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避雨

“不用学长送了,我一个人上去就行。”林晚晚想也不想的拒绝。

季清欢看上去有几许失落,亲自下车替她开门,搀扶着她的手道:“可刚才医生说你的腿不能沾水,而且现在在下雨,万一淋雨了怎么办,还是让我送你吧。”

他不依不饶要跟上去,林晚晚挣脱不开他的手,认真地仰起头说:“学长,我真的不需要。”

“可我渴了,我送你这么久,你连上去让我喝口水都不肯吗?”季清欢为她打伞,伞下的眉目很是落寞。

雨越下越大,林晚晚和他僵持着,谁也不肯松口。

最后还是林晚晚不想耗下去,淡淡道:“学长说的对,是我欠妥,你想上去就上去吧。”

季清欢这才笑了起来,余光微微的往身后瞥了一下,伸手碰上她的头发,“等等。”

“你干什么!”林晚晚掀开他的手。

“你头发上沾了雨水,帮你擦擦,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季清欢似笑非笑的问。

他脸上带笑,阴郁的气质却总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错觉。

林晚晚拉开一段距离,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头发,上面黏着种阴冷的气息,“谢谢,不过不必了。”

短短几层楼梯,林晚晚走得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她舒了口气,打开门,走向冰箱。

季清欢正想换鞋,看见林晚晚拿了瓶水走过来,“你这是?”

“学长不是渴了吗,拿瓶水路上喝,外面下雨了,天黑了不好开车,我就不留学长吃饭了。”林晚晚笑容温婉。

季清欢盯着水,愣了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晚晚,陆重渊教了你不少。”

林晚晚继续装傻,“学长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没什么,有防备心是好事,但着实让我有点心寒。曾经对我信任无比的学妹,怎么对我突然这么冷淡了。”季清欢轻轻叹息,接过水道。

林晚晚微笑,心里吐槽。

要是再像之前一样,陆重渊赶来,怕只来得及给她收尸。

季清欢又找了几句话说,把林晚晚拖得打哈欠,才低下头一笑,“叨扰学妹了,我的确该走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林晚晚巴不得他赶紧走,热情的挥手,果断关上门。

季清欢对着紧闭的门冷笑了一下,瞳孔泛起冰凉的冷意,“以为这样就能防得住我了,天真。”

他慢吞吞地下楼,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才勾唇走了出去。

刚出门,就被一股狂大的力道揪住衣襟,抵在墙上。

季清欢闷哼一声,后脑勺传来钝痛,“陆重渊,我还以为你多能忍,看来也不过如此!”

从刚才送林晚晚回家,他就看见陆重渊的车停在楼下。

陆重渊换了车牌,林晚晚不认识,他却对陆重渊的一切了如指掌。

刚才,当然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了。

男人的拳头带着狠戾,砸在他颧骨上,“你要是恨我,就冲着我来,以她为饵,你就不怕反噬自己?”

“只要你上钩就够了,要不是你,她怎么会身处危险,要怪就怪你陆重渊亏心事做多了,连喜欢一个女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季清欢嘴角流出血丝。

眼看拳风又要袭来,他不光不躲,还眯眼迎了上去。

陆重渊拉紧理智最后一根线,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季清欢笑得像只狐狸,“被我说中了,怎么不打了?”

“你不配。”陆重渊松开手,垂眸扫了扫衣袖上的雨水。

季清欢笑容一顿,咬牙道:“陆重渊,你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对手?那谁配,我爸吗,你害死了整个纪家却不正眼看我,是不敢还是有愧!”

他暴起,反揪住陆重渊的衣领。

被陆重渊抬手扼住肩膀。

他力气大的能捏碎骨骼,眼神比雨水还冷,“你爸爸如果在世,看见你变成这副被仇恨操控的样子,他一定会觉得痛心。”

“闭嘴,你不配提起我爸!”季清欢痛恨道。

“忘掉仇恨,离开这儿。纪家会有昭雪的一天,不要让纪家最后的血脉也断掉,你爸爸生前最后跟我说的话,就是希望我能善待你们兄妹——”

“陆重渊,我恨不得杀了你,但我知道让你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才是最好的结果,我会让你知道,让我活下来是多可怕的事,纪家的仇,我会一桩桩一件件报复在你身上!”季清欢眼睛红的能渗出鲜血。

陆重渊沉沉看着他,不做任何反应。

季清欢觉得在他眼中,自己像个笑话,被激怒的冷笑起来,“包括林晚晚在内,和你有关的任何人我都不会放过,一如当初你对纪家。”

陆重渊没有波澜的眼神,暗了暗,“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滚出去。你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收回对你父亲遗留的所有仁慈。”

“我偏不。”季清欢走向雨帘。

他回头,眼神锋利的像刀刃,“你明明可以抓我,为什么不带走?我记得你让公安通缉了我很久。”

“我会给你反击的机会,这是陆家欠你的,但能否做到,就要看你自己了。”陆重渊淡淡道。

季清欢嘲弄地扯了下嘴角,“你会后悔的。”

他开车扬长而去。

陆重渊没有看他,低头整理着发梢上的雨水。

姜助理踏雨跑来,“先生,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真要跟你动手,你也不让我们靠近,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不会有事,他不敢。”陆重渊道,推开了姜助理的伞。

姜助理一愣,“先生,不走吗?”

“不走,在楼下等我。”

丢下这句话,陆重渊孤身上楼。

季清欢一走,林晚晚就开始做晚饭。

听到敲门声时,她正忙着炒菜,“来了。”

林晚晚围裙都来不及脱,“又是谁呀。”

“我。”

打开门,低冷的声音入耳。

林晚晚手里的锅铲顿了顿,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淋雨了,没带伞,一路走过来的。”陆重渊撒谎的脸不红心不跳,他挑眉,“不请我进去避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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