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
杨书则迷瞪着眼,修剪手中的白纸。
不时打个哈欠……
昨晚把发财里里外外洗刷一番后,已经快四更天,今儿起的又早,难免有些困倦。
更没什么精神……
不过比着发财强些,这厮直接睡起了懒觉……
即便睡着了,露在外边的舌头也是舔来舔去,杨书一看就能明白,这是又馋又饿的征兆。
只是比起饿,发财现在更困一点……
也正常,哮天犬还太小,咬伤那阎罗王,对它而言并不轻松,确实需要养养精神。
杨书笑着伸手,捏住了它的鼻子,不多时,哮天犬便打了个喷嚏,哼哼唧唧的翻个身。
继续睡了。
“啧,还念叨着天材地宝呢?”
哮天犬可以通过吃,来加速自己的成长。
但能促进成长的东西,往往非常罕见。
够不着一定年份,达不到一定品质,喂它就真的是喂狗了……
只能尝个味儿。
理所当然,这种东西售价不菲。
不过杨书手里有根金条,还有一出“席方平”能赚一笔。算是有了积蓄。
若有门路,倒也可以询个价……
不过无论如何,多赚点总是没错的,毕竟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把这哮天犬养的白白胖胖,又猛又壮,各方面都会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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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啊发财,希望你狗如其名,保我安稳,助我发财,到时候给你拿老山参当萝卜吃!”
哮天犬:“呼噜呼噜……”
“嘁,睡的真香!”
总之,这一人一狗,今儿早上都没出门!
不过昨个叶清带来的吃食中,还留下些面点,倒不至于饿肚子。
随后往嘴里塞了块如意糕,杨书惬意地嚼吧嚼吧,提着自己的剪纸作品打量。
最终满意地点点头。
是只驴子,
手艺精湛,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仿佛一松手,这驴子就要扬蹄远去,再不回来。
“呵,若让别人看了去,定以为杨某人有个几十年的剪纸手艺,嘴甜的,还得赞一句剪驴大师!
这名字可不怎么好听……”
若无意外,杨书可没这个剪纸额本事,爱好者都算不上。
之所以做起这档子事,全是为了试验古卷送的新法术。
【另赏,玄塔一层,纸驴代步】
这是来自隐娘夫妻二人的坐骑。
那黑白二驴。
杨书记得,这一则唐传奇还特别提到此节:
说是有那么一天,隐娘夫妻的驴子突然不见了,节度使刘悟便令人去寻,却始终都寻不到。
最终只在袋子里,寻到了两只纸驴。
传奇的作者强调出这件事儿,其实就是在暗示:隐娘已经是神仙中人。
因为上一个用纸驴代步的……名叫张果。
就是那个倒骑毛驴,云游四方,宣唱道情,劝化度人,位列八仙之一的张果老。
想来这门法术,应是传自这位老神仙。
想着这茬,杨书拿着纸驴走到小院的空地,取了杯水含在口中,运使法力,一口喷在纸驴上,扬手扔了出去。
那剪纸一落地,便化作白色的小毛驴。
见杨书看它,驴嘴就是一撅,还在摇头晃脑,四只蹄子微微跳动,仿佛在笑。
这模样把杨书逗得一乐,背着手上前打量。
虽然在【黔驴技穷】的故事里,对驴子有着“庞然大物”的描绘。
但事实上……驴嘛,跟威猛,神骏之类的词压根不沾边。
这驴子也是一样,看上去颇为瘦弱。体长和身高相若,侧着看四四方方的,有些矮小。
那眼神更是憨憨的,没什么灵性。
除了这身不太常见的毛色,以及……莫名其妙的搞笑气质,怎么看都是只普通的毛驴。
可就是这么一只小毛驴,能日行万里!
比什么骏马都靠谱……
道门法术,果真神异!
和驴子交流了几句,杨书一拍其脖颈,落在手中还是方才的剪纸。
“备着吧,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回屋,将那压在旧书底下。杨书也不做杂事,取出镜子,挂在西方,开始了今天的白嫖……不对,是修行!
摒除杂念,物我两忘,天眼微张,西方尊神西王母的容颜再次出现。
二话不说,金光袭来。
又是五年道行!
正要道谢,西王母的声音传了过来。
“唉,你如今这般羸弱,行事务必要小心。我终究离得远了些,不能及时助你。”
“额……”
杨书张了张嘴。
可他话还没出口,那西王母便说道:“切记,若遇危险,不要硬拼,好好修炼,来日方长!”
语毕,神像隐没。
“……”
雷厉风行西王母。
最后将纯正柔和的法力运行一番,杨书悠悠吐出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杨某人也是十年道行的小高手。
用太上明鉴真经对资质的划分,这可是“下士”,即庸人努力十年的成果!
他单手竖在身前,一呼一吸。
其身形便在没有动作,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向前移动三尺,接着回到原处。
“嘿嘿……”
杨书笑出了声。
虽和“亿万里外,呼吸往返”的境界,还有非常非常遥远的距离,却也是个好的开始!
……
在杨书练习真经记载的法术时,阎罗王方才逃脱剑仙的追杀。
整整一夜。
在脱离杨书的失业之后,这场亡命追逐并未很快结束。
而失了先机的阎罗,面对一位剑仙刺客的冷血追击,也只能暂避锋芒。
输了就会死的捉迷藏,玩上这么久。以阎罗的钢铁心智,也产生一丝疲累。
这让断去一臂的他显得更为狼狈,待他回到隐秘驻地,便有些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
两个身影闪出来。
这是他的部下,和羊道人一起,被外人视为护法。
二人见他情状急忙上前。
“这是怎么了?”
阎罗王:“鹊剑仙。”
两个部下微微一顿,难掩震惊:
“是她!她能把您伤成这样?”
“是联合那根竹子,一同偷袭于我!”
阎罗语气息森寒:“这贱人修为不算绝顶,刺杀战法却是恶毒至极!”
“可她不是在江南活动吗?怎么来京城了?”
阎罗摇头:“这女人行迹不定,神行之术亦不弱于我,天晓得她跑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