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中年妇女,在一个个的吹捧下,宛如众星拱月,尽显地位!
“妈,这是?”韩东打了个眼色。
“翁玲,我最讨厌的人,最喜欢自命清高。”秦母轻声道。
这时。
翁玲往前几步,目光打量了韩东几眼,接着又看看韩东的大众座驾,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原来你就是守珍的女婿,不知道你在哪里高就?”
“我在汉东,做点生意。”韩东简单回复。
结果没想到,翁玲还不依不饶起来,趾高气扬的说道:“在汉东那个鬼地方,能够做什么生意,你要是想到海州发展,大可来这边投靠我,我好歹是守珍的老同学,肯定不会不帮你的!”
“翁玲,就不用你一番好意了,我家韩东还没沦落到,要投靠别人的地步。”秦母冷下脸来,暗骂翁玲口无遮拦,纯粹是在故意嘲笑。
“我也就说说而已,你也千万别当真。”翁玲不加掩饰的露出鄙夷。
秦母听了一肚子火,控制不住就要发作。
周围的几个老同学,见状不妙,急忙上来打圆场,矛盾才暂时平息下来。
很快的。
前后进了农庄。
农庄里面,打造得颇具农味,如临其境。
说是说同学聚会,其实加起来,也才总共十几个人而已。
到了这个年纪,同学能够凑齐一桌,其实已经实属不易,大多失去联系,或者已经去世。
所以一坐下来,一群中年男女,便在农庄里面,一边喝着香茶,一边畅聊着,数十年前的往事,时而大笑,时而感慨。
甚至提及某人的名字,桌上一片沉默。
时间在众人的脸上,都留下了浓浓的痕迹,其中也包括秦母。
韩东坐在边上,就像小辈一般,听起秦母上学时的事情,倒也颇有兴趣。
说着说着,翁玲冷不丁的说道:“守珍当年,可真是没眼光,怎么会嫁到汉东去呢,咱们老班长以前,就一直喜欢守珍,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辈子没娶别人。”
提到这个问题,一群身影,面露尴尬。
“翁玲,你别说了。”
“老班长还没来呢,待会见面了多不好意思。”
“就是就是,守珍这些年,都没来参加过聚会,难得来这么一次,就别弄得大家为难了,而且老班长事先也不知道,守珍能来。”
翁玲猛地扯起嗓门,说道:“那我还真不能不说,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就一直都过不去,不吐不快,老班长那么好的人,守珍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跟你有关系吗?再说了,我当年跟谁结婚,还要跟你汇报吗?别以为大家不知道,当年在班上,你有多花枝招展,拼了命的倒贴,可惜老班长根本就不理你。”秦母一脸的火药味。
“我当年是喜欢老班长不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但我现在毕竟已经嫁人,儿子女儿都有了,倒是你老公死得早,老班长又没结婚,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来个旧情复燃啊!”翁玲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把我苏守珍,当成什么人了?”秦母怒然拍桌而起。
场面一下乱套,众多同学,再次出声圆场。
韩东坐在旁边,也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翁玲会针对秦母,敢情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积攒下来的矛盾。
当然,这所谓的老班长是谁,韩东并不关心。
至于秦母年轻时,为何选择了秦父而不是老班长,这其中肯定有秦母自身的原因,而不是单凭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如何如何的。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吵,反正你就后悔去吧,老班长现在本事得很呢,已经踏入了海州的一线梯队,地位仅次于贾建中,位居海州副吏!”翁玲气鼓鼓的说道。
秦母猛地一愣,显得异常意外。
“哈哈哈,终于后悔了吧?海州贾家,位列一线家族,就是贾建中自身的家族,在海州的地位没人能够撼动,但我始终是个亲家,不是本家,如果当年你嫁给了老班长,说不定现在...你才是咱们同学里面,最有地位的人呢。”翁玲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我没什么好后悔的,这些年没有关注过老班长,只是单纯意外而已。”秦母答道。
“你就别死撑了。”翁玲嗤笑一声。
就在这时。
一台黑色的奥迪A8,停在了农庄大门。
只见一名神态威正的中年,从车上缓缓落地,径直入内。
一群同学,先后起身迎接。
“振海,你可算是来了!”
“振海,看起来又年轻不少啊。”
“你猜猜看,今天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谁来了?”
严振海在一群老同学的围绕下,并没有摆架子,反而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说道:“难道今天,还有其他同学,过来参加了?”
“老班长,是苏守珍来了。”翁玲挤上前去,抬手指了指。
当看到坐在原位上的秦母,严振海顿时浑身僵硬,目光露出一阵强烈的复杂。
当年一别,满腹遗憾,他终身未娶,数十年岁月,独身而过。
他之所以,年年都来参加同学聚会,其实就是想等着,秦母有朝一日,会从汉东过来,哪怕只是单纯的,见一面也好!
可是在这之前,无论他怎么等,也等不来。
直至此刻,他终于等到!
“守珍,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严振海嘴唇微微一颤。
“过得还可以,你呢?”秦母微微而笑。
“老班长过得怎么样,那还用得着说嘛,可惜有些人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吧。”翁玲说道。
严振海正想打断,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面孔。
定睛一看之下,严振海猛地浑身一震,当即在众多视线之下,走到了韩东面前。
“韩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严振海大为诧异。
“他是我的女婿,我带他过来的。”秦母答道。
“什么?韩先生竟然是守珍你的女婿?”严振海震惊到了极点。
“有什么不妥吗?”秦母并没有太过动容,昨天韩东与海州一线梯队,共同饮酒吃饭的事情,她早就已经听秦昭雪说过了。
“没什么不妥,只是让我感到非常意外。”严振海笑了笑。
“昨天在宴会上,怎么没看见你?”韩东挑起眉头。
“韩先生,不瞒你说,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坐不到一块去。”严振海语态恭敬,随即九十度弯腰。
后面的一群同学,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翁玲两眼瞪起,更是无法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