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依然说甜,紧跟一句:也辣。
他就拍拍她的脑袋,慢慢喝。
她特别听话慢慢地喝,小口地往嘴里抿,就没有那么辣了,又香又甜。
喝完了瞠着眼睛看他,跟她怀里那只吃完了鱼还想要的猫咪似的。
徐城举着酒瓶往杯子里倒。
是那种口杯,倒了一满杯。
梁善把猫小心地放到孟既明怀里,叮嘱:你抱好,千万别让它跑了,它很怕。
孟既明用毯子把猫裹起来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抱在怀里问:这样行么?
行。梁善笑得扬起脸来,捧着杯子慢慢喝,像在喝他那杯拿铁。
孟既明睇了徐城一眼。
徐城摇着脑袋嘿嘿地笑,你这么能喝她也不会差,刚好试试量,就知道喝到哪里合适,多好。
这一试全傻了眼,虽然喝得慢一些但是真能喝,男孩子们自愧不如。
酒品还好,喝完了不哭不闹也不乱说话,一个人安静地抱着猫坐在那里,还能站起来自己走直线,不折腾任何人。
不知情的开着玩笑:真是你妹妹,真能喝,以后不怕被别的男孩子灌酒了。
孟既明挨个瞪了一遍,把人送回到房间,问她:要不要洗澡?还是直接睡觉?
梁善其实有些醉了,努力强撑着让自己别把眼睛闭上,说着洗澡就坐在了床上。
孟既明确认窗户都关好了,从她怀里把猫抱出来放到一旁,正要说那你就去洗澡吧,嘴还没张开人就站起来往卫生间走。
明显有点晃,他跟过去看着她站在洗面台前发呆,好一会才和他的视线对上,眼睛弯得都眯起来了,慢动作般刷牙洗脸,然后对他说:我要洗澡了,你帮我把门关上好么?
他不放心,仍是说好把门拉上,站在门口听了半天也没听见锁门的声音,又等了会听见水声。
想要去开门看看情况的手抬在半空。
站在这里不合适,走又不放心。
不一会,水声依然,多了道闷响声。
他试着叫了两声没有回应,轻轻地把门推了道缝隙,再叫,隐约听见她在哼。
像是在说疼。
梁善。他又叫,忽然就从镜面里看到她坐在地上,捂着脑袋。
抓起浴巾过去把人包住,淋了一身的水,关上花洒再看,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就是疼。
抱出去放到床上,人就直接仰了过去。
孟既明推开她的手去看脑后,摸到个肿起来的鼓包。
梁善不让他碰,说疼,他就问她:还有别的地方疼么?
有,屁股。
特委屈,快哭了。
该!
喝多了还要洗澡,摔你一下是轻的。
扯开被子把人盖进去,省得她乱翻身乱扯浴巾,结果手被抓住,特别用力。
孟既明愁,这死丫头是真能撑,在外面装得像个人似的半点事没有,进了屋开始折腾人。
一会出去先揍徐城一顿,给她喝什么酒。
孟既明。她忽然出声,抠着他的手翻过去。
掌心一道痂。
手指头在那道疤上来回地摸,问他:怎么了?
特别痒。
孟既明被她醉得太阳穴发紧,回:破了。
怎么破了?
划的。
他以为她会继续问怎么划的,她却哦了一声:你要小心点呀。
就像在和她的猫说话。
以前那只***在她的房间里乱爬乱跳打碎了东西,她就会摸着它的脑袋这样说:***,你要小心点呀。
他在窗外看见过一次,没忍住乐出了声,她就白了他一眼,唰地关上窗拉上帘。
刚才还软声软语嘱咐他的人忽然换了副表情,用手臂遮着刺眼的灯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孟既明关上顶灯,只留了盏床头的睡眠灯。
坐到地上,问她:怎么了?
她翻了个身,朝着他的方向趴在床沿,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把别人送你的礼物……送人了。
什么礼物?他问。
巧克力。
孟既明点了下头,听见她又说起来:糖,打火机,鞋……
说得特别慢,边说边想,绞尽脑汁般认真在想。
听见她说巧克力时是有点生气的,有过一次了竟然又收,谁成想还能有别的,还这么多,数不完似的。
愣是被她给气笑了。
梁善扒着床边往前探,看清楚他脸上的笑,也跟着傻笑起来,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么?竟然还有人送了你一个发绳,就是我们女孩子梳辫子的那种发绳。
他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好奇,只想知道她收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梁善,为什么收?
她的脸就皱起来,委屈地说:我没想收,可是她们都往我的寝室送。
她还有理了!
算了,收就收吧,无所谓。
他又问:那你都送给谁了?
室友,三一零,室友。
换成他哦了声,静静地看着她,以为她闭上眼睛睡着了,结果就那么耷拉着脑袋又说起话来。
呢喃似的,特别小声地说:孟既明,你知道么,她们特别喜欢你,说你长得漂亮。
这样说时,她还皱了下鼻子,不认同似的。
他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还有么?
林小秋说,你的嘴唇特别好看,适合接吻。
说着,突然半睁开眼睛,直盯着他看。
孟既明推着她往床里去,怕她掉下来,她却像是和他作对,更加往外拱了拱。
伸着手指头就按到他嘴上。
摸了摸,眼睛都睁大了些,惊讶地说:怎么这么软?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看着她。
她的手压在他唇上,按了又按,还配合着拇指捏了捏。
真的,比***的肚子还要软。
孟既明倾身向前,你的嘴也是软的。
梁善反应了好一会,迟钝地把手摸到自己嘴上,摸了唇珠又去摸下面的唇肉,然后又去摸他的嘴。
比对似的。
他握住她的手放回到被子里面去,指背贴到个更加柔软的所在。..
湿湿凉凉的,特别软,碰在他手上。
梁善,睡觉。
她却毫无所觉般盯着他,嘴张开又合上,反复了好几次。
孟既明——
被叫的人抬手撑住她的后脖子,就把她往床外面又拉过去一些。
猫叫似的细声细气霎时间没了。
他的嘴轻轻地贴到她唇上。
梁善,我要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