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皇上都说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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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一开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蛰伏够久了,就想做点事情重回台前,让大家看到她的努力和善良。

如果能救下曹参军自然最好,救不了的话,至少她已经尽力而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是,当听说闽霁对这件事袖手旁观时,月娘瞬间鼓足了劲头,决心要做出个样子来。

她想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实实在在地在行动上胜过闽霁。

闽霁就算再厉害又怎样?她毕竟和边关的将士们不是一条心啊,她始终是个「外人」!

月娘深信,只有真正和边关将士们心意相通、患难与共,那才是真正的实力体现。

月娘的想法没错。

换其他环境里她都可能会赢,只可惜此时被月娘视为假想敌的人是闽霁。

闽霁从一开始就不想与月娘为敌,虞老太君也不允许。

遇上一个比你厉害并且不接招的敌人,沾衣都没机会,更别说战胜。

将军府大堂内,原本宽敞的空间此刻因人群的聚集而显得狭促。

大堂中央,几案上的令牌与刀剑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光。

嘈杂之声四起,各色身影穿梭忙碌,透露出非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月娘满心凄楚地叩首泣言:“想当初,听到咱们能返回京城的消息时,我和女儿,还有那些跟我们一起在边关摸爬滚打的兄弟们,个个都欢喜得像过节一样。谁知这一回,却是这般遭人轻贱,就连夫君您都被撵出了侯府。”

“京城达官显贵们随随便便就能糟蹋人,把人的命看得比草还轻。而曹参军犯了什么大错呢?他只不过在街市上凑个热闹,竟要落得个妻离子散、家败人亡的下场。咱们的命就该如此低贱吗?我们在那艰苦的边疆为朝廷拼死守护,付出的还不够多么?”

闽将军不但要把曹振羽按军法处置,还把闽瑰婠的护院全部扣押。

于是,闽瑰婠也不干了,带领着后院的一群婢女仆妇一同下跪,生生抢了月娘的风头。

闽瑰婠声泪俱下道:“阿爹,您难道真的是容不下我们母女,容不下这些曾一同在边关历练的故人们吗?”

这番话经不起推敲,其中确实有几个婢女仆妇是从边关带回来,但大多数还是在京城采买的。

有几个人会愿意为了为奴为婢的「美好前程」而背井离乡?

闽瑰婠接着说:“我的护院并未与闽霁有过肢体冲突,女儿相信他们,就算大理寺来查,他们也是无辜的。况且,当时还有陛下赏赐给闽霁的侍卫在场,区区护院怎么可能伤害到闽霁丝毫?”

母女俩显然没有串供。

护院跟闽霁动手,这事儿还是月娘主动提起,结果误伤闽瑰婠的势力,激得闽瑰婠力证没有这回事。

闽瑰婠极力展现出坚强的一面,以无比清晰且坚定的态度辩解道:“叔伯们去侯府替曹参军求情,都要被闽霁捆绑。阿爹,万不可偏听闽霁一面之词啊!叔伯们去了都束手就擒,女儿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让她吃亏?”

她不知道的是,闽霁在父亲面前连一句告状的话都没有,闽霁从来没觉得这是家事。

闽将军大概是失望的,任由闽瑰婠泣诉,没有安慰,也不反驳。

闽瑰婠继续发挥:“闽霁不喜女儿,任凭她打也好,骂也罢,女儿只愿尽可能远离纷争,安心做些刺绣买卖,但她却连这仅存的谋生之计也要横加阻挠。”

“父亲素来公正严明,难道看不出其中真相吗?向来只有闽霁欺负女儿的份儿,女儿如何能伤她?女儿并不指望父亲大人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只恳求您莫要误会女儿,更不要牵连女儿身边的人!”

大堂内,众人各个面露愁苦,眼中似乎承载着难以言表的辛酸与冤屈。

闽将军冷笑一声:“呵,有意思,老子今天是众叛亲离了!”

众将士慌张单膝跪地,齐声喊道:“莫将誓死效忠将军!”

闽将军面色严峻,语气凛然:“自今日起,再有求情者,一体严惩!霍长史,我将军府乃国之重镇,岂容宵小之徒玷污?速速彻查前后院,无论身份暧昧不明者,抑或心智混沌、无视纲纪者,立即将其逐出!”

心智混沌、无视纲纪。

这显然是要把闽瑰婠私自招募的护院一网打尽。

闽瑰婠既觉愤怒,更觉羞愧,父亲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她不顾形象地抱住父亲大腿:“求阿爹念在他们保护女儿,一向并无差错,留下他们吧!”

闽将军冷冷地反问:“你还需要什么保护?将军府护不住你?”

闽瑰婠豁出去了,泣诉着:“女儿只想要几个贴心之人,这样也不可以吗?倘若闽霁对女儿出手,将军府会护我,还是护她?阿爹会护我,还是偏心于她?”

闽将军一伸手把她拉起来,骂道:“给我站直了!成何体统!你们之间有什么冲突?她为何要对你动手?倘若她真的动手,你那几个‘贴心之人’就能挡得住了?”

闽瑰婠备受打击,委屈痛哭:“阿爹,你终于说出来了,你就是认为亲生女儿比不上那个外头认养的便宜货!”

闽将军瞪月娘一眼,让她管好女儿。

他懒得解释,只是怒斥一声:“无稽之谈!”

将军府里闹得凶,闽峨不敢回去,连晚饭都是在翠微堂吃。

“躲我这里做什么?”闽霁好笑道。

“怕他们会来找我求情。”闽峨嘴角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现如今,他们都见识到了你的铁石肝肠与雷霆手段,谅他们也不敢再来翠微堂生事。”

闽霁微微笑道:“已经吩咐下去,以后就算是父亲乱闯也不要客气。放心回屋歇着吧!”

闽峨夸张地拍拍胸口:“幸好分家的时候我没做选择,否则以后想回趟侯府都难。”

闽霁俏皮道:“是我疏忽,明日便提醒大哥,合该把你也列为外客。”

闽峨没接这一茬,转而说道:“不知道他们急着闹什么?这里是京城,又不像两军交战的紧急时刻,军法处置一刀毙命。就算判处死刑,那也得等明年秋后再执行。”

“所有死刑案件都要经过大理寺复核和陛下御笔朱批,能用功的地方多了去,何必如此为难父亲?父亲不主动清理门户,难道要等着大理寺上门拿人?”

闽霁若有所思:“军人热血冲动,重情重义,是好事,也会坏事。”

闽峨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唉,也就只有阿爹的威望才能稳住这局面。如果不是爹亲自下的命令,他们早就因为救人而闹翻天了。所以,每次谈论五军都督的事儿,我总是兴致寡淡。毕竟,仅靠频繁更换主将无法解决根本问题,还会埋下更多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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