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只有喻言是被他们所害这一件事,心痛不已,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宫家长辈见他态度强硬,害怕他不听他们的命令,便语气放缓地说道:“宫修,喻言可不是一般女人,你喜欢她吧?”
宫修惊讶地转过脸。
宫家长辈失望地说:“我们原本让你演戏,假装喜欢上她,可没想到你竟然假戏真做了!”
“不过,她对你的态度一向都是敬而远之吧?”宫家长辈笑了笑,卖了个关子,说道:“好在,我们有法子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你。”
宫家长辈这么做,可不是完全只是想要成全宫修的一片痴心。而是因为一旦喻言嫁给宫修,想必陆知衍那么爱喻言,肯定会生不如死,也根本无心打理顾家业务。
若是真到了喻言嫁给宫修那一天,陆知衍一定会先心死,然后他们再全力攻击顾氏,就可以让陆知衍先失去所爱之人又失去公司。
在这样的双重打击下,陆知衍就算不死,恐怕也要疯了!
这样报仇,似乎更加解恨一些。
宫修听了宫家长辈的话,果然面色犹豫,诧异地问:“你们有什么法子?”
“我们给她制造车祸时,顺便给她种了情蛊,只要你给自己种下母蛊,喻言就会对你一见钟情。”
宫家长辈慢悠悠地说。
“我要母蛊。”
宫修想了一会,语气坚决地说。
“你果然爱上她了,真够痴情。”
宫家长辈笑道,他们就知道宫修对喻言一往情深,所以早早就备好了母蛊,此时也很快就将母蛊拿了出来。
只要宫修给自己种下母蛊,解药在他们这里,宫修若是有一天反悔,还不是要乖乖地听他们的话?
“拿去吧。”
宫家长辈将母蛊递给他。
宫修收下以后,便畅通无阻地离开了。
只是他离开时,宫家长辈不忘在身后叮嘱他道:“别忘了,要好好对付陆知衍,不然解药我们可是随时会给喻言的。”
宫修只觉得自己更加进退两难。
宫汀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曲笛的短信。
告知她喻言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休养,刚脱离生命危险。
宫汀一向将喻言当作妹妹看待,此刻也是着急万分,急忙开车去仁济医院看她。
到了医院以后,宫汀才发现喻言的反常。
她根本认不出自己,见到她反问:“你是谁?”
宫汀只好解释:“我是你以前的朋友,可能你突然失忆,不记得我了。”
曲笛解释道:“她现在除了陆知衍,谁也不记得了。”
宫汀点了点头,脸色忧虑。
曲萧突然看了她一眼,把她叫了出来,对她说了喻言可能中毒的猜想。
宫汀心又沉下一分,脑海中想起宫家前些天给宫修的警告,或许喻言中毒的事和宫家有关。
告别喻言,宫汀急匆匆地给宫修打电话,说了喻言现在的状态,最后下了结论道:“这件事应该是宫家那些长辈做的。”
宫修懒散地开口,道:“不用怀疑了,这件事就是他们做的,之前他们让人把我绑过去,已经直接承认了这些事。至于喻言为何会失忆,只记得陆知衍一个人,也是他们给她种了情蛊造成的后遗症。”
“情蛊?”
宫汀疑惑地问:“难道是传说中,只要男女双方都种了,便会让对方只爱自己一人的蛊虫吗?”
“没错。”宫修凉薄地笑了笑:“宫家刚把母蛊给了我。”
“你要做什么?”宫汀警惕地问,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喻言早已变成了假戏真做,对喻言在就已经情根深种,若他一时想不开利用蛊虫得到喻言,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当然是我自己服下母蛊。”
宫修自然而然地说。
“宫修!”宫汀警告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严肃地提醒道:“即便你因为情蛊得到了喻言的心,可万一有一天蛊虫失效,她会恨你一辈子的。因为她真正爱的只有陆知衍,你就非要做那个拆散他们的恶人吗?真正的喜欢不是你这样的!”
宫修冷笑道:“她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喜欢上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用情蛊把她留在我身边?你放心,不会有万一的。”
宫修笃定而决绝的话语让宫汀觉得很是心寒,什么时候自己那个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开朗阳光识大体的弟弟竟然变成了这副不可理喻一意孤行的模样?
