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毫无保留什么都告诉你了?”孔洛很好奇。
“我自然有自己的魅力,只是有些人很多年都没发现罢了。”杜衡要回平板,盯着孔洛,缓缓地说。
“有些人不需要发现。”孔洛对他这样很是不耐烦,十分熟练的怼了回去,旁边的苏菏忍不住想笑。
这姑娘嘴上不饶人的本事,随着年纪变得更厉害了。
不过这杜衡,脸皮也忒厚了一点,和他的外貌严重不符。
见到房间里的气氛并不是想留自己了,杜衡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青铜器的照片我稍后发给你,叠总的消息我明天再帮你打探一下,会给你电话。”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苏菏“叠总是不欢迎外人来她家里住的。”
孔洛差点炸毛“我都说了,这是我家,我说苏菏就在这里住,谁都赶不走他!”
杜衡又微微扬起了头,似乎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能让苏菏退缩一样。
苏菏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纹丝不动,他轻轻环抱着双臂,脸上带着微笑,仿佛看戏一般盯着杜衡,那胜利者的姿势让杜衡瞬间火冒三丈。
“你……”他冲到苏菏面前,仿佛想要抓住苏菏的领口,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暴打一顿,但是杜衡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只是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深呼吸一口,给苏菏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别以为你这样就赢了。”杜衡撂下一句狠话,转头就走。
“这种事情可不分输赢……”苏菏在他背后,用漫不经心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杜衡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回头,走到门厅拿起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你别老是刺激他了。”孔洛听见杜衡“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有些无语地盯着苏菏。
“孔大小姐莫非是心疼了?”苏菏调笑她,“可是,这是杜秘书先开的头啊,孔大小姐刺激他的次数也不少。”
“心疼他干什么啊!”孔洛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那个闲心思,我是怕他被惹急了揍你一顿。”
“孔大小姐这么担心我啊。”苏菏起身站在孔洛面前,抱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我长得像是会安心被他揍的人吗?”
“我身边咋都是些脸皮这么厚的人呢?”孔洛不乐意抬头看他,“我还没和你好好说道一下那个‘前女友’呢?”
苏菏紧紧抱住了她,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他贴着孔洛的耳边说“没有前女友,只有你。”
孔洛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咋的,现在想反悔之前说过的了?晚了!”
她一把推开了苏菏,假装生气地去客厅拿行李,故意把步伐走得很响,苏菏抢先一步拧起两个箱子,转头问她“你房间在哪?”
孔洛没好气的指了指二楼“上楼,左拐。”
孔洛把装着琴弦的玉匣和青铜鸟放在床头上,看着苏菏唉声叹气。
她本想把苏菏赶到客房去休息,给自己一点自我空间,可是她又一次低估了苏菏的厚脸皮,他像是根本没听见孔洛的建议,直接溜进她的房间,甚至……现在他都开始将自己衣服挂进衣柜里了。
孔洛目瞪口呆,她觉得苏菏就像是很熟悉自己的房间,丝毫不像她到一个新环境一样的拘禁。
他甚至知道自己会习惯空出一个衣柜隔间,孔洛很是纳闷,看着他把自己的东西放进去,熟练的跟这是他的家一样。
我为什么会空一个隔间出来呢?孔洛突然怀疑起了自己,自己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奇怪习惯,像是专门为了苏菏准备的。
不会吧……她疑惑地盯着苏菏走来走去的身影,我这么早就准备好了以后男朋友来家里的时候,该在哪放东西了?
“想啥呢?”苏菏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我在想啊……”孔洛歪头看着他,“我咋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你当你女朋友了呢?”
“按照你们杜秘书的风格来的话,那就是‘我自然有自己的魅力’。”苏菏耸耸肩,“然后恰好被你发现了。”
“求你别学他了,有那么一点点的油腻。”孔洛满脸嫌弃的表情。
苏菏从鼻腔里面轻笑了一声,他收拾完了行李,挨着孔洛在床边坐下,拿起了床头上的青铜鸟,在手里把玩着。
“洛儿,这个青铜鸟好像有些……不一样的……?”苏菏本没看它,但是拿在手里摸来摸去,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他不确定地问着孔洛。
“哪里不一样了?”孔洛好奇地探过头,“没有磕到吧?我把它抱在衣服里面的呢。”
“青铜鸟脖子上那条缝隙……”苏菏发现了,指给孔洛,“没有了,鸟头现在无法动了。”
“你是不是忘了怎么打开?”孔洛夺过青铜鸟,举到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但是好像真如同苏菏说的,那原本可以拧开的鸟头,现在像是和身体融为了一个整体,无法分开了。
苏菏之前用手指刮掉的地方,正闪烁着暗淡的黄铜色,但是黄铜色下,是完整连成一片的刻纹,没有留下供他们拧开的缝隙。
“咦?”孔洛将青铜鸟晃了晃,“它变重了,是我的错觉吗?它像是变成实心的了。”
又是这样,眼前的景象超越了理性的范畴,这是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事情……苏菏甚至有些质疑是不是自己的感官出了问题,他们仿佛接触到了某些玄幻或者魔幻故事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开始一点点颠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
心中有些惊愕和不安,寻常的世界观被经历过的一系列事情开始打破,这是一个全新且未知的领域,给苏菏的思绪笼罩上了一种无形的神秘压迫感,让他隐约感觉脊背发凉。
爷爷,你到底给我留下了一个什么样的漩涡,等我们跳进去?
“苏菏!它……它变烫了!”孔洛尖叫了一声,突然松手,清脆的撞击声后,青铜鸟落在了苏菏脚边。
苏菏疑惑地看了一眼孔洛,正准备弯腰去捡起那只青铜鸟,却没料到它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轻轻颤抖起来,然后在地上自动旋转了一圈后,鸟喙朝着卧室房门的方向,停住了。
“这是……?”孔洛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手心通红,是被那突然发热的青铜鸟烫伤了。
“它像是在告诉我们……朝这边走……”苏菏从那种压迫感中振作起精神,此时,那只青铜鸟似乎正在用空洞的眼睛盯着他们俩,催促着两人前进。
苏菏捡起青铜鸟,它已经不那么烫了,起码拿在手上是温热的,而不是握不住的滚烫,他走到房门口,转头看着孔洛“它想告诉我们什么,去看看吗?”
“要出门吗?”孔洛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刚换上的家居服,犹豫要不要去拿外套。
“不一定……”苏菏的潜意识告诉他,不需要,“我感觉,就在这座屋子里……”
“我家?”孔洛一脸诧异。
“或许……是的。”苏菏点点头,“我们就跟着它走。”
“它怎么带路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苏菏也不确定,“也许它会给我们提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