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佩衫被立为太子妃的第二日,东宫卫奉仪,废太子妃,被查出了有孕。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一时间,众人看卢佩衫的目光,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同情了。
谁都知道,卫贵妃是卫雨的亲姑姑,太子没登基还好,一旦太子登基,这东宫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就变得举足轻重。.z.br>
那时候,身为太后的卫贵妃,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侄女的骨血沦为庶出吗?
这样一个孩子,卫家会不好好利用培养吗?
不管旁人说什么,卢佩衫都一如既往。
卫雨那边的吃穿住行自有卫贵妃带来的人负责,她是一点都不沾手。
心腹道:「娘娘,这孩子留不得。」
卢佩衫冷锐的目光往她脸上一剐,心腹心里一跳,慌忙跪下。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
「是。」
心腹摸不透卢佩衫的心思。
卢佩衫冷冷一笑,这孩子,她容不容得下没关系,关键是太子容不容得下?
王卿瑶听说卫雨有了身孕后,马上和萧允进宫给卫雨求情。
「……上天有好生之德,臣妾的眼睛既然已经恢复了,皇上就免了卫奉仪的幽禁吧?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卫奉仪年纪小,言行举止全仰仗家里的教育,做错事不要紧,知错能改就好。」
「如今卫奉仪有了身孕,臣妾也是为人母的,不忍心她怀着孩子心情郁闷,影响到胎儿的健康发展。臣妾就当是为平平和安安积德吧,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本就仁善,虽不喜卫雨,但看在她有孕,怀的又是太子第一个孩子的份上,早就想解除她的幽禁。但又怕定安王府有想法,就一直挺纠结的。
这会儿王卿瑶亲自来求情,正好合了他的意,他大赞王卿瑶宽容仁善,大手一挥,又给了王卿瑶许多赏赐。
方圆听到消息,特地跑到定安王府来看王卿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王卿瑶笑着解释:「卫雨身份特殊,盼着她平安产子的和盼着她没了孩子的人一样多,她若是一直待在冷宫里,怎么和外面的妖艳***斗呢?外面的人又怎么有机会把手伸到卫雨身边呢?」
方圆默默把凳子搬离王卿瑶半米:「瑶瑶姐,我怎么感觉你说这话的时候这么阴险呢?」
王卿瑶哈哈大笑。
她自是没有那么好心,还去给曾经三番五次要自己命的人求情。
卫雨留着就是祸害,她若是一朝得势,第一个要铲除必然还是王卿瑶。
王卿瑶怎么能给自己留那么大的隐患呢?
卫雨有孕,这对王卿瑶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王卿瑶兵不血刃,还得了许多美名。
毕竟,对于一个害自己眼瞎,又谋害过自己性命的人,王卿瑶的确称得上宽容大量,甚至到了圣母的地步。
不过,也有人说,王卿瑶是畏惧卫家的权利。
等到太子登基,卫家成为太后母族,定安王府还能入皇上在世时,这般得圣宠吗?
卫雨和卫贵妃也是这般认为的。
卫雨可一点没打算放过王卿瑶。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养胎,好好把这个太子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
不过卫雨不知道的是,那一半不希望她的孩子生下来的人中,她的丈夫,太子也是其中一个。
卫雨被解除了幽禁,不过因着常宁宫被卫贵妃派来的人整理得舒舒服服,加上常宁宫地方大,卫雨便没有搬到其他地方去。
如此,她
便是以一个小小的奉仪之位,单住着一个宫殿。
说起来,也是不合规矩的。
但如今,又有谁会去触这样的眉头呢?
眼见着皇上都隔三差五问一问卫雨的胎况,其他人更是溜须拍马,奉承得卫雨比做太子妃的还要过。
卫雨仗着有孕,见了卢佩衫,别说请安了,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这一切,卢佩衫都默默忍了下来。
另一边,自打王卿瑶在慈寿宫的赏花宴上,跟太后明说了冯江朵的心上人就是萧墨后,冯江朵和萧墨来往就越发不遮掩了。
那天发生的事,圈内都传遍了,大家伙略一想,就明白了当时王卿瑶和太后娘娘说的悄悄话是什么了。
在太后面前都过了明路,旁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再者,男未婚女未嫁,郎情妾意,也不算越矩。
只是大家都想不明白,定安王萧家和定南王冯家门当户对,旗鼓相当,为何迟迟不谈婚论嫁呢?
进入十一月,端京正式进入了冬季,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起来。
王卿瑶让人在院中搭了一个围炉桌,阳光好的时候,就坐在院里晒太阳、烤红薯、红枣、煮茶喝。
平平和安安已经一岁半多了,平平走路晚,这会儿却走得比安安稳。
安安皮得不行,整日跑啊跳啊,银朱和边思月两个带她,都瘦了一圈。
黄时雨闲暇喜欢给两个孩子都诗书,安安听一会儿就不耐烦,平平却能听上老半天,这给了黄时雨无限鼓励。
这会儿,阳光暖洋洋地晒着,院子里飘着红枣和红薯的香味,茶壶被烧得咕咕冒着热气,前头边思月带着一群丫鬟和安安正在玩捉迷藏。
桌子另一侧,黄时雨正在给平平念《三字经》。
王卿瑶含笑喝着茶,觉得真正是岁月静好。
栀子这时缓步走近:「娘娘,东宫那边又送请帖来了。」
王卿瑶瞟了一眼,并没接。
这已经不是卢佩衫第一次送请帖过来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四回了。
栀子难得劝了一句:「娘娘,好歹是太子妃下的贴,这都第四回了,不看僧面看拂面啊!」
卢佩衫仿佛是铆足了劲儿,一定要请王卿瑶去一趟东宫。
黄时雨瞥了一眼,也轻轻劝道:「娘娘,那卫奉仪做太子妃时曾经请过您,您赴约了。如今新太子妃请您您不去,那不是打新太子妃的脸吗?不管如何,您去略坐一坐,再找个借口回来就是了。」
王卿瑶摇头:「你们不懂。我不能去,一去啊,这麻烦就惹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