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拿苏小小那阴阳怪气的笑声当回事儿,大手一把揪住苏小小的的胳膊,抬手间,两根缝补衣物的细针已经扎进了苏小小的额头上。
苏小小痛嚎一声,却仍在与我别着劲儿,我看她体内的东西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心一狠,便把剩余的八根针都扎进了苏小小的上身的大脉。
凡是附在人身上的冤鬼都先居于头顶,再顺着人体的大脉游走,封住了上身的几条主要脉络,就等于堵塞了邪物的道路,有天大的能耐现在也施展不得了。
我瞅准了苏小小的腋窝,一把抓去,苏小小的腋窝下有一个黄豆大的肉球,在皮里肉外附着着,就是那冤鬼所化,只要掐住了那肉球他就跑不了。
苏小小如一摊烂泥似的瘫在炕上,可嘴却是不软:“你们这帮牲口,我死也不出去!”
我听后脸色陡然一变,愤怒道:“好,你不出来是不是?”
说完拿起身旁的大马蹄针朝苏小小的腋窝就要扎去。
这时苏小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求饶道:“哎呦,大师高抬贵手,就放了我吧我这就出去。”
我听完眉头稍微舒展,都说鬼话连篇,实则鬼魅一旦许下什么诺言,便反悔不得,否则必遭天谴。便缓缓的松开了抓住苏小小的腋窝的大手,只见几缕白色腋毛飘飘洒洒。
苏小小也彻底的瘫软了下来,睁开沉重的眼皮,疑惑的打量着我,就要起身,王嫱赶忙扶住苏小小。
“小小,没事了。”
“我这是怎么了?”
王嫱见苏小小终于清醒了,便对她一一讲到。
虽然有惊无险,但我还是感到一阵汗颜,用了这么多针才将将唬住那小鬼儿。
“都说技多不压身,看来以后得好好跟着梦姐学学这用针的方法,要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非得出洋相不可。”我心里暗暗说道。
就在我还在为自己的技艺生疏之际,却被院子粗鲁的叫骂打断,随即进来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手拿棍棒,一个个凶神恶煞。
当头的一个男子粗眉黑面,活像一只熊瞎子。
躺在炕上的苏小小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上门闹事儿的赵德彪,顿时吓得体如筛糠。王嫱见赵德彪来势汹汹也是身子一紧,抓住我的衣角躲到了身后。
只见赵德彪进门直奔炕上的苏小小儿,厉声喊道:“臭娘们,你还没死啊,竟然活过来了!”
说完,一把把病榻上的苏小小抡到了地上,这下苏小小儿可是摔得不轻,拱了两拱没爬起来,躺在地上,惊恐的赵德彪。
我刚把苏小小身上的冤鬼赶走却门外边冲进来几个恶汉,把躺在炕上的苏小小掀翻在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反应。
“来的可真快啊!”我前脚刚刚把赵德尧的“拜血教”密室端了,他们立刻就来报复了。
赵权尧恼羞成怒,先拿苏小小儿出气。
赵德彪上躺着的苏小小儿,抬脚就想踹,我怎能容忍他放肆,一脚踹在赵德彪的大腿肚子上。
这一脚可不轻,把赵德彪踹的跪倒在地,脸正好磕在炕沿上,额头鲜血如注。
他从小便仗着自己老爹位高权重,横着膀子逛,哪吃过这样的哑巴亏,此时他状似疯癫捂着脑袋对身旁的几人喊道:“我,操你们祖宗,还站着干啥,把他给我劈吧了!”
说着,那几个壮汉便一个个狠命扑来。
“就你们几个烂瓜,也敢跟我动手?”我反应很快,眼见镐把夹杂破风之势朝我面门袭来,脚下一动,闪到一旁,双指成剑,对准那人的肋间用力猛插下去。
人身子一偏,颓然倒地。
对付这帮杂碎,如果换做平时,倒还不是问题,但我现在有伤在身,而且双拳难敌四手,一边在狭窄的空间里与这几个壮汉厮打着,一边后扶起苏小小,确实有些左支右拙。
分神间,嘶喊着的赵德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一把锃亮的铁锹凌空砍来,我来不及躲避,想用手臂挡住,但这一锹来的太过凌厉,来不及用手臂抵挡,硬生生的拍在了受伤的手背上,我闷哼一声,直感觉天旋地转,痛不可当,几个倒在地上的恶汉也蹒跚着爬了起来,一个个咬牙瞪眼,像要把我活吃了。
赵德彪见我已是强弩之末,便不再理会,怒声吩咐身旁的几人要把我废了。
几个恶汉不打算给我喘息的机会,一顿闷棍都砸了过来。
这时赵德彪正把苏小小往外拽,还未等我过去救人,突然,门口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人。
“把人给我放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德彪恶狠狠的骂道:“滚蛋,哪他妈热乎哪呆着去,少来多管闲事!”
“我再说一遍,把人给我放下!”
我定睛看去,说话的人正是金蕾和阮丽娜。站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逍遥子和邋遢老道。
“我靠,你们终于来了。”我这下便放心了,有了帮手,今天赵德彪绝别想站着出去。
金蕾他们其实早就到了门外,见里面发生了打斗,尤其是赵德彪欺负苏小小,金蕾和阮丽娜早就想出手教训这几个恶汉,可身旁的老道儿却一直按着她们俩。
“臭娘们,你们想找死吗?知道我是谁吗?”赵德彪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别生气,赵公子,有话好好说嘛。”没曾想,那老道儿竟然笑嘻嘻地对赵德彪陪了笑脸。
“老不死的,别挡了老子道!”
