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为母则刚

夏婶拎着扁担,追赶李北。

就像常胜将军在追杀溃败逃兵。

若是曹操在这,定然要说上一句,“我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此人更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追得李北上窜下跳,好不狼狈。

夏荷挡住夏婶,“娘!你误会了,李家大郎没有欺负我,只是帮我拎米。”

“傻丫头,你懂什么?这男人,看似好心,实则馋女儿家的身子。我今日若不教训他。”夏婶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日后定会被他吃干抹净,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夏婶扁担指向李北,“浑小子,你且站住,我定然不会打死你!”

“我是憨,但不傻。”李北一边跑,一边喊道:“你有本事别追!”

“好好好!”夏婶一把推开夏荷,“我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夏荷急得直跺脚,“娘!”

李北被撵着跑回家。

回到家后,赶紧关上院门,插好门栓。

用身体抵住院门。

就好像在防什么洪水猛兽。

在李北看来,夏荷的娘现如今与洪水猛兽一般无二。

都是要命的主。

匡匡的砸门声响起。

只听夏婶在门外大喊:“李家小子,你有本事欺负我女儿,怎么没本事开门啊!快把门开开,今个我非得和你说道说道!”

李北在门后嘴硬道:“夏婶婶,你可别诬陷好人呐,我何时欺负了夏荷姐。”

“嘿!你这浑小子,有胆做,没胆子承认。我分明见你拉着我家荷儿的手,纠缠我家荷儿!”

夏婶是个大嗓门。

这一开腔,顿时引来了街坊邻居出来吃瓜。

夏荷此时拎着米也赶了过来。

此时听到她娘这么喊,这脸顿时臊得慌。

她一双桃花眼仿佛出水一般,羞恼道:“娘!李家大郎没有欺负我,只是帮我拎米。”

“夏婶,你也听到了。我并没有占夏荷姐的便宜,只是见夏荷姐女人家拎着米,有些劳累。我出于好心便帮了一下。你可别胡搅蛮缠啊。”

“她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夏婶仿佛认了死理,“你就是想占我家荷儿的便宜。”

嘈嘈杂杂的声音将在屋内睡觉赵康吵醒。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房门。

听到夏婶的话,顿时露出一抹笑意。

他依靠在门框旁,调侃李北道:“你这小子,不是说什么证圣第一剑,先斩心上人。还说什么女人只会拖延你拔剑的速度。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忘了?调戏人家小姑娘了?”

见赵康出来,李北连忙告饶道:“赵叔,你可别说这些风凉话了。快救我,夏婶要杀了我!我要是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赵康笑骂了一声,“一大早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当真欠打。”

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让街坊邻居看了笑话。

赵康走到李北身后,开口道:“把门打开,我去和她谈谈。”

李北赶紧把门打开。

院门刚打开,夏婶挥舞着扁担打了上去。

不过,当她见到出来的是赵康,而不是李北时。

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停。

赵康无视打过来的扁担,威风凛凛地走出院门,朝着看热闹的邻居道:“诸位先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街坊邻居见赵康出来,也就知道没什么好戏看了。

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能够降服夏婶这样彪悍的女人,也只有赵康这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杀胚。

夏婶将扁担藏在身后,娇滴滴地对赵康说道:“原来是赵家哥哥。”

李北躲在赵康身后,憨里憨气的探出头看向夏婶。

当夏婶看到李北时,顿时怒道:“浑…李家大郎,你有本事别躲你赵叔身后。”

李北迅速缩回脖子,朝着赵康道:“赵叔,你看这女人现在就如此凶我。若是以后你和她过了日子,我岂不是就成了没家的孩子。”

他佯装沮丧道:“我那战死沙场的爹,你带我走吧。”

李北此时偷偷瞧了夏婶一眼,见她面容不善,继续道:“爹啊!爹,你可怜的儿子以后没家了!”

夏婶此刻怒瞪李北。

那双眼睛欲要喷火。

赵康清咳一声,拍了李北脑袋一下,“胡言乱语,你夏婶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岂会与你这憨傻小子计较。”

他将李北从身后拽出来,“快向你夏婶道歉。”

李北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我错了,夏婶。”

虽然话说出了口,可李北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

不就是不小心碰了夏荷姐的手嘛。

至于如此大张旗鼓。

赵康开口道:“夏家妹子,我知你不容易。这做也做了,笑话别人也看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也罢,既然赵家哥哥说这话了,要在纠缠下去,就是我的不是了。”

夏婶朝着李北哼了一声,而后拉着一旁羞得抬不起头的夏荷离开。

离开的时候,夏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只见李北正朝着她挤眉弄眼,做各种鬼脸。

夏荷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笑甚?”夏婶问了一声,而后凶巴巴地对着还未散去的街坊邻居喊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目送着母老虎般耀武扬威的夏婶离开。

李北和赵康返回小院。

赵康见李北一脸不高兴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你这小子,不就让你道个歉,怎么这副表情?”

“我又没错,干嘛道歉?”李北眼珠一转,憨里憨气道:“该不会赵叔你喜欢上了那个母老虎吧。”

他叹了一口气,“唉,夏荷姐这般温柔的姑娘,不知怎会摊上这样的娘亲,简直就是一只凶巴巴的母老虎。”

“你这小子,你怎知你夏婶不温柔?”

“她?温柔?”李北目瞪口呆地看向赵康,“赵叔,你脑子没问题吧。夏婶跟温柔可一点都不沾边。”

赵康悠悠一叹,“你可知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你夏婶男人没死时,也不是现在这性子。只是男人死了,家里没了顶梁柱。为了夏荷,也就只能选择做一个令人忌惮的泼妇。”

李北嘴硬道:“那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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