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爷子和季氏的姨奶奶，虽然不算很有交情，可也是认识的。//甚至认识的时间，比季北所以为的还要长很多。
他打心底里看不上那个老太太。
季北闻言，便道：“随便她。她要是来，我就接着。不来也不勉强。”
“季北，你是她养大的吧？”
季北皱了皱眉，以为老爷子要劝他知恩图报。不过想了想，就老爷子那个变态的劲儿，也不至于劝他这个。
“是的。我父母走的早。”
易老爷子坐在书桌边上，用手撑着下颚，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看得上你，可以给你透个底。”
“什么底？”
易老爷子摇了摇头，笑道：“你家那个老太太，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季北来了兴致，坐在他身边：“什么时候？”
那是在易老爷子很小的时候。大概岁吧。
姨奶奶那时候二十岁出头。
那次是易家举行派对，宴了客人。来的女孩儿不止她一个，应该说，当时有十几个女孩子被人带着一起来了。
他看了季北一眼，淡道：“都是调，教好的。明白我的意思吗？萧家的两姐妹也在。”
姨奶奶娘家姓萧。
季北皱了皱眉。对了，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姨奶奶娘家的事情。
她好像没有娘家似的。
“十几个女孩儿，让我父亲挑。我父亲当时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易老爷子道，“他说，供不起。”
易家会供不起！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易家的家主说出那样的话！
季北眯起了眼睛，道：“老爷子，您的意思是……”
“后来萧氏姐妹，嫁到了你们家。一个嫁给了你爷爷，也就是你亲奶奶。一个嫁给了你爷爷的弟弟。也就是你姨奶奶。剩下的，七七八八的，就我知道的，也都嫁到了各大家族。正房，情人，都有。只要没死，到现在，在家里都很说的上话。”
“您的意思是，她们是被人训练好的，送入各大家族？”
“是这个意思。所以我父亲不敢接，哪怕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有老婆了，留下当情人他都不接。”
季北立刻道：“这就很奇怪了。季氏虽然没有易家那样强硬的军政背景，可是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接回那样的女人？”
总不可能是因为爱情吧！那就简直是个笑话了。
那不然，就是不敢不接……
季北沉下了脸。
“所以，虽然你是她养大的，你还是得防着她一点。我看你这趟出去遇上的那些杀手，倒很有可能是她的手笔。”
季北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如果说姨奶奶一开始进入季家，就是有目的性的。
那么……
“老爷子，您还记得，当时那些年轻女孩，是谁带来的吗？”
易老爷子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季北不信。
但是他也知道，易老爷子能透到这个程度，已经非常难得了。
易老爷子等于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让他不至于那么抓瞎，以后可以顺着老太太的出身去查。
从客房出来，季北回了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薛迷睡得很香。
她显然是累急了……趴在床上，一手抱着枕头，瓷滑的肩膀露再外面，上面还有些青紫斑驳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