“宫修,你真的变了!”宫汀失望地说,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心寒。
“变了又如何?我太想她能爱我,即便是用情蛊。”
宫修说完,自嘲地笑了一下。
翌日,宫修带着做好的甜点去看了喻言。
甜点香味扑鼻,他和家里的西点师傅学了大半天才做出那么一点蝴蝶酥来。
走到病房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陆知衍坐在喻言身边,不知他说了什么,逗得喻言很是开心,脸上的笑意纯粹浪漫。
宫修握了握拳,很快喻言脸上的笑容就只会为他绽放了。
他敲了敲门,面含笑意地问道:“我现在过来,不打扰你们吧?”
陆知衍却笑不出来,他觉得宫修的出现很打扰他们,透过宫修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也隐隐约约觉得来者不善,可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只是语气淡淡地说道:“不打扰。”
宫修便自然而然地走了进去,来到喻言身旁,细心观察她神情变化。
他已经服用了母蛊,想必喻言见到自己一定不可能平静如水。
果然,喻言前一秒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大惊失色,她只觉得浑身都疼,疼得一直痛呼:“我好痛啊!”
“你怎么了?”
陆知衍心疼地问。
宫修也不明所以,她为什么会表现地那么痛苦?
喻言抱着自己纤细的身体挣扎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直直地看着宫修,然后伸出手扯扯他的衣袖,声音软软糯糯又充满依赖地说道:“我喜欢你!你陪着我好不好?”
宫修眼神中瞬间绽放出笑意和惊喜,他终于等到了,喻言开口说喜欢自己的这一天。
虽然,这天来得不是那么光彩。
可只要她说出这句话,不就够了吗?
“言言,我陪着你,好不好?”
宫修惊喜地攥紧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说道。
下一秒,他的手却被陆知衍大力拉开,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放开她!”
“凭什么放开?”宫修得意地说:“难道你没听到她说让我不要离开她吗?”
陆知衍面露心痛之色,他看向喻言,眼神受伤,声音温柔而忧伤,企图唤醒她:“言言,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我是陆知衍,我是你丈夫啊,你怎么可以对别的男人说喜欢?”
喻言见到他一直用受伤的眼神盯着自己,反而流露出惧怕之色,眼神瑟缩地低声重复道:“陆知衍?我不知道,我只喜欢这个给我送点心的哥哥!”
宫修听完,不禁冷笑着嘲讽:“陆知衍,现在她可是把你也忘了,反而很依赖我,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陆知衍没理宫修,不死心地问喻言:“言言,你是要我陪着你还是宫修陪着你?”
“我要他陪着我!”
喻言伸手指了指宫修,又得到宫修一阵低沉而得意的笑声。
陆知衍闭了闭眼睛,忍下心中铺天盖地的压抑和痛苦,才对宫修说道:“言言她可能中毒了,所以才会这样,你不要以为她就是真的喜欢你了,如果你有点良心的话,还把她当朋友的话,就请你自动和她保持距离,不要乘人之危。”
宫修笑了笑,没回答他,而是问喻言道:“言言,他让我走,你希望我走吗?”
“我不要你走!”
喻言开始哭闹,听闻是陆知衍要赶宫修离开,已经遗忘了陆知衍的她开始用枕头愤怒地砸向陆知衍,怒道:“该走的是你!”
“言言!”
陆知衍心痛地喊她的名字,却得来喻言更加疯狂的驱赶。
宫修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我看,你还是先出去一下好了,不然她等会情绪会更加崩溃的!”
陆知衍只好隐忍着,离开了病房。
宫修知道他只是暂时离开,让喻言停止哭闹而已。
要让喻言真正有机会爱上自己,宫修决定必须把喻言带走,制造独处的时间。
他可不希望,在喻言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时间里,还有陆知衍一直出现碍眼。
他坐在喻言床边,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鬓发,笑意浓重地问道:“跟我离开好不好?”
此时,喻言因为蛊毒的原因,对宫修只有百分百的依恋,当然什么都听他的。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跟你离开。”
宫修笑意更加深重,夸赞了她一句:“这样才是乖孩子。”
没过多久,宫修就让人秘密带走了喻言,只留下一张略显凌乱的空病房。
九月推开喻言的病房门,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喻言的病房早已空空如也,她人也根本不知去向。
她急忙给陆知衍打了电话,陆知衍知晓后匆匆赶来,见到眼前情景,脑海中只有一个猜测:“是宫修带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