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别开生面的春日宴

不对劲,春日宴实为相亲宴。

宴会上有一道菜叫过厅羊,国公夫人让闽霁第一个挑选。

要说只是撑腰,做得委实有点过头。

过厅羊与其说是一道菜,不如说更像一场游戏。事先将活羊牵到前厅,宾客们现场挑选某部位,等厨房切割好之后在相应的羊肉上系上彩锦做标记,烹饪上桌时根据彩锦标记吃属于自己的肉。

别人射飞镖挑选羊肉,闽霁不用参与游戏,国公夫人让她直接挑,理由是闽霁不会玩飞镖。

女客们大多都不会啊!

其他人看着手里的飞镖陷入沉思。

这种游戏以前女客不参与,今天蔡国府里是破例了。

国公世子友善地说:“我教闽娘子吧!不必拘束,游戏而已,脱靶亦无妨。”

闽霁:……

她不拘束,她是质疑。

世子表现得太明显。

男客女客分站两边,但世子和闽霁都站得相对居中,比较靠近国公夫人。闽霁脑袋还懵着,世子已经三两步走到她眼前。

闽霁没时间拒绝,只好半搂着史湘湘硬把她横在自己和世子之间。

“湘湘武艺高强,一早就嚷着要教我。”闽霁说。

“我不……唔。”史湘湘被捂着嘴赶鸭子上架当师父。

场地中央竖立一块羊型大木板,羊身被分割成12个部位。

史湘湘看着手里的飞镖直犯愁:“闽姐姐,我真的没练过,弓箭都射不准,我就只有力气大和抗揍这两个优点而已。”

闽霁:“摆个样子,即便射不中也正常,是我底子差还学艺不精。”

史湘湘闻言犹犹豫豫地把飞镖放在闽霁手心:“行吧,不损我威名就好。”

她竟然觉得自己威名在外!

史湘湘不会教,闽霁也不能无师自通,她像握笔一样捏着飞镖,旁人一看就知这是俩外行。

闽霁想着随便扔一扔,世子却找茬:“闽娘子预计取哪个部位?”

取它奶奶个腿……

闽霁瞄一眼,随口说道:“羊肩肉,细腻柔滑。”

丢~

飞镖落在闽霁绣花鞋旁。

这真是失误。

史湘湘已经发力,闽霁却因为说话而反应慢一拍,等她再松手的时候飞镖便是垂直落下……

旁人还没反应过来,都没看清飞镖去哪里了,世子已经走过来射出第二支飞镖,稳准地落在羊肩肉部位。

他没炫耀,也没等掌声,射完飞镖就引着闽霁让开位置给其他宾客玩。

“去挑彩锦吧!”世子低笑着,把自己的战利品送给闽霁。

闽霁看到他脚跟轻轻踩,地上的飞镖便逆行飞入他袖囊里。

飞镖脱手而已,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他想代为遮掩就由他去吧!再说她也阻止不了,总不能大喊一声,小贼,还我飞镖。

世子的行为不会让闽霁反感,他不张扬,不冒失,还挺体贴。言行都让人舒服,但就是太完美了,显得他很有经验似的。

这必是个情场老手,闽霁便觉得没什么新鲜,对他缺少好奇和探索欲。

这就是祖母中意的男子吗?

闽霁本来并无出席宴会的打算,但祖母特意提出要求,她只好遵从。

临行前,祖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番颇为奇特的话语,比如在蔡国府不仅要关注主家人的举止言行,更要留心观察那些女使婆子们的做事状态,因为这些点滴细节恰恰能反映出一个家族的家风与教养。

闽霁当时没理会深意,现在结合国公夫人和世子的表现,再装傻就不礼貌了。

世子一路陪着闽霁去挑彩锦,他走在上风,风把他的气息送过来,还把他的衣带吹动着轻轻拂过闽霁的裙摆。他礼貌地保持距离,没有孟浪的嫌疑,但又好像已经将闽霁整个人包围。

“国公夫人是怎么同你说?”闽霁直白地问。

世子没回答,仍然是低声笑着当作回应。

闽霁轻轻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威胁道:“蔡钦文,我二哥回来了,你打不过他。”

见威胁不奏效,闽霁开始翻旧账:“你以前老绑架我。”

蔡钦文仍然温和地笑着,似乎不为所动。

“桃粉色怎么样?”他认真挑选着,说,“粉色衬你。”

闽霁没跟他继续闹,平静地拿起粉色彩锦挂起来。

蔡钦文继续找话题:“想玩抢福包吗?台子都准备好了,你若想玩便开两局。”

闽霁:“不玩。”

蔡钦文:“都准备好了。”

闽霁睨他一眼,觉得他无聊。

本来就有的东西,干吗说得好像特别为她准备?再说,就算是特别准备,她也不会为此感动。多此一举,闲出屁!

蔡钦文微微叹一口气,解释道:“我只抓过你两次,都是为了逼闽峨出手的计策。后来意识到太折腾你,我便改过自新弃武从文了。”

闽霁踱步回到宾客中看大家射飞镖,没兴趣欣赏蔡钦文的胡说八道。

蔡钦文仍然跟在她身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温温柔柔地推销自己:“你再考察考察我呗,满京城内外,没几个比我好的。”

闽霁再次打击:“你和大哥喝花酒,醉酒跑到我的院子里捞月亮。”

他们之间有太多旧账可以翻,她从来没对他另眼相看,不可能一下子扭转印象。

蔡钦文:“人不轻狂枉少年。”

闽霁:“有本事别让我看见啊!”

蔡钦文没再辩解,塞给她一个小手锤,说:“一会儿帮我助威。”

抢福包是一款双人组队的混战游戏,其中一人始终站在高台上负责拼抢,如果掉下高台,需得等待另一人完成敲福包任务才可继续游戏。

手锤就是敲福包的道具,蔡钦文这是邀请闽霁组队。

游戏可以同时容纳十几支队伍一起参加,只要有本事站上高台就行。

第一场比赛报名快结束的时候,闽霁发觉现场情况有点诡异。

本来这场春日宴男宾很少,但现在富英来了,谢岩来了,钱十二少来了,连河西军也来了,最近跟她有过节的男子悉数到场。

因为还没正式开席落座,所有人随意走来走去,所以闽霁原本没注意到宴会里又多一些宾客。

女使端着托盘过来讨彩头,闽霁犹豫着不想给贴身饰物,但规则如此。

蔡钦文咧着嘴笑,不负责任地说:“随便玩,我就是个文弱书生,赢不了很正常。”

闽霁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添彩头:“祖母赏的,出门时刚得的玉佩。”

原来的贴身玉佩送给店伙计,这块确实是刚得的。

贴身东西会被送给某个男子,对此她难免觉得有点害羞,但想着店伙计不也是男子么,又释然了。

笃~

轻轻的一声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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