样子,有努力保护他的强势姿态,也有像这样乖巧可怜的模样。
每一面都是故渊,他不吝啬在秦邵面前展露自己的所有。
秦邵因为做过故渊的心理医生,对他的家庭和性情,以及一些重要的往事都很清楚。
但是故渊对秦邵却不了解,也没有了解的机会,现在会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
秦邵自认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但是面对故渊的时候很难不心软。
尤其这个之前还拿着大刀砍人的人,现在委屈得就像是耷拉着脑袋和尾巴的小狗一样,秦邵心里简直软得一塌糊涂。
“你想了解我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故渊双眼一亮:“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吗?”
秦邵好笑:“那决定权在我,看我想不想回答,不想回答就略过下一个问题?”
故渊眼巴巴看过来:“那你喜欢我吗?”
秦邵失笑:“你一开始就这么直接吗?呜,不讨厌吧。”
故渊眨眨眼:“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
秦邵笑而不语,故渊只好继续下一个问题:“你有谈过恋爱吗?”
“没有,”这样的事秦邵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爸妈不在,我寄住在刘家,很努力读书,考上大学拿奖学金,这样不会给刘家太大的负担。”
刘家也不算特别富裕,要同时供两个孩子读书也稍微有点吃力。
秦邵哪有心思谈恋爱,只想不给别人添麻烦。
“工作之后很忙,除了咨询之外还会接定期的义务咨询,累积经验。”
他短短几年内成为心理科最受欢迎的心理咨询师,自然少不了这几年的积累和努力。
故渊的表情看来很满意:“那休息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秦邵想了想:“去俱乐部练枪,我还学了一段时间的泰拳。”
毕竟心理咨询每次需要高度集中,时间还长,身体素质不够好会有影响。
故渊又开始问:“豆腐脑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秦邵笑了:“两个都喜欢,各有特色。”
后边故渊的问题越来越奇怪,比如会不会恐高,喜欢住高层还是别墅,喜欢什么车之类的。
秦邵答着答着就感觉眼皮一沉,直接睡过去了。
故渊皱了下眉头,看来秦邵还没适应那个药,身体才会总疲倦嗜睡。
按理说几天后会恢复,不过等回去后他得用精密仪器给秦邵做个全身检查,不然心里不放心。
故渊守着秦邵一会,看他彻底睡熟了,这才起身离开。
两人进去前舱,白溪想跟上,被南承拦下了:“货仓里的人需要审问,你跟我来。“
白溪不乐意了:“我哪里会审问?而且里面的人大多数都神志不清,能问出什么来?”
南承面无表情说:“刚才他们吓破胆,正是审问的好时候。你跟着我进去学一学,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审问了。”
白溪指着自己嘟囔:“我才刚成年,特异局都那么会使唤人的吗?那云丰做什么?”
云丰耸肩:“我要写手环幻化武器的实践报告,你不想进去审问,那你来写报告?”
白溪宁愿进去货仓审问那些人都不愿意写报告,扭头就跟着南承走了。
云丰心里嘀咕白溪这小没良心的,就听见没关上的货仓门内响起惨叫声。
他回头就见白溪身上的黑雾凝结成黑色的触手,把其中一个入侵者卷着起来。
那人以为会跟之前的同伴一样,底下有黑岩浆融化自己的双腿,吓得拼命挣扎惨叫。
云丰想到刚才所见,后背顿时一寒。
那些人想突袭,选谁不好,居然选了秦邵这个邪神?
被融掉双腿,都算是秦邵手下留情了。
云丰摸着下巴,又觉得秦邵脚下的黑影很奇怪,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
故渊伸手蒙着秦邵的眼睛不让看,但是那些黑影幻化的触手和岩浆却自己动起来,凶残得要命!
不像白溪身上的力量,明显是由他本人亲自控制。
云丰正心里琢磨,忽然见故渊回来,身边却空无一人。
难得故渊居然没随身带着秦邵,这一路上他就差把秦邵别在腰带上了!
故渊轻飘飘瞥了云丰一眼,云丰立刻站直身说:“老大,南承和白溪进去货仓审问那些人了。”
“进度如何?”故渊慢悠悠带上黑色的手套,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云丰摇头:“很多人并不清醒,清醒的几个暂时什么都没说。”
“太慢了,”故渊直接推开货仓大门,还示意云丰跟上:“你来做记录。”
云丰想说自己还要去写报告,但是对上故渊的眼睛,他是一句拒绝的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跟在后头。
下一刻,他就看见故渊脚下的黑影无风而动,伸出无数的触角,卷起所有入侵者的脖子,拎在半空中。
入侵者就跟小鸡一样被人挂在半空中,双手只能拼命抓着触手想要挣脱开去。
云丰吓得手里的平白都掉了,幸好旁边的白溪眼明手快接住。
白溪看云丰一副见鬼的表情,不由奇怪:“怎么,你原来不知道?”
云丰指着故渊脚下的黑影哆哆嗦嗦问:“我以为秦医生才是,原来是老大……”
见鬼了,他以为秦邵是邪神,到头来原来故渊才是吗!
天知道云丰跟着故渊也有几个月了,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白溪耸耸肩:“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原来这里就你不知情。不对,秦医生也不知道,记得管好你的嘴。”
云丰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战战兢兢问:“为什么不告诉秦医生?这样别人要误会他。”
白溪对他眨眨眼:“误会有什么不好,以后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和伤害秦医生。”
这话让云丰无法反驳,确实是这样,就连他之前以为秦邵是邪神的时候,对秦邵都是毕恭毕敬,生怕怠慢一点。
云丰看触手缓缓勒紧,入侵者拼命挣扎,有几个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这样下去别说审问,人都要弄死了吧?
