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不孝不义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卧蚕忧心忡忡地望着顾芩澜。

无论如何,定远侯毕竟是顾芩澜的生父。顾芩澜虽然能果断对付姚氏,但对定远侯,她又该如何是好?

顾芩澜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光。

“将母亲院子里取回的泥土送给我大师兄。”

大师兄在毒素研究方面颇有造诣,这么多年来,即使是顾芩澜自己,也无法确定那片地方是否真的曾有过相思断肠散,但杜煜笙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如此,她就要给定远侯一个天大的“惊喜”!

定远侯梦寐以求的,不过是权利的顶峰,她倒要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亲眼目睹繁华之后,再从云端坠入深渊!

想到此处,顾芩澜微微抬头,望向那蔚蓝的天空,心中默念:母亲,您就看着吧!女儿定会让他哭着跪到您的坟前赎罪!

顾芩澜刚回到府中,心中尚存余怒未息,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之声。她走进一看,只见郑鼎廉坐在轮椅上,衣衫已湿透大半,脸色阴沉如水。而久违的萧雯茵,正坐在地上,手捂着受伤的手腕,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廉哥哥……”

一名穿着鹅黄色裙裳,与郑鼎廉略有几分相似的少女见状,有些愤愤不平地将萧雯茵扶起,冲着郑鼎廉大声斥责:

“大哥!你怎么能将萧姐姐推倒?她只是想要关心你而已!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一旁的韦临闻言,忍不住挺身而出,为郑鼎廉辩白道:

“二姑娘,方才萧姑娘的手已然探向我们家主子的身躯,男女之大防,不可不慎。我们家主子肩负着守护王妃的责任,推拒她也属无奈之举。”

娄尉闻言,略感惊讶地瞥了韦临一眼,这位仁兄昔日还认为萧雯茵是配得上他们家主子的最佳人选,如今的态度却是……

他心中暗自好笑,却仍是一本正经地随声附和:

“韦临所言极是,何况我家主子目前身体孱弱,哪里能够将萧姑娘这样健康之人推倒在地?”

话音刚落,萧雯茵已是泪眼婆娑,抽噎着辩解:

“你们,你们这是在质疑我是故意摔倒的吗?廉哥哥,呜呜呜,雯茵并无此意,只是久未相见,一时……一时情难自禁……”

郑淑媛闻之心疼不已,立刻伸手为萧雯茵拭去泪水,然后怒目圆睁,直视着脸色阴沉的郑鼎廉,理直气壮地说道:

“萧姐姐是我心目中的大嫂,她即使触碰了你,又有什么关系?那个所谓的顾家女子,分明是个挑拨离间的祸水!心机深沉,否则怎能令母亲和你们对萧姐姐产生误会?”

“如果不是萧姐姐亲自找我,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家差点就被那女子搅得四分五裂!哥哥,你应当立刻休掉那个恶毒的女人,迎娶萧姐姐!”

郑鼎廉听着郑淑媛的言论,眉头紧锁,心中不悦。

萧雯茵的事情,老王妃已经与他商讨过。

原本郑鼎廉对萧雯茵并无太多情感,只是因为老王妃对她的关爱,他也视萧雯茵如同郑淑媛一般。

但此刻,郑淑媛的言辞愈发荒唐,郑鼎廉正欲发作,突然一声冷笑传来:

“休了我?你有什么资格?凭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子?”

郑淑媛闻声回首,只见不远处,月洞门下,被粉色月季覆盖的门口,一位身穿天青色衣裙、肌肤白皙、容颜清丽的绝世佳人,正缓缓走来。

她步履从容不迫,然而那双深邃的眸子却仿佛能洞察人心,当她目光落在郑淑媛身上时,竟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如同书院的山长一般令人敬畏。

郑淑媛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又回过神来,心想这不过是个出自小门小户的心机女子罢了!她挺直腰杆,冷眼望着走近的顾芩澜,傲慢地说道:

“你这是在挑拨离间,陷害萧姐姐,不正是出于对她的嫉妒吗?按照七出之条,单是嫉妒一项,就足以让你被休!”

顾芩澜闻言,冷笑一声,眼神深邃而凌厉。

熟悉顾芩澜的卧蚕和襄苧,纷纷后退了一步,心中暗道:大小姐今日心情不佳,偏偏郑淑媛和萧雯茵又撞到枪口上……

这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郑淑媛的目光落在顾芩澜的笑颜上,只见那笑容如春风拂过,梨花绽放,美得令人心动神驰。

然而,在这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丝寒冷却冽的杀机,令郑淑媛不禁心生敬畏,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顾芩澜。

顾芩澜轻轻瞥了郑淑媛一眼,语气淡漠如冰,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道:

“你所谓的嫉妒,究竟从何而来?我为何要嫉妒一个连侧室都算不上的女子?”

“二妹妹既然曾踏入学堂,就应该明白,一个连侧室都不算,甚至未曾引起端王关注的女子,我又何必放在心上?更遑论,提出休妻?”

此言一出,郑淑媛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萧雯茵的脸色已是一片苍白。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紧紧地盯着顾芩澜,每次都是因为顾芩澜,让她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郑淑媛张了张唇,正欲辩解,却被顾芩澜直接打断:

“你身为未出阁的少女,竟然口口声声要求兄长休妻,干预兄嫂的私,若是这话传扬出去,你自身名声尚且不保,更别提会影响我家的慧依!”

郑淑媛听到这里,心头一惊,连忙辩解:

“我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忧大哥。”

若是真有此事传出,她的名声确实不保!

顾芩澜轻蔑一笑,指着郑鼎廉身上未干的衣衫,质问道:

“若是真心担忧,又怎会让你大哥身着湿衣,在此听你胡言乱语?”

“我……”

郑淑媛刚欲辩解,顾芩澜却不耐烦地打断她。

只见她眼神冷厉如冰,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威压,语气严肃地问道: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首先,你作为人子,归家后不先行拜见母亲,不关心母亲的健康,这是不孝!”

“其次,你作为人妹,明知兄长历经生死,九死一生归来,却无一句关怀,反而在此搅局,这是不义!”

“最后,你身为郑家一份子,却无法明辨是非,仅凭片面之词就对人全盘否定,实在是愚昧无知。”

“像你这种不孝不义,不分黑白的人,又有何面目称姓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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