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贴?
呵呵,
没听说过,
就算是有,
也发不到我们手里,
都被那些当官的给拿走了,
哪还有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份?
没听说过。”
大娘摇了摇头。
“难道法塔赫就没有给你们,
任何经济形式上的补偿吗?”
林凡继续追问着。
“最开始倒是有一笔钱,
不过那是伤残退伍费,
至于你的补贴,
他们连代尔谢拉夫城内的公交车司机,
和环卫工人的钱都发不出来了,
还能给我们这些没用的老人发钱?
哎!
都难啊!”
大娘叹息一声,
用事实说明了,
什么叫你大娘还是你大娘。
这时,
林凡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叹,
“这不是无产阶级革命党的党鞭吗?!”
车站四周的行人闻言。
纷纷将各自的目光看向林凡所在的位置。
“快看!
是领袖!”
“领袖!
领袖来我们代尔谢拉夫城了!”
“领袖,
领袖!!”
“领袖!
领袖!!!”
车站里的一些工人们挥舞着帽子、围巾,
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
将林凡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阿普杜勒买完烟回来,
发现大娘已经被欢呼不止的人群,
挤到了车站外围。
“领袖?
你们居然喊一个小伙子叫领袖?
他官很大吗?”
大娘诧异地问。
“不,
大姐,
他不是官,
他是我们无产阶级革命党的党鞭,
更是我们这些无产阶级革命党人的革命导师!”
阿普杜勒纠正了一下大娘的措辞,
撕开卷烟包装,
将一支卷烟揉碎了,
倒进烟斗里面,
点上火,
猛吸了一口。
民族解放运动革命时期,
他每天都要抽掉七十根这样的劣质烟卷,
后来干脆就换上烟斗了,
认识他的朋友都知道,
他几乎每天都是烟不离手。
“无产阶级革命党的党鞭?
巴斯革命导师?
我看他不像是巴斯当地人,
倒像是从龙国那边过来的,
不过他的阿拉博语倒是挺流利的,
可他一个外国人,
来领导我们巴斯革命,
这能成吗?”
大娘忍不住地对此表示怀疑。
这时,一旁路过的行人惊讶道:
“大娘,
他你都不认识?
林凡,
纳贾赫大学的高材生,
总统候选人卡恩的竞选顾问,
前段时间率领一支不到两万人的游击队,
戏耍了法塔赫组织的8万大军,
六渡约坦河,
硬是从纳布卢斯一路杀到了拉姆安拉,
这件事情都快在巴斯内部传疯了,
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只关心橘子好不好卖,
别的事情,
也都只是道听途说,
有人说我就听着,
没人说我就歇着,
管他革命不革命的,
只要别耽误我卖橘子就行,
对了,
这橘子钱还没给我呢,
给你算便宜点,
就收你75新谢克尔。”
大娘说着将那一篮橘子倒进塑料袋里,
递给阿普杜勒,
准备回家做饭。
“工人们,
农民们,
所有支持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同志们!
资本主义、
封建主义、
帝国主义,
这些反动势力,
不仅给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带来了剥削与压迫,
还给我们无产阶级劳苦大众带来了贫穷和失业,
这不是我们这些无产阶级群众想要的世界,
他们不仅疯狂的压榨我们的劳动力,
压榨我们的剩余价值,
还想要我们的子子孙孙,
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高高在上,
永保皇位。
同志们,
支持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同志们,
工人们,
农民们,
难道你们希望那些老爷和他们的子孙后代,
一直骑在你们的头上吗?”
林凡跳上列车车厢的进出口,
发表了一段慷慨激昂的即兴演讲,
最后抛给了现场听众一句灵魂拷问。
这句提问仿佛一道晴天霹雳,
直击现场听众们的内心,
是啊,
如果不是没有选择,
有谁愿意让那些法塔赫的老爷们,
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
一直骑在他们头上呢?
在场的所有听众都被林凡的这句话给点醒了,
这不是他们这些无产阶级想要的世界。
眼下的巴斯,
表面上看起来,
是由权贵、
地主、
军阀、
买办、
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控制着的,
实际上,
巴斯同时在经济、
正治、
文化上,
受到外国资本主义国家的控制与压迫,
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只是在形式上保留着封建社会国家机关和主权所有。
如果任由其他资本主义国家加强控制力度,
那么巴斯迟早要完全丧失国家主权,
沦为彻底的殖民地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