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立刻捂住嘴,故作惊讶地说:“呀,对不起,二哥,我说错话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要是公司里的那些人知道,你找了个十八岁的妻子,他们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看待我们陆家,我这张老脸该往哪搁!”
陆重渊冷冷地说:“他们不会知道。”
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架势,老夫人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这次进来的目的。
“这次魏延的事我可以算了,但是你必须要娶宋嘉过门,至于林晚晚,你要想留下,可以当你买回家的小妾。”
陆重渊不耐烦地皱眉,冷厉漠然地说:“我只会有林晚晚这一个妻子。”
他护得并非只有林晚晚,还有他的尊严和威望。
他的妻子,他的婚姻,无论是谁,都无权干涉与命令。
“那魏延这件事,我绝不会善罢甘……”
“可以,我也会请专业人员,为林晚晚鉴伤,将您送上法庭。”
老夫人瞳孔猛得收缩,她瞬间起身,拐杖在地板上重重一击:“好,好,真是我的好孙儿,你想跟我鱼死网破?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彻底翻脸!?”
祖孙二人虽有意见不合时,但闹到如此地步,还是这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宋嘉吓坏了,甚至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床上的林晚晚缓缓起身,她轻声开口:“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伤是谁打得吧。”
陆重渊脸色阴沉,眉却向上挑了挑,这个小东西,居然拆他的台?
他感觉到不爽的同时,倒也觉得挺有趣。
老夫人走到林晚晚身边,直直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伤害魏延的人并不是我,那个人也伤害了我,导致我落下一身伤。”
林晚晚笑着反问老夫人:“这样的解释,难道不好吗?”
老夫人举起拐杖,指向林晚晚:“如果不是你,魏延怎么会出现在之前的那所高中里?嗯?”
“他来找孟雨菲分手,伤害他的人是孟雨菲的表哥,既然老夫人已经冷静下来,有时间再次到这来,说明魏延伤得并不严重,等他完全清醒之后,你问问他,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你因为坠海的事,约魏延到学校算账的?”
林晚晚眨了眨眼。
她这才意识到,老夫人只知道她之前坠海与魏延有关,根本不知道她和魏延的过往。
老夫人以为是她约了魏延到学校,才导致他被孟雨菲表哥所伤。
“我不知道老夫人从哪听到我约了魏延的传言,我的手机和所有交友软件可以任您查,我真的没有约他,我也不想约他。”
老夫人并不相信林晚晚的话,但奈何她那双眸子里的真诚太过清晰。
回想到之前,她并未听完管家说得话,就来到医院……
老夫人混浊的眼里,划过一丝窘迫:“行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这事我不再追究,宋嘉,我们走了。”
宋嘉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跟着老夫人出去了。
她现在必须听从老夫人所有的命令,才能留在二哥身边。
‘砰——’得一声,门合上。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林晚晚和陆重渊二人。
林晚晚彻底松了口气,人软软地滑落进被子里。
然而她才刚躺下,身侧的陆重渊就站起,人微微向下倾,半压在她身上。
“你为何跟她解释?”
他双眸里蕴藏着深邃的色调,因为逆着光,所以格外好看。
林晚晚一时失了神,下意识说出真心话:“我不想你因为我,跟老夫人吵架。”
“理由。”
“你这么有权有势,这么厉害,却还隐藏腿疾已好的事,我不想因为我,破坏你谋划的任何布局。”
她倒是有心了。
陆重渊长指刮过她的鼻尖:“你倒是越来越机灵。”
林晚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这几天好好休息,其他事你就别管了。”
“那,谢谢先生。”
“不必,你要记住你是陆太太,他人欺负你,是在打我的脸。”
林晚晚鼻子一酸,缓缓点头。
虽然他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维护他自己的尊严,可她还是很感动。
只是,想到他和宋嘉的事,林晚晚又不免失落。
她几番想问,最后还是沉默没说。
她怕她问出口,触犯到他。
一连三日,林晚晚都在医院接受治疗,唐媛在第二天的时候过来,带了随堂笔记给她看,毕竟马上要考试了,耽误不得。
有了笔记看,林晚晚没那么无聊了,也不再盼着陆重渊过来与她闲谈。
这日。
唐媛又过来送笔记。
结果她才刚坐下没多久,姜助理和陆重渊就来了。
“我去,这男的也太帅了吧,你亲戚吗?”唐媛一向心直口快,见到陆重渊的瞬间,就犯起了花痴。
林晚晚:……
她该怎么跟唐媛解释,这个‘太帅了吧’的男人,其实是她老公?陆重渊冷冷的目光,聚焦在唐媛身上。
唐媛浑身一颤,脸颊两侧肌肉僵硬地挤出笑:“您,您好,我,我是晚晚的同班同学,我叫唐媛。”
唐媛。
陆重渊若有所思地抬手捏着盯着下颚,看她的眼神更加不悦。
就是她把杰哥介绍给了林晚晚。
陆重渊示意姜助理推轮椅,不过片刻,两人来到林晚晚病床旁。
原本陆重渊在大门口的时候,唐媛就很害怕了,现在一下子距离这么近,她更加喘不过气来,身体都微微颤抖。
“我是林晚晚的丈夫,陆重渊。”
“哦……啊?”唐媛猛得瞪大了双眼,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林晚晚。
林晚晚无奈地点头。
她这表情惊恐地像看到怪物似得。
“说好一起单身到白头,你却偷偷丢下我一只单身狗,结婚就算了,不告诉我就算了……你老公怎么可能这么帅!!”
唐媛从惊讶的情绪里缓过来后,那叫一个心直口快。
陆重渊听着她这些话,眉心狠狠蹩着,额角的青筋凸起狂跳。
这最后一句‘怎么可能这么帅’,是在暗讽他不该长成这模样?
人是不大,说话的心机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