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顺手把口袋里的糖包交给王智:“大嫂,你拿着吧,每天给大宝儿一块甜甜嘴。”
王智连忙推辞:“灵儿,你自个甜甜嘴,你大哥会给大宝儿买的。”
舒灵自个还是一个孩子,王智怎么也不会伸手问舒灵要东西。
舒灵笑着和她说:“大嫂,我还有一包囤着的。
你也不要担心家里人没有糖吃,我这一次买得多,除去二宝儿现在不能吃糖外,大家都能尝一尝甜味道。
哟,这一小包是你和大哥的份。”
舒灵又顺手从另一侧口袋掏出一小包的糖,在王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塞到王智手里面。
大宝儿紧扯着舒灵不松手,舒灵脱了鞋子后,也直接爬到榻位上和大宝儿兄弟玩耍起来了。
舒显方在院子外面,便听到房间里的笑声,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榻位上玩闹三人,当下就笑了。
王智上前给他解了外衣,匆忙把舒灵给糖的事说了,舒显方冲着她点头。
舒灵和大宝儿兄弟看到舒显方都非常高兴:“大哥,爹,伊呀。”
舒显方原本想伸手给小妹妹把掉下的头发顺一顺,又想到她现在的年纪,只能笑着说:“灵儿,头发掉下来,有没有遮了眼睛啊。”
舒灵顺手把头顺进头发里面,然后冲着舒显方说:“大哥,我这一次买的糖甜,你和大嫂一定要尝一尝味道。”
“知道,大哥和大嫂会尝味道。家里不要你往公中交银子,你也别一心一意往家里买东西。
你手里面要存一些银子,等到有用的时候,也不用着急问家里人要。”
“大哥,我知道啦,祖父祖母训过我了,说我一次买太多的量了。”
舒灵走了后,王智好奇问舒显方:“小妹买了多少包糖块?”
舒显方比划一下数字:“她买的有些多,也知道和卖的人还了价格。
家里人人有份,祖父祖母只是觉得她花起银子也太过豪爽一些,担心她养成习惯,让我们都提点她几句话。”
王智听出舒显方话里面的高兴,跟着笑着说:“灵儿待大宝儿还是不同,给他准备的是大包糖块。”
“她只买到三大包糖,别的就是小包糖。”
舒显方笑着和王智解释:“她自个还是孩子,在她心里面,祖父祖母最疼她,自然要分一大包糖给祖父祖母,三叔三婶也是最爱护她,自然是能得一大包糖。
大宝儿和她关系最好,她心里面也一直想着大宝儿,自然是要给他大包糖。”
王智笑看他:“你啊,太实心眼了,幸好我也是实心眼的人。”
晚上的时候,舒三铁和高小蕊笑着说:“我们生了一个特别大气的女儿。”
高小蕊没有好气对舒三铁说:“我们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用不着女儿大气。”
“我们这一辈是小门小户人家,等到鸣儿这一辈就未必还是小门小户人家。
孩子们只要争气一些,我们家也能成为读书人家。”
高小蕊倒吸一口气:“要是有这么容易,我们镇上不知道添了多少户读书人家。”
“大哥和二哥出门跑商的时候,他们说,只要孩子们愿意读书,家里会供着他们一直读下去,等到他们有了举人的功名,我们家对外也能说是读书人家了。”
“灵儿爹,你们可别给孩子们这么大压力,读书也是讲究天分的。”
“鸣儿兄弟在读书方面有天分,过节的时候,我带鸣儿去送礼,他夫子说,让鸣儿沉下心再打磨一年,就可以参加童生试了。”
“太好了,他要是中了秀才,他的亲事可以缓上一两年商议。”
舒三铁笑着说:“他夫子的意思,姻缘的事情,讲究一个命中注定,时机到了,也是可以商谈亲事的。”
“啊?我听人说,读书人最好晚成亲,怎么夫子对鸣儿有别的打算吗?”
“你又想多了,夫子家没有女儿,他的意思,如果鸣儿在这方面开窍了,我们也可以为他商议亲事。”
“哦,你说话不要一直湍气啊,你一口气说完,我也不会着急。”
高小蕊直接倒打一把,把舒三铁噎得无话可说。
偏偏舒三铁不说话,高小蕊又要追问他一些事情。
舒三铁叹息道:“你以后不要说灵儿像我一样会说话,我觉得她骨子里像你一样说话,从来不会吃亏。”
“她的性子是像你一样会说话,我没有你会说话。”
高小蕊还是认定了舒灵的性子是像了舒三铁,她在娘家当女儿的时候,可没有小女儿这般的活泼招人喜欢。
舒三铁和高小蕊话题渐渐的偏了,高小蕊有些担心问舒三铁:“大哥和二哥送信回来,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
这已经好多天了,家里面都没有接到书信,你说,你要不要请人往来路上接一接?”
“不用了,大哥和二哥虽说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是他们两人和刘大哥都是老练周到的人,真要有事情,他们一定会想法子自救。
我们再等一等消息吧。”
“我不能这样的和大嫂二嫂说吧?”
“不用说,我觉得大哥和二哥这个时候没有回来,只怕在路上又忙活了一些事情。”
“家里的人都快急死了,你以后不要出远门。”
舒三铁听高小蕊的话,笑着说:“我要是有机会出这么长久的远门,那我会相当的高兴。”
这些年,舒三铁因公也出过远门,只是最长一次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男人心里面是有事业和前途的,只是舒三铁也知道当匠人的资质一般,他努力过用心过,但是成效普通,他便没有太大的功利心了。
舒显鸣现在年纪已经不少了,有的人,已经在和舒三铁说闲话了。
但是舒三铁对舒显鸣说:“别听外面的闲话,你只要用心读书,我都会支持你的。
你夫子和我说了,你读书上面有天分,可惜我们这样的人家,给不了你多少的帮助。”
舒显鸣自然知道家里供他读书不容易,但是他也不想轻易放弃学业。
他早一年就想过要参加童生考试,结果给夫子拦了下来:“你再用心巩固一下功课,再过一年,你参加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