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安全地带,陆重渊松开了手,他瞥向林晚晚手中的纸,“手里拿的什么?”
林晚晚毫无戒心的递过去,“一个银行账户,先生认识吗?”
她随口一问,没想到陆重渊脸色微变。
他凝重的掐着纸条问:“你怎么会有这个账户?”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林晚晚的声音细柔了几分,“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重渊沉眸盯了片刻,漠然地丢开了纸条,“没什么,我不认识这个账户。”
他话锋一转,“你刚才见了季清欢?”
林晚晚微微吃惊,“当然没有。”
要是见到他,估计这会儿早被绑架了。
“是季倾晚把这个账户给了我,托我调查一番,她说这个账户的主人这么多年一直在资助他们……”
林晚晚耐心的解释,却被陆重渊淡声打断,“够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要去插手,免得惹麻烦上身,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
他话不多说,转身离开。
林晚晚怔怔的看着他上车,心里涌上一股委屈,“在先生的心里,我做什么都是在胡闹吗?”
她捡起地上皱巴巴的纸条,小心的捏在手里,“可是,我是真的想帮先生的。”
难道作为替身,就没有资格付出真心了吗?
坐上车,陆重渊闭目养神,胸口剧烈的起伏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姜助理欲言又止,“先生,好不容易夫人心情好了点,您刚才对她实在是有点太……”
太凶了!
刚才陆重渊见到纸条后一变脸,连他都被吓到。
更何况是不知内情的林晚晚。
“尽量让她少接触纪家的人,看样子她要追查这个账户,想办法拦住她。”陆重渊沉沉吩咐。
说完良久,才哑声道:“我只是不希望她牵扯进这件事里,她还不知道已经被季清欢盯上了,查的越深,越危险。”
他没有办法对林晚晚解释这些事,只能采取冷处理。
姜助理叹息,“我会想办法让夫人打消追查账户的念头的。”
一闭上眼睛就是林晚晚刚才沮丧委屈的双眸。
陆重渊心烦意乱,索性睁开眼睛道:“近期多给她拨几个保镖,贴身护送……这件事就不用告诉她了。”
医院。
赵谨苦着脸哀求道:“魏总,你家大业大不怕毁约,可我们赵家庙小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刚接的订单就被陆重渊这一手给搅黄了,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赵家。”
赵家曾经也是行业中的佼佼者,可惜贪心不足导致企业越发不景气,先后被陆重渊重创,已经快不行了。
魏青林脸色铁青的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怎么知道陆重渊还留着一手,奸诈狡猾至极!”
墙头草一看陆家翻身,又赶着和他断了关系去讨好陆重渊。
要不是他根基在这儿摆着,又腆着脸挽留了不少合作商,只怕下场和赵家一模一样。
“魏总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陆重渊对我虎视眈眈,要是你也不要我了,他立刻就能弄死我!”赵谨一顿哀嚎,连面子都不要了。
床上躺着的魏延似乎被他惊动,手指微微一抽。
一通电话打来,魏青林焦头烂额的出去接,“我先接电话,一会儿回来再说。”
他走后,赵谨颓废的坐在地上,“我赵家这次是彻底没救了。”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早知道就不该得罪陆重渊,要不是跟了魏家,起码陆重渊还能留我一条活路!”
沉浸在悲伤中的赵谨还没有发现,床上的少年幽幽睁开了眼睛。
他无声坐起,嘴角戏谑的打量着自暴自弃的赵谨,“如果我说,你赵家还有救呢?”
赵谨没把魏延当活人。
猛地听见声音,吓了一跳,“谁!”
定睛一看是魏延,他张大了嘴巴,“魏少,你醒了?”
魏延打了个哈欠,“你这么吵,我要是再不醒不就成植物人了?”
“可你不是本来就是植——”赵谨捂住嘴巴,“魏少醒了是天大的好事,我现在就出去告诉魏总,魏总一定开心坏了!”
都说魏延被打的不轻,加上受惊,想醒来难了。
外面都谣言魏延是植物人,赵谨也这么以为。
魏延招了招手,“慢着,我有办法能救你们赵家,想不想听?”
赵谨尴尬的转过身,“魏少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还是个高中生吗,能有什么办法破解现在的僵局?”
“我是陆重渊的亲侄子,从小被他手把手教大的,他的手段我再清楚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不信我?”
看见赵谨一动不动,魏延继续蛊惑,“我爸自身难保,估计是腾不出手来救你了,是听我一句,还是你自生自灭,你想好怎么选了吗?”
纠结了半天,赵谨主动走到床前,“请魏少赐教。”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还不如赌一把。
魏延微微笑了,他附在赵谨的耳朵前低声说了句话,拍着他的肩膀说:“按照我说的去做,无论陆重渊什么滔天手段,我也能让他再也使不出来。”
被吓得脸色惨白的赵谨后退了几步,疯狂摇头,“不魏少,这个我真的做不了,我不行!”
从魏延醒过来,他就觉得魏延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魏延纨绔贪玩,但心思纯善。
但现在的他眉目阴鸷,眼底浸满恨意。
“做不了就滚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过你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魏延冷笑。
赵谨哆嗦着吞了口唾沫,“魏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家有你赵家偷税漏税的账本证据,只要交到公检法机关,不用陆重渊出手,你们赵家就能直接完蛋。我能让你活,当然也能让你死的痛快,这不比陆重渊慢慢折磨你来的仁慈多了?”魏延道。
赵谨慌张的跪了下来,“魏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魏家不留废物,更不会留你这种随时会惹麻烦的废物,想好了吗,做还是不做?”魏延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