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拉拉他的西装衣摆,“你不高兴啊?”
他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特意赶回来跟她庆祝工作室开张,结果一进家门,就连她的鞋子都被包围在一堆臭皮革里。
顾廷宴的脸色越发沉冷,眼底层层暗涌翻滚,忽然,被他目光锁着的姑娘踮起脚,搂上他的脖子,后颈受了点力,笔直的身躯顺从弯了腰。
唇上一湿,桃子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钻进口腔,是姜暖暖吻了他,还俏皮的用唇描了描他的薄唇形状。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顾廷宴握上她的腰,眸色软了下来,“干什么。”
姜暖暖笑着蹭他的鼻尖,“我是你的啊,你为什么要因为客人来吃个晚饭而不高兴?”
她看着他,指腹摸了摸他的唇瓣,软乎乎的撒娇,“你在我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所以,不用吃醋。
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身躯就像没有骨头的缠在他身上,如依附参天大树而长的菟丝花,温柔无害,迷惑人的眼。
顾廷宴搂着她站好,“他们都是亲自来给你送花篮的?”
姜暖暖摇摇头,“和你一样都是用车送来的,不过他们都打来电话恭喜我了,鲜花很贵,这几位的身价也挺贵,所以我请他们一起吃顿饭。”
顾廷宴眼里郁气稍散,勉为其难的接受,但他开始思考起下次应该直接过来把人接走,而不是和以往一样通知她一起吃晚饭。
他握了下她的手,“出去吧。”
“不生气了?”姜暖暖仍然踮脚凑在他俊美的脸边,笑着说:“要不要再亲一下?”
“不要。”
“可我想要。”
“你想要亲?”顾廷宴垂眸看她,眼里多了笑痕。
“再给我亲亲?”姜暖暖摸着他的侧脸,去够他的唇,男人勾了下唇角,终是又配合的弯了点腰让她亲。
在房间里消磨掉了顾廷宴的不满后,姜暖暖回到厨房里。
翟蘅已经弄好配菜,擦了擦湿润的手指,“弄好了,还有那条鱼我不太会处理”
她走到他身边,“剩下的我来就好。”
顾廷宴站在客厅里,数秒后,他脱下西装外套,解下腕表,松开衣袖纽扣挽起,进入厨房。
顾时洲看着三人并排站在厨房里,桃花眼微眯。
翟霖观察着每个人,后目光聚焦在姜暖暖身上,塞在衣兜里的手无意识的轻抿着。
不可否认她很吸引人,太多人都发现了她身上的闪光点。
顾时洲这时起身走到厨房门边,倚着门框,散漫的说:“翟哥跟暖暖感情挺不错,认识很久了?”
姜暖暖还没说话,翟蘅先接了,“你哥牵线认识的,是有些久了。”
顾廷宴站在水槽边,生疏的洗着一只等会要用的盘子,洗洁精太滑,盘子啪嗒掉水槽里,多了个缺口。
姜暖暖连忙过去帮忙,“嗯,我们做了很久的朋友了。”
只要翟蘅不暴露他们之间的秘密,意味着她可以随意给这段隐秘关系披上遮掩布。
顾廷宴的手从水槽中抽了出来,人站在她身后,一手绕过她的身子圈住,虚虚搭在厨台边沿,无声宣示着主权。
顾时洲挑了下眉,“对,我也差不多时间和你认识,那时候,是你参加晚宴被丢在路边?”
顾廷宴浓眉忽的压低,幽深的黑眸看他一眼,充满警告意味。
这时候翻旧账,无疑是引战了。
姜暖暖镇定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她刚给顾廷宴当情人不久,参加翟老夫人的晚宴,结果因为问了傅诗柳而被丢山路上,之后就被顾时洲的机车带下了山。
翟蘅切着处理好的鱼块,温声道:“听说时洲新戏杀青了,恭喜。”
顾时洲笑,又听他说:“你在娱乐圈玩的挺不错,经常看到你的版面头条。”
顾廷宴看着姜暖暖要转身出来,收手放她离开,顺势冷漠道:“他一人足够养活一帮主流媒体与明星团队,我每年在他身上花的公关费用都不知道几位数。”
翟蘅轻笑了笑,看向轻佻不变的顾时洲,“小辈玩的开心,也无所谓。”
顾时洲扯了扯唇,“和我带来的经济效益比,公关费用算什么。”
“你少玩几个女人,就不需要我出面了。”顾廷宴擦了擦手,倚在厨台边,气场全开。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夹枪带棒的对话,姜暖暖低头炒菜,一句话不敢说。
翟蘅适时递给她盐罐,“暖暖和时洲年纪差不多,你喜欢明星吗?年轻人都喜欢他那张不错的脸。”
姜暖暖轻咳一声,铲子拨动炒着菜,一边说:“我不追星,偶尔会看看电影,但看过就忘。”
“嗯。”翟蘅点点头,勾起唇角,“不喜欢好,娱乐圈是个染缸,里面的人心思多,会教坏小朋友。”
姜暖暖:“...”
她感觉自己被教育了,明明大不了几岁,这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硬生生搞出了她祖宗德高望重的感觉。
顾时洲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好像在说他脏,会教坏姜暖暖,叫她少跟自己往来。
他轻嗤道:“少玩几个女人?哥在这件事上一向洁身自好?”
一个有未婚妻,一个离过婚,怎么会洁身自好呢?他眼里明晃晃的嘲讽,又轻佻说:“我们暖暖以后结婚,可要找个干干净净的人。”
一句话,两个年长男人都向他投来了意味不明的眼神刀。
顾时洲笑的挑衅。
他们都是一样的,难道谁比谁身上的墨水点少?都装什么大尾巴狼教育小朋友呢,更何况,他们的小朋友心可是黑的。
姜暖暖丢了锅铲,生气了,“好了。”
她转身,气呼呼的磨了磨牙,“你们都出去,我要好好做饭,难不成你们会下厨吗?都围在这聊天,去客厅说吧。”
再这么说下去,风暴中心的她要窒息了。
她暗自瞪了顾时洲一眼,让他那张挑事的嘴收敛一点。
对方向她摆了下手,笑容妖孽无辜,一双桃花眼还有暗藏的不愉。
没了男人,厨房总算空荡下来。
姜暖暖站在锅前,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脏平复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专注眼前动作。
一小时后所有菜出炉,姜暖暖擦擦手做好心理建设,推开厨房门。
偌大的客厅四个男人各坐一边,寂静无声,也不玩手机,像领导会谈。
姜暖暖:“...”
她藏在棉拖鞋里的脚趾头蜷了又蜷,扣了又扣,才轻咳一声说:“都去洗手,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