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江韵到底还是同意了,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娅娅对她来说,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手下败将。
或者说,现在的江娅娅不贵是个陌生人罢了。
两人也就此定下约定。
另一边仝泉回去后,罕见的没有往家里走,他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厅里。
突然之间怔住,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陌生,他好像,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他恍惚之间,好像看到过去的自己冲现在的自己招手,然后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
他用自己的双手埋住自己的脸,这种罕见的脆弱,无人瞧见。
当初的他,喜欢自己心目中白莲一般圣洁的女神,没错。
江娅娅是他的女神。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为了不让江娅娅在他身边跟着受苦,他同意了加入这个庞大的灰色产业链。
他想,如果我加入他们,娅娅是不是又能像她从前那样,过着优渥的生活,每天不愁吃穿,也不用担心看别人的脸色。
不会因为别人对她的不喜欢而感到担忧。
从某种程度上,他其实是了解江娅娅的。
他明白,这个女人或许从来都没喜欢过他,或许和他呆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寻找片刻的庇护。
当初自己愿意为她来到城里,或许也是她思考好的。
仝泉承认自己对她的喜欢,那些兄弟们说自己是江娅娅的舔狗。
说明明他已经有钱了,在这个市里面也还有点地位,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不动江娅娅。
是啊,这都几年了呢,他两除了拉拉手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接触,没有亲过,也没有确定别的关系。
兄弟们平常也不会再他面前说江娅娅怎么怎么不好,可是每次喝酒的时候,这些人总是絮絮叨叨的。
为他打抱不平。
他不仅仅是没有和江娅娅在一起,也没有过任何别的女人。
这样的仝泉还长的不错,无意hi很多女人想要钓的对象,可是他偏偏就是为了某个不要脸的女人守身如玉。
说句不好听的,这个女人也没长得像天线一样,充其量只能算唱的还不错。
“阿泉,不是哥们我说,你把江娅娅像个菩萨一样供着,人家呢?拿着你的钱在外面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哥们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啥”
“就是就是,这些钱他把你当什么了,真人版ATM机吗?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
“对啊,泉子,我就想说你为啥就非要在这么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对,你也别嫌哥几个说话不好听,要不是关心你,我们只会任由你被江娅娅那个女人玩弄”
他们说自己被江娅娅玩弄了。
说自己好像没有长眼睛,瞎了一样,总是看不到江娅娅的可恶之处。
就那么喜欢他吗?
可是他们不知道。
他其实是知道的。
他不是眼瞎,他只是心盲了而已。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恋爱脑,他只是很喜欢很喜欢她而已。
为了她,他放弃了原本的安逸,毅然决然的来到这样的大城市;为了她,他的眼眸早已不如当初那般澄澈;为了她,他的手上更是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他其实都是自愿的,也从来没想过什么要江娅娅的回报。
或许,这是所谓的爱情吧,仝泉的爱,不是什么占有,他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幸福。
他偶尔会有所期待,他希望江娅娅可以放弃那些计划,又或许哪怕不放弃,可以告诉他也行。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表面,他想要江娅娅亲口告诉他。
自己查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希望江娅娅可以回头看他一眼,他希望江娅娅可以眼中有他的身影,这或许已经是一种执念了。
他不愿意强迫她,可又想被江娅娅所爱。
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病态的感情吧。
有人说他这是被PUA了,他们总是把他放在被诱惑的那一方,
可是,又哪里知道谁
才是真正的猎人呢。
正如姜然说的,仝家的人哪有那么简单。
他这么对待江娅娅,她要什么他就努力给他,钱财,权利。
那这之后,没有了仝泉的江娅娅该怎么活着呢?
权宜之计。
仝泉要的从来都不是现在,而是遥远的未来。
这么看来,江娅娅不过是一个依附于仝泉的菟丝花罢了。
仝泉不怕被人知道,谁信呢?
哪怕已经知道江娅娅不是那么美好,他依旧喜欢她。
再次让手下把江娅娅的行踪报告一遍,仝泉看着江娅娅的视频发呆。
这个是姜然手上的东西,姜然走之后,他又问江韵拿下了这个视频。
叮嘱或者说是威胁吧,让江韵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至于江韵对江娅娅的态度,他其实也是无所谓。
如果有人欺负江娅娅,那么,她除了找自己帮忙,又能找谁呢?
找不了谁的。
说句实话,江娅娅要是没了仝泉,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现在能够无所顾忌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过是因为,他仗着仝泉喜欢她罢了。
她甚至都没有好好考虑过以后,她只是顾着眼前的奢侈。
江娅娅从未关心过仝泉的事业,对她来说,这个人只是自己的一个备胎罢了。
她一直和仝泉呆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当初,如果不是仝泉突然给她一张卡,或许她早就已经丢下他自己找个富商跑了。
笑话,她骗仝泉来城里,不过是因为害怕一个人遇到什么意外,也是害怕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可能平安来到市里。
来到这里,他就没什么用了,难道还要自己跟着他一起过苦日子吗?江娅娅当然受不了。
而在仝泉拿卡的前一晚,江娅娅刚打算抛下这个人自己跑了。
没走其实她觉得挺幸运的。
对仝泉来说,他永远都忘不了,两人初次见面的那天,月光之下,女人微微抬起的头,彰显了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