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带着程当和李元二人,先过法门寺,拜别了众位僧门沙弥后,又往北去,去往凉州。
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牵着马匹,迎着清霜,看着明月,正当出发。
他们身后,观音手持净瓶,和木吒一同脚踩祥云,远远观望。
木吒呼了口气,道:“菩萨,他们总算出发了,这取经大事,算是完成了吧。”
观音看了他一眼,道:“算是开始了,而且,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菩萨,哪里不对劲?”
“唐皇的态度。”
观音思索,道:“那唐皇为何前倨后恭?先前桀骜不驯,不愿取经,后面却又异常大方,没有丝毫为难,便命玄奘前去取经了?”
木吒道:“菩萨,兴许是他想通了,不该阻拦咋们传经大事。
他毕竟只是一介凡人,先前有些张狂,但或许受到某些人点拨,便改变了心意。”
菩萨未答,望着玄奘前去的方向,目露深思之色。
“罢了,唐皇已经下令,命玄奘前去取经,袈裟和禅杖也都赐予了他,我们的事情便完成了,先回南海紫竹林去吧。”
两人说完,乘云归去。
天庭,仙乐飘飘,仙娥起舞。
太白金星上前,奏言:“陛下,那唐僧一行人,已经出发向西了。”
玉帝此时正专心观看音乐,闻言抬头:“哦?终于出发了。”
“是,万岁,如今刚出长安不远。”
玉帝闻言,悠悠长叹。
“时间转瞬即逝,此时离那孙猴子闹天宫,竟然已达五百多年。”
太白金星道:“是,万岁,马上取经队伍就要归位,那猴子合该修身养性一番。”
“那猴子啊。”玉帝想起曾经,面上带笑,摇了摇头。
“只是,”太白金星面露犹豫,问:“那孙悟空乃天生灵明石猴,天上地下就此一只,真就这么送给佛祖吗?”
玉帝沉吟半晌,道:“我倒也挺喜欢那猴子,只是可惜,此乃天数,西游大事,唯有灵明石猴可镇之。”
太上老君摸了把胡子:“老臣明白了,这我刚刚所见,有一事倒颇为凑巧,唐皇赐给唐僧的一位侍从,竟然也带了一只猴子。”
“嗯?”
玉帝倏地抬头:“那是什么猴子?”
“看不出。”出乎意料地,太上老君摇了摇头,道:“此乃西游关键时候,天机晦暗,那两人从长安来,身上都沾染了大气运,大因果,老臣无法查其究竟。
“但粗略所见,其上沾染阴气,似乎从阴间而来,秦广王也曾汇报,唐皇入地府时,他曾送给对方一只猴子。”
“阴间的猴子,似乎是常见的鬼气所化:是那种小黑猴?”玉帝问。
老君道:“其浑身发黑,却并无人面。”
玉帝没回答,面带思索神色。
片刻,笑了笑。
“这唐皇,还是不甘心啊,兴许不想取经,却被佛门使了什么手段,不得不从命,心中不服,便带上了这小猴子吧。”
老君闻言,揣测道:“那猴子会不会对取经大事造成干扰?”
玉帝笑道:“无妨,别说这小猴子,就算秦广王亲来,那又如何?只要不是……”
“不是什么?”老君紧张地问。
“只要不是远古人皇亲来,就不会出什么事。”
说到远古人皇,气氛突然紧张起来,老君觑着玉帝脸色,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