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婷燕梳着正式的发髻,皇冠上镶着珍珠,在镁光灯的照射下,璀璨夺目。
而她身后,男人一袭深色燕尾服,冷淡的眼眸闪着点点星寒,偶尔瞥向四周的视线,笑意也鲜达眼底。
“这是延石的晏总,三年前斯坦福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国际顶尖投行抢着要的人才。”旁边有与会的女宾花痴道。
安十月在看到宴霄修长身影的一瞬,脑中便闻一阵轰鸣,那一对璧人相携着十指相扣,踩过红地毯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她身体有三秒钟的僵硬。
她屏住呼吸,隐隐感觉犀利而冷冽的眸光似有若无的朝着她的方向望来,她侧了侧身子,借着海藻波浪将鹅蛋脸遮住了一半。
“宴霄,那个人长得真像你的秘书。”
宴霄置于裤兜内的左手一紧,笑声戏谑,听不出况味,“是吗?仅仅是像罢了。”
明明是秋风送爽的九月,忙于招待宾客的安十月,却感觉抹胸礼服上裸露的双肩,被刺骨的寒风割裂,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但她的心伤没持续多久。
她挑的位置好巧不巧的,正好在宴霄和庄婷燕身后,只不过隔了几排空椅子。
安十月魂不守舍,卷翘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在眼前打下一片阴影,她烦闷的很,胡乱的往旁边瞟了一眼。
呼吸一滞。
坐在右前方的男人恰巧回过头,他戴一副定制的金丝眼镜,挺翘的鼻梁,随着他指尖的动作略略下移,桃花眼对上她的眼,波澜微升,笑意荡漾。
一举一动,不失风流优雅。
男人宽肩窄腰,气质出众,方才坐着还未看出,站起的他脊背挺拔,喉结性感的要命。
“慕永臣,安永银行行长的投资人,”他垂眸,看向写有她姓名的吊牌,“安小姐,有男朋友吗?”
安十月端着一杯香槟酒,白皙笔直的双腿并拢,脸颊酡红一片,她耳边回荡着宴霄漫不经心的话,“订婚的话,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她重重抿了抿唇,辛辣的酒液在舌尖游荡,这一秒,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熄灭了又重新燃起来,眼角也酸的一塌糊涂,她撩起长发,倏然凑近慕永臣,悠然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
“定关系多麻烦,慕先生,约吗?”
安十月浑身被酒意烧得发烫,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身体刚打算往后缩,软绵的手心便被放上了一张卡,“这是我的名片,明晚,有空联系我。”
安十月懊恼的锤了下脑袋,感觉酒店里的空气都闷得似乎在发酵。
“安十月,你抽什么疯。”
她为方才的片刻疯狂懊恼不已。
陪同事把宾客们都送上车,安十月才打车离开。
华灯高上,飞蛾在路灯下飞舞,古旧的居民楼,停车位都有些狭窄,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不定时出错。
都道蝴蝶效应,她今晚就撞上了声控灯出故障。
高跟鞋清脆的踩在地面上,她一步步走的艰难,钥匙插入卡槽的时候,腰肢却被一双手臂紧紧搂在,她心底一阵惊颤,但熟悉的古龙香水掺着雏菊的香气涌上她的鼻端,她就认出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