赵德彪这一通喊骂,老道儿不仅没有生气,还边作揖边恭敬的说道:“哎,老头子我不懂事,您先走!”
赵德彪听老头这么说挡不住心的得意,擦了擦脸上的未干的血迹,提着苏小小就往门外走去。
但未等赵德彪跨过门槛,那老道儿回身提起手的烟枪当作铜锤,朝赵德彪脑袋上砸了下去,赵德彪回头诧异的眉目含笑的老道儿,“噗通”一声便倒在了门外。
老道儿这一下砸的甚是巧妙,不偏不倚的砸在赵德彪的“神庭穴”上,就厉的身手和准头,没个几十年还真练不出来。
“老头儿,你这一手绝活不赖嘛!”
我在门内笑道,然后一脚便踹倒一个恶汉,仅一招便倒地不起。
“呵呵,你小子打架都不等我,太没规矩!”说完,老道儿便走进门内,一拳打在一个恶汉的腮帮子上,那恶汉退了几步也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金蕾和阮丽娜也加入了占据,俩人很快便把七八个恶汉都掀翻在地。然后,逍遥子找来几根麻绳,把赵德彪一伙七八个人都反绑了起来。
我抱拳说道:“多谢几位出手相助!”
“呵呵,这份人情,你等以后再还不迟。”金蕾冷哼道。
“喂,你干嘛这么高冷。”
“好了,好了。”逍遥子听完呵呵一笑,说道:“我们比你们先出发,提前三天就到了这镇上,因为觉得这里诡异,就没住下,而是在镇子外头侦查了一圈。”
“原来是这样,我倒怎么你们还没到。”
“恩恩,”逍遥子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你捣毁了赵全尧的密室,这下彻底惹怒了他,不过,今天既然是赵德彪上门寻衅,而不是拜血教的教徒来报仇,就说明这个赵全尧心里也没底,
他还是想......”
我眉头微皱,说:“那你觉得,我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逍遥子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是给不给他这个机会的问题,而是在于他肯不肯交出盘古心。”
“不,除了这个,还有一点。”
“哦?”逍遥子问道,“还有什么?”
“影?我要知道,拜血教和影到底有什么关系?”
逍遥子诧异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他或许想劝我,不要去深究那个看不到的“影”,也或许是想告诉我,这个拜血教跟影可能压根没有关系。
但,逍遥子没有说,他顿了顿,说道:“你怕是了“怨子”奇毒,刚刚打斗动了气,需要静养。”
“逍遥子前辈,您终于到了。”王嫱看到逍遥子他们,连忙过来行礼。
“哎,你可不能叫我前辈。”逍遥子连忙扶助王嫱,“以后叫我......叫我道长就行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王嫱......”王嫱说着便要行大拜之礼。
“别别别,使不得。”逍遥子将王嫱搀住,“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帮你稳住了心神罢了,要谢,就等我们拿到了盘古心,帮你恢复了完整的魂魄之后再说吧。”
无奈,王嫱只得莞尔。
“对了,你要是不嫌弃我这个老道士,挑个日子,我给你俩把婚事办了咋样?”说完,逍遥子又大笑了两声。
王嫱却已经羞涩难当,精致的脸庞因为羞怯红的像熟透的蜜桃。
我看的两眼发直。
王嫱发觉了我直直的盯着自己,羞涩的说:“我去做饭了。”说完,小跑了出去。
此时我才想起来手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点痒,拿出一看,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真是奇迹啊。”这时,邋遢老道儿抬起我的手臂仔细一看,啧啧称奇道,“小子,你这命数是真的好,百毒不侵的体质都被你遇到了,叫人羡慕嫉妒啊。”
说着,他又在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根老参,放在嘴巴里嚼碎之后敷在了我的创口上,一遍敷,一边说:“我年轻时也在大山里挖过参,今天你运气好,这科参及送给你了。”
我从没过这么珍奇的山参,不仅体态酷似人形,且清疏面润,是上上的品阶,看那模样没有个几百年,是长不出来的。
赵德彪等人正被反绑在院子里,嘴上被塞了块布,看到我后支支吾吾的干叫着,但显然是一夜被冻的够呛,瑟瑟发抖。
我走到赵德彪身前,看赵德彪在地上乱拱着,一点也没有了昨天恶狠狠的气势,便摘掉了赵德彪嘴上的烂布。
但是,刚一摘下那赵德彪便嘶喊了起来:“我爹是镇长,你这不长眼的,你要是再不给我放了,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听完恨得牙痒痒,狠瞪了他一眼,赵德彪看到我煞气外露的眼神,便立马闭上了嘴,知道自己若是再说下去,说不定还得在这里多呆上几个晚上。
安装最新版。】
我皱着眉,冷冷地问赵德彪,说道:“那枯井下的密室你可知道?”
赵德彪听完愣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回答道:“什么密室啊?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我看他那副装傻充愣的样,恨得照他小腹踢了一脚,这一脚可不轻,踢得赵德彪“嗷”的一声惨叫,在地上打起了滚,我虎目怒瞪,眼睛通红,赵德彪看到我一副要吃人的摸样,又安静的趴在了地上,边上的几个被反绑的壮汉,也是个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身子不住的向后挪蹭着。
我又加重了语气,问道:“这次踢的是你肚子,再踢我就再往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