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同病相怜异兽缘13

君璧眉梢一挑,“那你腰间挂的取血瓶又是做什么用的?”

闻言,纹姬下意识地摸向腰侧,却什么都没有碰到,显然她被君璧诈到了。

君璧笑出声来,望着纹姬越发铁青的脸色,她眼眸也愈加冰冷,似有黑色的雾气在她的瞳仁弥漫,如同乌云蔽日。

艾娜露难以置信地对纹姬喊道:“你骗我!”之前纹姬给出的理由明明是越景珩凶性大发,可她看到的却是不堪一击的惨状,那时她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了。纹姬与她是相熟的好友,她选择了相信,却没想到最后得到的是欺骗。

纹姬没有理会艾娜露的指责,只是斥道:“易安尔,让她闭嘴!”

瘦弱的狼族少年迅速捏住了艾娜露的脖颈,冰霜从他的掌心开始冻结。艾娜露震惊得瞪大了双眼,显然没有料到可以托付生命的队友会突然偷袭她。

君璧嗤笑一声,指尖微动,一道寒光划上了易安尔的手掌。不过眨眼的瞬间,四根手指伴随着鲜血坠落,易安尔惨叫一声,捂着右手跌倒在地,禁锢在艾娜露颈间的冰层也随即破碎。

“真是一出自相残杀的好戏。”割断易安尔手指的银刃飞回了君璧手中,被她随意绕在指尖旋转。

纹姬和卡德里俱是眉间皱起。他们本以为凭借四人合力,杀了越景珩不成问题。可如今艾娜露临阵倒戈,易安尔又被君璧所伤,成功几率大大降低。而且,君璧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实力强悍。

艾娜露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一双妩媚的眼眸已经爬满了血丝。君璧瞥了她一眼,一条锁链缠上了她的腰肢,将她扔到了远处。“老实点。”君璧没办法完全相信她,但也暂时不会杀她。

艾娜露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点头。她心乱如麻,怨恨与悲伤交织,充斥在胸腔,堵得她快要窒息。

那凭空出现的锁链让纹姬不禁想起了公会里同为豹族的詹妮弗,虽然她的实力比纹姬逊色,但是当时她面对君璧毫无反抗之力。

纹姬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她与卡德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忌惮之意。他们确实想要越景珩的血,但是更珍惜自己的命。出去后将这个消息通知更多的人,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看来你们已经做好决定了?”君璧拈起一缕秀发,缠绕在了指尖。

纹姬抿了下嘴唇,“我们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今日之事,就当作从未发生过吧。”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小丫头实在是有损尊严,可她也知道,此时她不得不伏低姿态,再多的憋屈怨愤,她日后必将会全部讨回来。

君璧放开了指尖的发丝,歪了歪头,等待着纹姬等人下一步的动作。

卡德里扛起了易安尔,柔弱的少年已经失去了斗志,毁了他的右手,他的实力也就同时削去了大半。

纹姬手执长鞭缓缓后退,看着君璧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她不禁松了口气,想来君璧是认可了她说的话。只要他们可以隐蔽入树林,君璧就没办法再追踪到了。

纹姬最后望了君璧一眼,闪身隐蔽到树木之后,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君璧掩嘴一笑,当作从未发生过吗?她右手抬起,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片刻的寂静,周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娜露已经缓了过来,她的视线落到君璧的脚边,呼吸一滞。那是……仿佛在印证她此时的想法,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有男人的低吼,还有女人的尖叫。

地面上的泥土开始剧烈地颤抖,那声音也越来越近,直到艾娜露看到三条人影飘在半空中,地面下的物体才露出了真容。那是三条胳膊粗的锁链,贯穿了刚刚离开三人的肩胛骨,又将他们举了起来,滴滴答答的鲜血正在沿着锁链流淌。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最后一次机会……”君璧的瞳孔乌黑,好似无尽的深渊,让她身上的人类痕迹在渐渐脱离。“被你拒绝了呢。”她抬眸,苍白的肌肤与黑洞般的瞳孔,让她看上去更像妖物。

陌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艾娜露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君璧不是兽人,也并非妖兽,她是异种!

“你是……!”纹姬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瞪大,她欲喊出声来,君璧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锁链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她的尸体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鲜血洒了一地,纹姬死不瞑目的惨状让剩下的两人肝胆俱裂,不过很快他们也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艾娜露面颊上汗水与泪水交织,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君璧微微侧头与她对视,她感觉就像望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你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吗?”君璧冷冷问道,周围盘桓的锁链如同无声的威胁。

“我知道。”艾娜郑重地回答道:“纹姬三人利欲熏心,想要抢夺功劳起了杀意。你为了保护越景珩,不得不杀了他们,而我是证人。”死亡的阴影已经将她笼罩,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够聪明,也很识相。

“还有呢?”君璧被锁链托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艾娜露。

尸体散发的血腥气息引来了不少妖兽,却只在外围游走,不敢靠近半步,这都是因为一个看上去温良无害的女孩。

艾娜露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平复剧烈的心跳。她划破了手腕,“我发誓,如果违背此言,甘愿爆体而亡。”说罢,手腕处的鲜血被凭空抽离一缕,伤口愈合留下一枚暗红色印记,毒誓成立。

君璧眼中的黑暗空洞渐渐淡去,恢复成往日模样。她不再理会艾娜露,匆匆跑到越景珩身边,将重伤的他带走。

越景珩睁开眼时,正对上头顶的轻纱帐幔。他感觉浑身酸软不适,于是缓缓站起来,舒展身体。全身的骨骼发出阵阵脆响,他才觉得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越景珩环视四周,行李被整齐地摆放着,一件熟悉的斗篷放在椅子上。他拿起查看,发现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散发着淡淡清香。

浴室传开阵阵水流声,越景珩以为君璧正在洗衣服,于是直接推来了门,然后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又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君璧却匆匆跑了出来,不顾浑身湿漉漉的直接扑进了越景珩的怀里。她仰着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欢喜,“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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