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一愣,心下闪过一抹懊恼,可不是?这特么是苗疆啊,一个到处充满毒的地方。
我恋恋不舍的放下茶杯,就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喝吧!我们这儿没有外界传的那么邪乎,不是谁都会制毒的。”
我和清漓一阵诧异,一起抬眼看去,就见彩月扶着一个年约六七十岁的老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看着他那张脸,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清漓见我这么激动,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那老头走过来却对我不咸不淡的说:“很像吧?坐吧孩子!”
我的手颤了颤,这才微微的坐了回去说:“您是…”
老头倒了杯水,往我这边推了推,不答反问:“你是藏淑娥的孙女儿?”
我脸色不禁僵了一下,郑重的点了下头。
藏淑娥正是我奶奶的名字。
老头叹息一声:“她还好吗?”
我哽咽了下:“我奶奶她…前几年去世了。”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双眼里闪过几丝莹白,苍凉的说:“四十多年了…一直了无音讯,总算有下落了…”
我跟着吸了吸鼻子,心里一抹忧伤化开,直达胸腔,闷闷的。
清漓抿唇,偷偷的握住了我的手。
彩月拍了拍老头的背说:“爷爷,您别伤心了,就算姑姑没了,这不还有姑姑的孙女嘛?您总算没白等啊!”
彩月的话让我心里一震,我奶奶是她姑姑…那这老头真就是我的舅爷爷。
这时老头点了点头,抬起老泪纵横的脸看向我说:“没错,我是你的大舅爷爷,我叫藏树齐。”
说着,老头又对我指了指旁边彩月说:“这是我孙女,也不知道你俩谁大。”
我急忙说:“我叫王如诗,周岁二十四!”
彩月瞅我笑了笑:“那我得管你叫姐姐,我二十三周岁呢!”
我回她一个笑容:“彩月妹妹。”
舅爷爷看着我和彩月直乐呵,然后又瞅了瞅我身边的清漓说:“这是你女婿?”
我回头瞥了一眼有些紧张的清漓,笑着点了点头:“嗯…这是我老公,我们孩子都五岁了。”
我舅爷爷眼神一亮:“孩子都有了?怎么没带过来啊?”
我叹了下气说:“没有,她大爷大娘看着呢!舅爷爷,您知道我奶奶当年为什么会去东北吗?”
我舅爷爷眼神一黯,随后摇了摇头说:“她啊…从小任性,家里人都惯着她,可她…”
我舅爷爷的话一顿,瞅了一眼彩月说:“去张罗点饭,去吧!”
彩月看我们一眼,对我舅爷爷撅了下嘴,转身就走了。
我心有诧异,这是舅爷爷有什么话想单独对我们说?
等彩月的身影消失好一会儿后,舅爷爷才阐阐道之。
原来我奶奶本是这藏雨村的圣女,因为不甘被命运作弄这才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四十多年,从未给家里写过信什么的,家里人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所谓圣女就是每隔二十年选出村里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子,送往藏龙山上去祭祀,但祭祀不是直接去送死,而是要在山中一个人度过这漫长的二十年,直到下一届圣女的诞生。
而我舅爷爷呢,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巫师,所谓巫师就是祭司,长年在山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