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床上昏迷还失忆了的人,真的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做到,就像是在这个城市出生的人吗?
目前以花彼岸的学识和见识,她自认为,她想不透这件事情。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罢了,行首,就是南城本地人而已。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又想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导致她现在思绪烦乱,脑袋昏沉隐痛难消。
以她现在的身份,想必想要查出行首是不是真的行首,还挺困难,找私家侦探的话,又仿佛也太多管闲事了些。
和皮特吃饭回来后,花彼岸就查了半年前,南城的高速公路上近一个月发生的车祸新闻报道。
可她一无所获!
不是说南城那一个月内没有发生车祸,还真就发生了一起。但也只是个,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的车祸,更别说还像行首一样,造成毁容的车祸了。
那起车祸,就是一个小轿车司机错过下高速的路口,就想减慢速度好下匝道,就与后面快速行驶,来不及减速的一辆suv相撞。
两辆车相撞出现车辆损毁,但两车人员都很命大,最严重的情况人员也只是重度脑震荡,没有谁像行首一样,陷入当时的植物人状态。
她想,她要解开这个谜团,也只有等下次行首再来她这里的时候了。
她倒也不是怕她再次被当时那个杀手追求,她就是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虽然这个真相,与她没什么干系。
知道行首不是华国人后,她都怀疑,他梦里杀的那么多人,就是真的。
忽然,她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致命问题,她今天并没有询问行首,他梦里的杀人,是用什么方式杀的,是用枪支,还是管制刀具,还是其他。
虽然花彼岸成功的让自己失眠了,但她还是在凌晨一点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刚到医院,办公室里的椅子都还没有让她的屁股坐稳,皮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花医生,你忙吗?”
“忙。”
皮特:“……”
皮特的话中带了激动,花彼岸的一个字音则参杂了她的烦躁。
稍微停顿一两秒,皮特克制起了他的激动,正经说:
“肿瘤科的人经过讨论,同意了你的手术方案。不过……他们希望暂聘你过来,做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肿瘤科的人让我联系你,问你可以吗?”
花彼岸有点来了兴致,坐直身子问:
“难道他们就没有反对的人,我可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我反客为主,他们会同意?”
皮特很肯定道:“当然,因为你的手术方案,他们很认同。也认为,这次手术让你操刀,他们很有信心,手术一定会非常成功。”
花彼岸问:“那手术时间安排在什么时候?”
皮特听到她同意去他们医院做手术,整个人都很开心:
“他们说了,可以按着你的时间来,不过最好控制在这两天,最,最好的话……今天也行。”
今天……
花彼岸退出通话界面,翻开今天早上秋水跟她发的来访客人时间。
便开口说:“今天也可以,不过,得在下午,我今天应该会在傍晚六点之前下班。”
皮特电话那头稍微久远一点的沉默后,才开口说:“可以,手术就定在今晚七点,到时候你下班了,记得先吃好晚饭,多吃点呐!”
和皮特挂了电话后,花彼岸就朝外喊:
“秋水——,今天的早餐买了没?”
“来了!!”
秋水在办公室外响起响亮的回应声。
秋水拎着她的早餐,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进来放到她的面前。
“来——彼岸姐,这是你说的,包子和豆浆。”
“谢谢。”
道了声谢,她就吃起包子来。
秋水望着她眼下显现的厚重,忍不住问她:
“彼岸姐,你昨晚干嘛了?怎么失眠了?”
花彼岸身子疲惫的往椅子后背一靠,才慢悠悠地说:
“我也不想的,脑袋里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下次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做运动,累了就容易睡着了。”秋水支招说。
“哎,这要是搁以前,我哪会失眠啊!下了手术台,直接秒入睡,都没有时间来得急失眠。
对了,今天预约有新的咨询者吗?”
她刚才只是看了下预约客人的时间,并没有注意是不是有新客人。
秋水说:“有一个,不过是在下午。”
“好,我知道了。待会有客人来了,你再通知我。你先出去吧。”
秋水:“好。”
……
花彼岸刚结束完与今早第一位客人的见面,就看到秋水急冲冲的向她跑来。
这会她刚送客人离开,还在出口的大门旁边站着。
“彼岸姐,大事不好了!”
