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正式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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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岱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眼缘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自己明明和闻嘉并未见过几回面,更没深度相处深入了解过彼此,此刻心中却会隐隐升起相亲对象若是闻嘉也不错的念头。

他清晰的知道这并不是所谓的爱情,或许还达不到喜欢,但那悄然而至的心动同样不可忽略。

魏岱忽然有些慌张。

他担忧闻嘉会觉得自己太过唐突,是见色起意。他想解释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感觉”与“眼缘”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了。

可当看到对面人灿然的眼眸盯着自己时,藏在胸腔中的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那股冲动使得他再次说出傻话。

“要不,咱们相亲试试。”魏岱语速很快,生怕自己说半截就没勇气说了,“或许会合适呢。”说完身上的劲儿似乎都泄了两分,只觉得鬓边正在冒汗。

闻嘉嘉当场愣住,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好半晌她才问:“为什么呢?”

自己上辈子快干成大网红了都没有这种男人见她两面就喜欢她的玛丽苏命,这辈子穿成带两娃艰难求生的小孤女,竟然有这种命。

这不科学啊。

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魏岱想了想,很认真道:“我觉得和你说话相处很舒服。”

不是因为脸,虽然闻嘉在他看来很漂亮。

“或许还因为你有文化。”他很真诚的剖析自己的心理。

他觉得闻嘉嘉单单站在那儿就不一样,浑身散发着文化人才有的书卷气。

上辈子曾花大价钱去找仪态大师训练过半年的闻嘉嘉:“……”

闻嘉嘉深呼出一口气,左看右看,对魏岱招招手:“你进来说吧。”她得和他说清楚。

魏岱再次推车进入院门。

正在分糖的两姑娘很是奇怪,闻萱瞬间眼眶含上泪包,紧紧攥着手上的糖果,害怕给糖的叔叔反悔了。

闻嘉嘉边走边说:“春儿萱萱把门看好,有人来就叫小姨知道没。”

说着,带魏岱又重新回堂屋。

闻春闻萱很开心,开心得都跳起来了,叽叽喳喳喊:“知道了知道了。”

不是来要回糖哒!

堂屋中。

“你坐吧。”闻嘉嘉道。

她也坐下,清清喉咙:“我想先说清楚,我为什么会拒绝相亲,一是因为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我现在自己一大烂摊子都没搞定,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进入婚姻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糕。无论田婶儿当时介绍的是谁,我都会拒绝的。”

魏岱:“那二呢?”

二……

闻嘉嘉双手插兜,看着魏岱说:“二就是我怕田婶儿坑我,在拿我做人情。她说你怎么怎么优秀,是排长还拿23级工资,每月能有50多元钱。你这样的,没点儿大毛病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她当时就在想,天上掉的不一定是馅饼,也很有可能是陷阱。

魏岱轻笑两声:“我确实有点毛病。”

闻嘉嘉瞬间瞪大眼。

她就说吧,有陷阱!

魏岱学着闻嘉嘉,也清清喉咙,很是正式的介绍自己:“闻嘉同志你好,我叫魏岱。现在江省临和市服役,目前是排长,拿23级工资,但实际到手只有39元。”

“为啥呢?”

“因为其他钱都是以各种券票和物资的形式发下来的。”魏岱解释,“比如棉票布票油票工业票,以及年节时的福利。”

闻嘉嘉懂了,她当时就挺奇怪的,真到手52的话也太多了。

魏岱又道:“这39元里我每个月需要拿出5元寄给我的战友遗孤,所以我工资其实……并不算高。”

“至于我的家庭,我有兄姐和小妹。我的哥哥曾得过小儿麻痹,有后遗症,走路不利索没法快跑,工分只能拿5个。他已经结婚了,在村里建了房,如今育有一个儿子,我父母时常帮扶。而我姐姐……”魏岱顿了顿,“我姐姐有过三段婚姻,和前夫生了个孩子,现在住在隔壁县城,她的大女儿目前是我父母在养。”

闻嘉嘉懂了。

她就说嘛,这么好的“香饽饽”,怎么可能轮到她。

闻嘉嘉有点好奇:“三段?”

魏岱点头:“是的。我大外甥女是她和他的第一任对象所生,今年已经12岁。”

闻嘉嘉嘴角抽抽:“那你小妹呢?”总不能小妹也那啥吧。

魏岱松口气:“我小妹在我们公社的畜牧站工作,是名兽医,也已嫁人。”

闻嘉嘉:“嫁的谁?”

“……知青。”

闻嘉嘉无言以对。嫁知青风险大,像原主二姐就被坑得老惨。

几年后能回城了,那些和知青结婚的人大多也是会闹矛盾。不过这也说不准,这世上也有不抛妻弃子的知青。

万一魏岱妹夫就是这种人呢。

魏岱沉默片刻,继续道:“而我的父母,他们比较乐于助人,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借出去的钱能写满两本账本的那种。”

闻嘉嘉:“有借无还吗?”

“那倒不至于,七八成的人都会还,剩下的那些得等我回来上门催才愿意给钱。如今账本已经清完,我催到的钱一部分用来买车,一部分给我两个侄子侄女交了几年的学杂费。”魏岱说道。

闻嘉嘉挠挠额头:“你们家听着挺糟心的,其实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糟心。”反正吃穿上是没问题,否则也不能买自行车。

魏家其实已经解决了温饱,主要矛盾是吃饱穿暖后发生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

但有心人只要用心琢磨,就会发现魏家这个坑不算大坑,和其他家差不多。

其他家庭是把矛盾埋在家里,魏家是把矛盾摆在台面上。

毕竟魏家四个孩子,三个都有固定收入。就算魏大姐没有工作,她也吃粮本,每月有固定的物资,再难能难到哪里去呢。

只有她家!吃完今年粮,明年这时候就得担忧后年粮了。

哎!其实还是她最苦。

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苦!

魏岱:“……谢谢你的安慰。”

他又说:“我们家去年已经分家了,父母往后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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