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竟然多少能够明白凌皇做出的举动了,这一点让她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本以为会是至死的敌人,却在这一刻发现了她的可取之处。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
苏连翘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我们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凌傲霜吗?她亲手杀死了本应该不死的娘亲,会很难过吧。”
虞挽歌挑了挑眉毛,“你以为,为什么凌皇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她就是想让她们将这件事情告诉凌傲霜。
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必大费周折,只要自己无声无息的死掉就好了。
若是那样,等到当晚她们两个人进入房间,发现她已经死了,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怜的凌傲霜,从头到尾都在被凌皇安排着过活。
就像是一直都在走被别人安排好的人生一样。
最后确实是当上了皇上,可是她失去的东西也不少。
她们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回到了贤王府,径直便睡下了,关于凌皇的消息,在明天就会有人来告知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虞挽歌跟苏连翘两个人就是被震天响的哭声给吵起来的。
外面似乎是所有的居民都已经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披麻戴孝的自发在街道上哭丧。
虞挽歌还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这能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她一打开门,随便抓了一个乡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开口问道。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阵仗啊?”
那乡亲抹了两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朝虞挽歌开口说道,“这宫中的皇上啊,驾崩啦!听说是被下了毒,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竟然直接将皇上给杀了!”
虞挽歌一听,继续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你们,是很喜欢这任皇帝咯?”
那人立刻点了点头,“别的什么我们管不着,但是有她在的时候,我们安居乐业,税收不高,边境和平,这就是我们老百姓想要的日子!”
说罢,她抬头看了一眼虞挽歌身后的府邸名字,连忙摆了摆手,“跟你们这些达官显贵的可聊不来!”
虞挽歌识趣的关上了大门,毕竟她们的安居乐业,跟她还是有差别的。
苏连翘紧接着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但是土生土长的凌国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皇真的死了啊。”苏连翘有些惋惜的开口说道。
凌皇现在应当才不到四十,正值壮年,却因为是皇上,就要将自己的生命了结。
“现在宫里应当正乱着,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虞挽歌开口分析,“凌皇的死因是中毒,因为之前在朝堂上的表现,她们一定会将错误归咎在凌傲霜的头上,只有她才有这个动机。”
所以,现在凌傲霜在宫里应该不太好过。
因为还有一个凌皇死前,钦点要去赈灾的大皇女呢。
只因为这一次的优待,足够让大皇女飘飘然了。
虞挽歌慢条斯理的将衣服穿戴整齐,顺便苏连翘也打理了一番。
他特地在眼下点了一些胭脂细细晕开,就像是哭过了一般。
谁叫他还做不到,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哭泣呢。
正当他们整理完毕,大门也被敲响,“贤王殿下,宫中有变,特请您前往。”
虞挽歌朝苏连翘伸出手来,一旁的宫女侍卫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两个人宛如连体婴一般,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同出入的。
没见过这一幕的人也禁不住十分好奇的看着,想要知道这苏连翘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一个人爱的这么深沉。
可是他们看来看去,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以外,确实让他们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
“宫中现在情况怎么样?”虞挽歌开口朝那宫女问道。
从宫里出来的人,当然是比较明白宫内情况的了。
那宫女看了一眼虞挽歌,半晌才开口说道,“宫内现在一片混乱,所有的大臣们都说,要找出这次杀害皇上的凶手,而且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之后,现在站太女殿下的大臣们有一部分倒戈,太女殿下她似乎有些急躁。”
她们都知道虞挽歌是来帮谁的,所以也紧着凌傲霜的情况多说了一些。
虞挽歌一边听着,一边心里也在琢磨,眼下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容乐观。
而她或许,今晚就应该行动了。
一想到这,虞挽歌心里也立刻敲定了方案。
“走吧,我们快些过去。”
事情来得紧急,也没有牵马,虞挽歌带着苏连翘跳到一旁的房顶上先行一步,比那些宫女跟小厮们更快一步来到皇宫。
凌傲霜在看见虞挽歌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亮,就好像是一个茫然的孩子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凌皇的尸体就在大殿的正中间放着,姿势还保持着死之前的模样,就连那三个酒杯,也都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一看见虞挽歌到来,大臣们全部都窃窃私语,他们知道,在场的人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凌傲霜。
但是偏偏在她之上还有一位,那就是虞挽歌。
这虞挽歌是谁的靠山,她们也都在心里明镜似的。
一时间更多人的心中都产生了动摇。
“凌皇是怎么死的?”虞挽歌十分直白的开口问道。
那前面的仵作立刻俯身开口道,“回贤王殿下,是被人在茶里下了毒。”
虞挽歌好像是才知道一样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是要说让她哭个丧,她还是哭不出来的。
在她看向凌傲霜的时候,只见她的脸上挂着类似报复得逞之后的笑意。
“贤王殿下,您觉得,这最有可能是谁做的呢?”一旁的大臣开口问道。
那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凌傲霜的方向飘着。
虞挽歌却耸了耸肩膀,“那羡慕嫉妒皇上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是谁,或许还有可能是大皇女呢?”
她说罢之后,便转头看向大皇女,她不愧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当下就立刻慌了心神。
“怎么可能是我呢!母皇可是刚刚让我去赈灾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