秋水喊着话完,人也冲到了她身边。
花彼岸看着秋水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只是微微蹙眉,人也没有被秋水制造的紧张氛围晕染。
很是淡定地站着,等着秋水呼吁接近平缓了才开口:
“怎么了?”
没有质问,“怎么了”三个字还带着不经意的温柔。
让秋水紧绷的身子已经不由自主跟着她一起淡定站立。
“彼岸姐,前院诊所来了三个人,说是你的大学同学,来找你帮忙看病的。
其中一个就是要看病的人,那人看着病得不轻,人都是坐着轮椅来的。
头戴帽子,皮肤惨白,身形枯瘦,呼吸只进不出,就和那癌症晚期的患者到达最后期限一般模样,我都怕他下一秒就在咱们诊所嘎了。
你说,他们不会推个将死之人来讹你的吧?”
花彼岸双手插兜,表示不解:“我同学生病了,来找我看病而已。你这么紧张不至于,至于会不会讹我,你觉得我会是让人讹的人吗?
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前院有人打起来了呢!”
秋水急忙说:“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还真打起来了。”
花彼岸诧异地盯他一眼,就大跨步往前院走去。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秋水紧忙跟上去,顺便跟她解释清楚情况:“你那3个大学同学一进来,正在诊所里看病的大人和一些孩子家长,一看到他们进来,特别是你那个生病得看起来像要快死的同学,就遭到诊所里家属的围攻。
他们说你那个生病的同学看起来很吓人,怕吓到诊所里的儿童。
其他成人家属,也说自己被吓到了,就让他们出去。
你另外两个同学不服,就和他们理论起来,但是他们只有三个人,战斗力还是有两个,就被诊所里的病人家属围起来了。”
花彼岸想了想她诊所里,相比起患者和患者家属来说,比较少的医生和护士总量,估计也拦不住情绪激动的人群。
只是,这都什么年代了,来医院不都是看病的人吗?不应该生起同情心吗?怎么还有人还在在意快要死了的人来医院看病会吓到人。
哪家医院还没有没出现过死人的情况啊!虽然目前她的诊所是这样,但以后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她也确定不了。
自认为她也没怎么脱离社会,这种令人嗤笑的情况居然在她的医院发生了,说不气愤是不可能的。
只好加快步子,险先让秋水脚底生火。
不过两人到诊所前院的时候,她那个三个同学被人围攻的场景没有了。
花彼岸的目光巡视后,就在诊所大门外看到了她那个三个大学同学,两男一女。
生病的同学是个男同学。
此时站在他旁边的一男一女,正满脸愁容的站着。
那三个大学同学,有映像,却不多。
也就每次去教室上课的时候打过照面,话都没聊上几句。她记得,那一男一女好像是情侣来着。
她迈步走出诊所大门,站在一男一女身后,淡淡开口道:
“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们在我医院受委屈了。”
一男一女一起转过头来看向她时,花彼岸看到他们眼眶红了,看来,刚才受了不小的委屈。
委屈后,又展露不好意思:“花彼岸,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花彼岸平静望了轮椅上的男同学一眼,道:“没有,反倒是,我感到很抱歉。嗯……我们先去我办公室吧。”
“好。”
“好。”
他们两人都应了声好,就是轮椅上坐着的虚弱男同学没力气张口,倒是眼神在不停地打量她,那眼神里,花彼岸读出来的,居然只是好奇,没有其他情绪。
在花彼岸的带领下,他们推着生病的同学往她的办公室去。
花彼岸办公室里,秋水给他们三人各倒了一杯水后,就站在花彼岸的旁边。
花彼岸,是坐着的。
“王垒生了什么病,怎么严重成这样了?”虽然对他的病症有了合理的猜测,不过还是要走一下流程,问一下。
王垒是那个生病同学的名字。
“他得了癌症,晚期,这次我们俩带他过来,就想让你看看,还能不能帮他治好。”
女同学解释说。
秋水在旁边可谓大吃一惊,没想到还真的是癌症晚期的病人,而且看着,真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