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听话,别哭了”顾墨温柔的拭去姜姜腮边的泪水,看着哭红了眼的姜姜,整个人显得平静又美好。
姜姜在他温柔的哄声中慢慢停下哭泣,只是却埋在顾墨的怀里不愿意出来,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却这样子,羞的她抬不起头来。
顾墨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来到沙发上,等着她慢慢平静。
好一会小姑娘才俏咪咪的抬起自己的头,偷偷摸摸的推了推顾墨,把自己从他的怀里带出来。
脸上红晕依旧清晰可见。
她假模假样的咳了咳“顾墨哥,你,能把这些你你的经历,给我讲一下吗”
看见姜姜这么期待了解自己,顾墨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也许他讲故事的能力太差了,讲的事情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干巴巴的说着。
可即便是这样干巴巴的讲述,他的经历都让姜姜直冒冷汗。
她只知道他经历了很多磨难,却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居然如此辛苦。
顾墨说他们在丛林里遇见过狼群。
狼是群居动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说也许那个岛上的生态环境很是单薄,这些狼居然比平常的狼要大上一些。
别说是这种加大版的狼,就是遇到平常的狼群,都要够他们喝一壶。不过还好他们中间有做的炸。药,虽然量少,但对此时的他们,无异于雪中送炭。
“就是玉祜做出来的这么一小点粉末让我们在对那些大家伙的时候,缓了口气,要不然坑定都折在那里”
姜姜知道顾墨所说的比他当时要简洁的多,而他当时的状况也肯定要比此时危险的多。
她只是安心听着。
听顾墨说他们遇见什么样的竞争者,想要抢他们的东西,然后被反杀。
听顾墨说他们见到有人生火靠的是钻木取火。
听他说这个岛上从左到右不同的气候。
听他说,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只是那些九死一生却丝毫未见他提起。
那些差点死亡的事情,不过是差点的事,他没死呢,只要活着,那些差点一点意义都没有。
顾墨说“姜姜,你都不知道,我活下去的动力是你,我活下去就是为了你,我知道你还在外面安安全全的呆着,我就有劲继续活着”
姜姜多难过啊。
怎么有人把自己活着的全部价值都拖在别人身上呢?
他没想过出来后为了他自己,他要做些什么。
他没想过出来后有什么境地。
他只是一味的呆在那一望无际的深海里,那片深海叫姜姜,顾墨沉没的心甘情愿。
他愿意溺死在那座深海中。
要让他说,他说不出什么一二三四的理由,就好像,喜欢姜姜是他埋在骨子里的执念。
要让我说我说不清楚,我有多爱你,只是,爱你,就好像呼吸一般。
我宁愿相信,你是我前世的恋人,一辈子不够我对你的爱,上帝便再次把你送到我身边。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什么鬼鬼神神的我不信,只是为了你,我愿意相信,这所谓的前世今生。
姜姜只觉得疯狂。
她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样的不把自己当回事。
只是她知道,他喜欢她,而她,也和他一样。
“姜姜,我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顾墨听见自己低低的说着。
他又听见姜姜的笑声,她说“好巧,我也是”
两人对视之间,自是一股浓情蜜意。
……
“仝泉,把江娅娅管好吧,别哪天不小心就死了”
那声音渐渐远去,越来越小,直至淹没在空气中。
桌上的烟头还未全部熄灭,闪着丝丝的红光,只是,在烟雾缭绕的室内,仝泉的脸色变化莫测。
只是在这样的雾里,好似才能看清他自己,只是,却那么的扭曲。
仝泉的眼中那的红色漫至眼底,阴鸷的模样让他变得面目可憎,再不是当初笑的灿烂的农村少年。
他站起身,弹了弹身上落下的烟丝,踱步走到镜子前。
只一眼,镜子便在他的拳头之下四分五裂。
他慢慢转身,背靠着碎裂的镜子,像是突然间失去所有力气一般,滑落在地。
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哽咽。
我怎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我怎么,活成这个鬼样子了呢?
我有钱啊,还有自己的势力,可是,我怎么把自己糟践成这个样子了呢?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仝泉比谁都清楚,他变了。
从前不愿承认,可是,哪怕再怎么样,都是自欺欺人。
这是事实啊。
他甚至都不会笑了。
这些年,他学会了很多。
他学会在别人跟前面不改色,学会了拿起木仓对着敌人一枪毙命,学会了恶狠狠的威胁别人,学会了很多这世俗中的万物。
他也学会了带着面具,像是每个大佬一样。
他也确实是个大佬。
只是,这面具戴的久了,就好像是粘在脸上,扒都扒不下来。如果硬要拔下来,可是要连着那层皮肉一起卸下。
可他没学过脆弱。
又是这么的无师自通。
高处不胜寒,此刻,仝泉才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可,他却更放不下江娅娅了。
有人说,江娅娅就是个女表子,靠着仝泉在外面狐假虎威,坏事做透了。
有人说,江娅娅就是仗着仝泉喜欢她,这么得意。
有人说,江娅娅从未将仝泉放在眼里,她从来都没喜欢过仝泉。
仝泉知道,所有的都知道。
当初就是为了让江娅娅过的更好他才让自己的手沾染上鲜血。
可是他变了啊。
当初的他,渴望着她的爱,希望能够得到她的爱。
可是,现在的他,现在的仝泉不需要了。
爱情,对他而言,不过是累赘罢了。他早就不需要了。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她,而他也知道,江娅娅早就离不开他了,现在的她就像是菟丝花一样,除了攀附他,无法生存下去。
仝泉需要江娅娅,这是他曾经那么肆意的活着的证明。
只看到江娅娅他都能想到,自己也曾酣畅淋漓的大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