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把头埋进他衣襟,轻声说:“真的只是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先生知道我最爱哭的。”
“我只记得,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从来都很坚强,至少不会哭成这样。”陆重渊展开手里的纸巾,被林晚晚的眼泪,浸的湿透,他轻挑眉梢。
林晚晚闭了闭眼,想把苦涩的心情,全部吞咽下去,“先生,我脚很疼,能不能再揉几下?”
她小手轻揪他的袖子,脚不安的动了动。
陆重渊替她敷上药,姜助理早已备好软绵绵的拖鞋,他大手抓住她脚,往鞋子里一扣,“烫伤了不能揉,我们去医院?”
林晚晚摇头,依依不舍地看向游艇外海景,“我还是第一次去海里呢,不想就这么快走,我们不能再留一会儿吗?”
她从记事起,就跟荣桂芳住在那个狭窄的房子里。
看海,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
之前她虽然到过海边,坐过游轮,但和真正在海上漂还是不一样的。
陆重渊眉梢轻皱,“你的脚……”
“没事的,你看!”林晚晚活动了两下脚踝,痛的倒抽一口凉气,还若无其事笑了笑。
陆重渊一把将她抱起,“一会儿再游艇,少动,只许坐着躺着,要敢起来,立刻靠岸。”
林晚晚小声的笑,“知道啦,我很听话的!”
她被抱出游艇,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陆重渊抱着她,偏眼吩咐了句,“姜助理,查查这艘游艇的主人。”
“这艘游艇没有主人!”林晚晚立刻说。
陆重渊眯眼,轻睨她,“没有主人,牛奶和热毛巾哪来的?”
“我是说,这艘游艇的主人我也不认识,但上面有佣人,他们也是好心,而且我是不小心闯进去的,还要通知人家游艇主人,也太不好意思了。”林晚晚轻歪头,伏在他耳边说:“我们就不要计较这个了吧,给我留点面子?”
陆重渊大手捏了一下她的脚踝。
林晚晚:“痛!”
他清清冷冷说了声,“下回记得长记性就好。”
林晚晚讨好一笑,知道这次是糊弄过去了。
她爬上陆家游艇,兴致勃勃地趴在窗户上看海。
陆重渊坐着看她,时不时伸出手,扶一下她腿脚不好,随时要倒下的身体。
林晚晚看见大海,像水族馆隔着玻璃看海洋生物的小孩,眼睛洒了把发光的星子,“先生,你快看,海鸥!”
陆重渊薄唇勾了下,“看个海鸥就让你开心了?”
“我看什么都开心,看见先生我也很开心呀。”林晚晚脆生生道。
陆重渊蹙了下眉,对她把自己和海鸥划作一类,很不悦,“想潜水看看其他的吗?”
林晚晚超大声,“想!”
陆重渊瞧了眼她的脚背,轻摇头,“不行。”
“先生……”
“下次。”陆重渊淡淡道。
他两个字,就隔绝了她所有念想。
林晚晚灰心丧气,身子一歪倒进他怀里,想爬出来,陆重渊手臂一抬,环住她,倒是不让了,“既然坐下来,就坐好。”
林晚晚撇头不搭理他,闹小脾气,陆重渊没生气,下颌压在她头顶,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姜助理,准备好了吗?”他问。
“好了先生,这就撒网。”姜助理乐呵呵的。
林晚晚好奇地伸长脖子看。
一网下去,捞上来不少鱼。
林晚晚一瘸一拐走过去,看见里面除了常吃的,还有鱿鱼和海龟,她蹲下去,想用手拨弄,被陆重渊一把抓住,“先生,我们晚上有鱿鱼丸子吃了!”
陆重渊听的一愣,原以为她会爱护小动物,看看就放了,眼里染了极淡的笑意,“别碰,小心咬伤。”
“敢咬我,我晚上就吃了他们。”林晚晚眼前浮现出全鱼宴,肚子都饿了。
陆重渊看她对鱼比划着,说哪块肉最嫩的样子,清寒的面色柔了几分,“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先生最好了!”她回眸,识相地凑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陆重渊握住她的腰,低笑了声,“倒是好哄。”
在海上逛了一圈,别人坐游艇是吹风喝酒,林晚晚光数鱼了。
晚上回岸,她一手提着一只手,单脚跳着往前走,被陆重渊从后面拦腰抱进车里。
“先生,鱼很腥,会弄脏车的!”她选了一下午选出两条,等着带回酒店,让厨房帮忙做。
“不能洗车么?”陆重渊不太在意。
“洗车也太麻烦了。”
“那就重买一辆。”他说。
林晚晚被他这副奢靡做派刺激到,轻柔的嘀咕了句,“资本家。”
陆重渊大手摩挲了两下她的后颈,凑近她,“你说什么?”
林晚晚抱着鱼,很狗腿的一笑,“我说先生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陆重渊嘴角一扬,“这种话,以后可以多多说点。”
晚上酒店处理好鱼送过来,陆重渊不太爱吃这种鱼,林晚晚只好一人吃两条,她食量小,肚子胀的鼓鼓,“先生,你也太挑食了,害我吃撑了!”
陆重渊倚着沙发看文件,头也不抬地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倒是揉出不少沙子,“……你白天是在沙滩疯了多久?”
林晚晚见他皱眉,起了坏心思,故意用头发去蹭他的脸,“也没有多久,海风太大,把沙子全都吹进我头发了。”
“回来了还不去洗洗?”陆重渊脸上被蹭了不少金色砂砾,微微侧身。
林晚晚还没见过他躲什么东西,乐不可支地抱住他,不让他动,“我自己洗不干净,要先生帮我洗。”
她玩的不厌其烦,整齐的衣襟比她压皱了,头发也乱了几分,陆重渊眼底一沉,抬手握住她腰,翻身将她扣在沙发上,“玩够了?”
林晚晚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瞳孔一缩,“我错了,我这去洗!”
她认错很快,沾满细沙的脸,泛着红晕。
陆重渊指尖微动,将她脸上的沙子一点点刮去,声音清冷,“不是说让我帮你洗?”
林晚晚一个鲤鱼打挺,被他手肘一抬,压了回去。
她意识到危险,怯怯地说:“那你要帮我洗吗?”
“嗯。”陆重渊挽起她的长发,露出她白皙的脖子和嘴唇。
他俯身,捉住她推搡的手,在她嘴角,很轻地吻了一下,“不过,我要先收辛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