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村。萧何一直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徐诚意才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程正心为他接风洗尘。第二天一早萧何正在喝茶,他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有点来了就不想走的意思。徐诚意走到了他对面坐下。萧何沏了一杯茶递给徐诚意并且问道:“感觉如何”
徐诚意抿了一口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
萧何把茶杯放下端正坐好,做倾听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徐诚意才继续开口道:“我和母亲居住的筒子楼已经拆了,现在那是一个繁华的购物中心。我母亲买菜的菜市场还在只是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干净规范了许多。我的第一任继父就是那个小学教师20年前得了尿毒症死,身边没有一个人死的很凄凉。那个面包厂长恶性难改被撤了职前些年得癌症死了。她老婆倒是还活着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我也实在是恨不起来。我这些天更多的在追寻女儿曾经的足迹,我几乎错过了她全部的成长的时间。这么多年我没有出席过她一次家长会,只在她上小学的时候接过她两次。我甚至忘记了她在哪上的中学。现在远隔重洋,她又对我十分失望。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相见。”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你真的想修复关系,有充足的机会。大把的时间。”萧何说道“重要的是你需要弄明白往后余生什么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努力工作,打拼事业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给家人带来幸福。可是我把手段活成了目的,反倒让亲人离我而去。”徐诚意说道。
“说的很对,但并不是全部,我们的很多行为都是无意识的,有的行为动力甚至不来源于我们而是来源于家族系统。”
“听不懂。”徐诚意摇了摇头。
“不需要听懂,只需要知道很多事情也许不是你的问题。”萧何说道。
徐诚意笑了笑,没有说话。
“接下来我需要找一下程老板帮忙,你需要回避了,直到我们准备好了你再出场。”萧何有些神秘的说道。
徐诚意找来了程正心,萧何和程正心聊了一会儿,程正心找了一大帮子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萧何给他们培训演练了几天,淘汰了一些人,又重新加入了一批人。感觉演练的比较好了。萧何通知徐诚意最后的治疗可以开始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状元村曾经的公社礼堂里,徐诚意站在舞台上舞台的下边坐了老老少少几十号人,萧何打了一个响指,礼堂的所有窗帘都拉上了,礼堂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灯光亮起,暖黄色的微光让人感觉很安全很静谧。
萧何对徐诚意说道“走到他们中间选择一个人扮演你的父亲。”
徐诚意愣了一下还是走了下去,萧何又在台上说道:“凭借你内心的第一感觉选到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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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徐诚意选了一个穿着中山装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萧何让他们走上台来。
“在你身边选一个地方让他站定。”萧何对徐诚意说道。
徐诚意选了左侧一个地方让‘父亲’站定。
萧何对扮演徐诚意父亲的男人说道“你觉得这是让你最舒服的位置吗?”
“我想离他更近一些”他指了指徐诚意说道。
萧何就让他向再走了一步,然后问向徐诚意。“你什么感觉。”
“我感觉更有力量了”徐诚意好像一下子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场域里。
“还需要他再走近吗?”萧何问道。
“暂时不需要了。”徐诚意摇了摇头。
“选出一个人扮演你的母亲。”萧何安排道。
徐诚意选出了一个优雅的中年女性上来。
“你希望她站在哪?”萧何问道
徐诚意已经熟悉了流程,他指定了一个位置让女人站立。但是扮演他母亲的女人站在那后身体不由得开始抖动。萧何让她几次调整了位置可还是抖动不止,萧何就让女人再选出一个人扮演她的母亲,选出来的‘母亲’上台也开始不住的抖动,萧何又让这位‘外祖母’选出了她的‘母亲’。这位外曾祖母一上场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母亲’都不再抖动了。
萧何看向徐诚意:“你明白了吗?”
萧何走向徐诚意的母亲“选出你的第二任第三任丈夫。”
女人选出了两个人,萧何对徐诚意说道:“你感觉他们该站在哪里。”徐诚意指出了两个位置。两个人上前站定。萧何问‘母亲’“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无法呼吸。”女人回答道。
“你希望他们分别站在哪?”萧何对‘母亲’问道。
萧何根据‘母亲的感觉不断的调整着两任‘继父’的位置,直到第二任‘继父’离开了视线。‘母亲’的感觉才恢复正常。第三任‘继父’则站在了徐诚意的右边。
“选出你的三任‘妻子’并且给她们安排好位置。”萧何对徐诚意说道。
徐诚意选出了他的三任‘妻子’,让她们呈品字形站在‘母亲’的周围。
在她们站定的瞬间‘母亲’泪流不止,掩面蹲下。
“选出你的女儿,并且安排好她的位置。”萧何又对徐诚意说道。
徐诚意选出了‘女儿’但是‘女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站到徐诚意的面前。
“我感觉很愤怒,有一种力量一直把我向外推。”‘女儿’说道。
萧何不断的调整女儿的位置,直到离徐诚意很远。‘女儿’的愤怒才平息了下来。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萧何问徐诚意。
“我感到心好像缺了一块儿,我想要她站在我的身前我能抱抱她。”徐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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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说道。
萧何让第一任‘妻子’站到了徐诚意的左边。
“你站在这里有什么感觉。”萧何问第一任‘妻子’。
“一股浓浓的悲哀。”第一任‘妻子’说道。
“对不起”徐诚意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萧何让‘父亲’站在了第一任‘妻子’的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妻子的眼眶湿润了。
“孩子这同样不是你的错,年轻的生命比年长的生命更有资格活下去。这是生命之火生生不息的传承。换了别人我同样会那么做。”‘父亲’如是说道。
第一任‘妻子’哭的像一个孩子,过了许久她的情绪平复了。她走到徐诚意面前说道:“我恨你”
萧何看向‘女儿’“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那股推我的力量消失了。”她向前走了两步。“我感觉没有那么愤怒了。”最终她站在了徐诚意身前四米左右地方站定了。“我感觉我站在这最好。”
萧何对‘父亲’说道“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母亲’说吗?
‘父亲’走到‘母亲’的面前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母亲’说道:“对不起,没有能保护好你。”他又对第三任‘继父’说道:“谢谢你给她后半生的安稳,谢谢你保护了我的儿子,谢谢!”说完一躬到底。然后把‘母亲’的手放到了第三任‘继父’手里。深深的合了一下。走向第二任‘继父’“你的书都读错了,请你离开。”
第二任‘继父’默默离开了。
然后他走到徐诚意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都在。”
第三任‘继父’拉着母亲的手走到徐诚意身边,对他说道:“我为你感到骄傲,但是你离真正的男子汉还有一段路要走。”他指了指徐诚意和‘女儿’之间四米的距离。“这就是你要走的路,真正的男子汉是需要为家人带来幸福的。”
‘母亲’拉起徐诚意的手说道:“不是你没有保护好妈妈,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妈妈没有活出那股力量,是妈妈的错。”
“妈!”徐诚意内心最后绷紧的地方放开了,他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萧何安排所有的‘演员’都退场了。徐诚意对着萧何由衷的说了一声“谢谢!”
萧何摆了摆手“应该的,你付了钱的嘛,顾客就是上帝。”
走出礼堂,天已经黑了。萧何问徐诚意:“接下来去哪?”
“哪都不去,我已经到家了!”徐诚意指了指脚下说道。
“那就先说告辞了,我明天走的早就不过去和你专门告别了。”
“不再住两天”
“已经住了很久了,再住久了我怕我也离不开了。”
“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取一样东西,有缘再见!”年轻人已经走远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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