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隔断外的人看见这一幕,彻底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她的身份。
陆重渊目色温柔,“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所以不必担心被人看见,我不想把你藏起来。”
他嗓音沉缓道:“我想告诉所有人,林晚晚是我陆重渊的人。”
“不和你说了,我出去送文件!”林晚晚抱着文件一溜烟跑出办公室。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陆重渊低沉的轻笑。
她穿过众人试探的目光,躲在卫生间用冷水拍脸,“奇怪,我对他为什么总是有悸动的感觉,林晚晚,你要振作一点!”
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热血逐渐冰冷,“他都是在装的,害了我的亲人,绝对不能对他动情!”
林晚晚冷静的走出卫生间,脑海中却传来一个声音,“绝对不能害了先生!”
她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来,“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句话是谁说的,陆重渊于我……真的这么重要吗?”
“林小姐你还好吗?”一个女秘书关心的扶起她。
“我没事。”林晚晚虚弱道。
“楼下有一个女人在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林晚晚晃了晃头,“我以前有过朋友?”
她收拾好下楼,在前台的指引下见到季倾晚,“是你要见我?”
季倾晚很久没有见她,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晚晚,听说你失忆了,你还好吗?”
察觉到她眼中的疏离和疑惑,季倾晚尴尬的收回手,“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这儿不方便说,你跟我来。”
季倾晚带她去了一家咖啡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季清欢的妹妹季倾晚,我哥哥已经很早就见过你了?”
林晚晚惊讶道:“你就是他相依为命的妹妹?”
“没错。我哥是不是跟你说过一些和陆重渊的恩怨?”
“……你的来意究竟是什么?”林晚晚防备的问。
季倾晚苦笑了一声,“在你失忆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绝对不会害你,我哥他一定已经告诉过你季家的事了,季家和陆重渊的仇恨与你无关,你不用去管。”
林晚晚笑了笑,“你哥费尽心思的利用我,你却想救我,就不怕坏了你哥的计划?”
“你知道我哥在利用你?”季倾晚瞪大眼睛。
眼前的少女看似纯真,却比失忆前多了几分冷漠。
“很难猜吗,他和陆重渊有深仇大恨,如果不是想利用,为什么要告诉我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信?”
“因为陆重渊不肯告诉我的记忆,我需要他来告诉我。”林晚晚深吸了一口气。
季倾晚无奈的叹了口气,“害的我还好担心你,不过你明白就好,我不想破坏我哥的计划,也不想毁了你,所以只能提醒你几句,我哥的话不要全信,他给你的信息很有可能是误导,但你一定可以相信陆重渊。”
她的眼中充满悲哀,“虽然陆重渊害了我家,但他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一通电话打来,传出季清欢阴沉的声音,“公司的人说看见你来陆氏了,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离陆重渊和林晚晚远一点?”
季倾晚看了林晚晚一眼,慌张的捂着手机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男人的声音温柔了下来,“乖,见了林晚晚就装作不认识,千万别和她说话,你知道我讨厌他们。”
挂上电话,季倾晚匆匆道:“记住我的话,别信我哥,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从前记忆的!”
她走后,林晚晚低眸自言自语道:“我该听谁的,还是谁的都不可信?”
陆家。
老夫人在祠堂住了不到三天,就叫着腰酸腿疼要出去,被陆重渊无情阻拦。
她只能派人通知了魏延,魏延火速赶来陆氏祠堂,愤怒的说:“他们怎么能这么对老夫人。”
老夫人故作可怜道:“魏延,只有你关心我了,这个家自从落进你舅舅手里,我就再没好日子过,他不敢明着动我,就私底下把我塞进又冷又潮的祠堂,这是要害死我这把老骨头!”
之前送她进祠堂,陆重渊不想被人指摘,派了几个佣人进来伺候。
在这儿除了没有自由,其他与在老宅并无差距。
见魏延来了,老夫人故意撤掉席梦思羊毛毯,还把饭菜换成白粥,装作饱受虐待的样子。
魏延满脸失望:“他怎么能这么做,老夫人,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老夫人咳嗽道:“你想帮我也简单,你是魏家未来的继承人,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我筹一笔钱,有了钱我就能东山再起,陆重渊就不敢再小看我了。”
“老夫人你要多少?”
她手指折出八位数,贪心道:“我知道魏家有钱,都是亲家,出点钱帮我渡过难关不是问题。”
眼下水深火热,她也顾不上要面子了,再不买回股份,她就要被陆重渊踩在脚下一辈子。
她咽不下这口气!
魏延面露难色,“这数目太大了,我怕我……”
“魏延,曾祖母小时候怎么疼你的你都忘了,如今帮我一点小忙都不行?”老夫人掩面而泣。
“我帮,老夫人你别难过,我想想办法。”魏延咬牙答应。
他扶起老夫人,“我先带你出去,这儿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他推开祠堂大门,迎面撞上一堵肉墙,魏延揉了揉撞疼的额头,暴躁道:“谁敢拦着我,瞎了眼睛认不出我是谁?”
“魏家就是教你这么说话的?口出不逊,该罚。”
男人沉冷低磁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魏延打了个激灵,“舅舅,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看得见你不敬陆家列祖列宗,忤逆三太爷的话,私自带走族中罪人?”
陆重渊的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刻,众人面色一白。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就是族中罪人了,分明是你对不起列祖列宗,拘禁祖母,竟敢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