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妃来的第二天,王卿瑶就彻底「痊愈」了。
「被气了一顿,打通了任督二脉。」
十一月二十八是个吉日,萧墨富平侯府的暖房宴就办在这日。
萧墨不喜喧哗,故此只是小宴,并没有邀请外头的那些人。
就是方正他们都没有邀请,就止家里的几个人。
方太妃称病没来,老太妃来坐了一会儿,喝了两杯暖酒就走了,说是不打扰他们,让他们几个年轻人好好乐一乐。
这话说得就有些深意了。
光萧允、王卿瑶和萧墨三个,有什么好乐的?
结果老太妃走了没多久,冯江朵就翻墙进来了,送了萧墨一把匕首做乔迁贺喜之礼。
王卿瑶想了想,冯江朵好像特别喜欢送人匕首,上回送她礼物也是把匕首。
她不会给谁都送匕首吧?
萧墨看到冯江朵,嘴巴就慢慢咧开了:「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礼物?」
哟,都学会客套了。
王卿瑶和萧允偷笑。
冯江朵:「少废话,我时间不多,祖父看我看得紧,要是知道我偷偷来见你,又要生气了。」
萧墨面露忧愁:「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嗯,你说得对。」
王卿瑶、萧允:「……」
既然萧墨和冯江朵难得才能见一面,王卿瑶和萧允就不当电灯泡了。
富平侯府这么大地方,也不一定要杵在一块儿。
「我们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
王卿瑶和萧允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结果刚走几步,就有人来禀报。
「太子和卫家二姑娘来了。」
咦,不请自来?
耳畔忽有冷风呼过,王卿瑶一扭头,冯江朵已经不见了,大约又翻墙出去了,速度之快,王卿瑶用透视眼都只能看到的她飘起来的衣角。
一晃就不见了。
萧墨是又恨又怨。
「我没请太子啊!」
太子和卫雨相携而来,后面跟着的公公,手里抱了一尊半米多高的财神,纯金的,闪闪发光。
「可别怪我不请自来,」太子哈哈大笑着说,「实在是我得了这么个好东西,想着只有阿墨配得上,便趁着此次暖房宴送过来了。阿墨不会怪我唐突吧?」
萧墨内心:怪,滚。
面上:「太子说笑了,我高兴还不及!」
萧允:「太子能来富平侯府,是我们萧家的荣幸。」
这话说得就虚伪了,要真觉得荣幸,怎么不给太子下请帖?
呵呵呵,官场就是虚伪啊!
几人相互见了礼,萧墨吩咐人把金财神搬到库房去。
卫雨为着卫侧妃的事又跟王卿瑶道了一次歉:「……看到定安王妃大好了,我就放心了。」
王卿瑶:「呵呵呵……」
卫家谋害了王卿瑶好几次,王卿瑶一看到卫家人,浑身的神经就条件反射地紧绷起来。
为了以防万一,她用透视眼把卫雨和太子透视了一遍。
没什么不对。
但她仍然不放心,不动声色地又看向四周,甚至更远。
果然发现了猫腻。
她看近物不费力,一看远的,就有些头晕。
脚下踉跄了几步,萧允赶紧扶她坐下,担忧地问:「怎么了?」
王卿瑶在他掌心悄悄捏了一下,萧允眼神一闪。
「有点头晕,大约还没好透。」
王卿瑶靠在他肩上休息,趁机在他耳
边悄声道:「外面好像有刺客埋伏。」
萧允眼里透出震惊,神情却未变:「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王卿瑶淡笑着摇摇头:「没事,坐一会儿就好,阿墨的暖房宴,不能扫了兴。」
萧墨:「没事,嫂子你先回去。」
王卿瑶坚持留下来,萧墨只好作罢。
萧允忧心忡忡:「我让人去请大夫,顺便回去把你常吃的药拿过来。」
王卿瑶点点头。
几个伺候的丫鬟屏息凝神站在边上没动,都知道王卿瑶之前是装病,也没有什么常吃的药。
不过既然主子这么说了,她们就只能听着。
不过一时也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只能干站着。
萧允站起来要走。
太子道:「派一个丫鬟去取就是,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萧允笑一笑:「太子有所不知,这药涩苦,王妃每回吃都喊苦,非要就着我亲自调的特制蜜水才能吃下,我不光拿药,还要调蜜水呢。」
这话说得太子也笑了起来。
「阿允和王妃真是恩爱。」
王卿瑶羞涩得拿帕子挡住了脸,借帕子挡着,飞快和萧允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信息。
「说起来阿墨和阿允一样大,阿墨可有意中人?」太子真是八卦,萧墨有没有意中人,与他何干。
联姻是古代世家大族乃至皇室最常用的建立联系的手段,萧墨眉头一皱,觉察到太子的意图。
他道:「有。」
太子等着他继续说是谁,结果他说了这一个字后就没下文了。
真是言简意赅。
他只好耐着性子问:「是哪家的姑娘?」
萧墨:「不太好说。」
太子:「……不妨说来听听,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或许孤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萧墨:「谢太子好意,但是不用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