南承居然在旁边丝毫不阻拦故渊发疯,不过话说回来,谁敢拦着故渊?
云丰索性继续跟白溪咬耳朵:“不是说灾祸都会无条件亲近邪神,所以我才误会秦医生,毕竟你们关系很亲近。”
白溪一脸嫌弃:“谁要跟故渊亲近了,那种胡话你居然相信?”
云丰想想也是,说灾祸会亲近邪神是神教传出来的,真相会如何还不如亲眼看见。
反正白溪这个灾祸和故渊这个邪神的关系肉眼可见就好不到哪里去。
白溪心想故渊那天晚上把自己吊起来捆住一晚上,跟他就是不共戴天之仇,谁要亲近啊!
云丰跟白溪嘀咕了几句,再抬头的时候,被黑影触角吊起来的几个人正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因为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
“那几个人好像想招供,是不是该让他们开口?”
故渊再掐下去,这几人就要断气了!
听见这话,黑影的触手松开了一点,几人咳嗽了一会才勉强开口:“是神教的人雇佣我们去的,说那边商场在今天会展开黑域,我们事先藏在顶楼等着就行了,装备和武器都是对方提供。”
生怕故渊不满意,另外一人又急忙补充:“我们担心有诈,还特地查过ip,对方就在六区的教堂,所以猜测是神教的人。”
“对,打钱过来的账户ip也在六区,我们猜测该是神教在六区的教徒所为。”
故渊听后把人扔在地上,一个个捂着脖子松口气,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下一瞬黑影却缠绕了一人的脑袋,像是水泡一样笼罩着。
里面的人还能呼吸,却说不出话,眼神呆滞,不过片刻黑色的水泡就窜到另一人的脑袋。
一连串水泡在所有入侵者都轮过一遍后,故渊才收了手,那些入侵者一个个都翻白眼晕死过去。
云丰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声问:“老大这是做什么?”
故渊示意他用平板做记录:“只是搜索他们最近的记忆,看这些人有没说谎。”
他报了一串ip地址,让云丰查清楚地址和账户,是不是真的入侵者所说是神教所为。
云丰连忙记下,故渊吩咐南承:“等下把这些人送去四区,交给区长,他会安排的。”
闻言,白溪就不明白了:“怎么送去四区?这些都是普通人,不该送去六区或者七区关着?”
故渊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还是云丰一边用平板搜索一边回答白溪:“如果真的是神教的人做的,这些普通人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六区是他们的大本营,送他们回去就犹如把羊群送入狼窝。”
“七区更不用说,全是普通人,根本无法防备。还是四区的监狱更加森严,神教无法轻易插手进四区,才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云丰对白溪眨眨眼又补充:“四区区长的儿子会去七区的猎场,虽然是前七区的区长邀请,却也是六区有人帮忙递消息去四区,不然光凭七区区长还请不动四区区长的儿子。”
这下白溪明白了:“四区区长为了保住自己舍弃了儿子,估计一肚子火气,带走前七区的区长还不够,跟六区的关系也降到冰点。”
“得知六区是神教的大本营,无论是不是神教做的,也必然是六区的人做下此事,这些人送去四区,他肯定会愿意留下,以后作为把柄来对付六区是吧?”
云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如此一来,我们不用再留着这群人,还要供吃供住,直接甩给四区,那边区长还能安排妥当。”
白溪心想这还真是个好主意,留着这些人,他每时每刻都忍不住把人撕了!
云丰这边解释完,故渊已经走了个没影,他不由奇怪:“老大去哪里了?”
南承示意他们出去,关上货仓门,再通知四区,等会半路会把入侵者打包投放下去:“老大帮忙审问好,自然是回去陪着秦医生了。”
白溪嘟囔:“我也想去陪着秦医生,不过这家伙肯定不会开会,我也不能敲门吵醒秦医生。”
真是难办,故渊这家伙怎么整天黏着秦邵不放,都不给别人任何靠近秦邵的机会!
南承看了白溪一眼:“你作为新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越快学会越好,以后就不会手忙脚乱。”
白溪也想到之前在六区的黑域里面,因为无法熟练操纵自己的力量,差点没能护住秦邵。
虽然他心里不情愿让故渊独占秦邵,却更想自己尽快学习后变得强大起来:“行吧,那我要怎么做?”
南承已经通知完四区,示意白溪跟上:“这艘船上有资料室,可以去那边先看看,到一区后有锻炼室,里面有屏障十分坚固,可以实战练习。”
白溪点头,乖乖跟着南承去资料室看书。
被丢下的云丰看着货仓,这打包入侵者的事就归他一个人了?
他的命也太苦了吧,明明白溪才是新人,怎么干最累最多活的人还是自己?
秦邵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裹着一件风衣,正被人打横抱着下飞机。
冷风一吹,他清醒了一点,察觉自己在故渊的怀里,不由一愣:“到地方了,怎么不叫醒我?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故渊低头一笑:“不用麻烦,走几步就上车了。刚睡醒你不能吹风,感冒就不好了,一区比六区和七区都要冷一点。”
秦邵扭头看见不远处的车子,前面还站着两排人,一个个站得笔直,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制服,余光正偷偷看过来。
看来这些都是特异局来接机的人,秦邵感觉自己太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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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免费阅读.[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