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来了!”
当着众贵妇的面,薛浮云上去,亲亲热热的就挽住了郡主的手。
郡主也拍拍薛浮云的手:“今天办这一场事,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薛浮云摇摇头:“这都是应该的!”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不像婆媳倒似母女,惹得好些成家了的女眷在心中暗酸——哼,自家的婆婆哪有这么和气?哼,自家的媳妇哪有这么懂事?
和渔阳郡主说了一会体已话,薛浮云把目光转向众位女眷,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冷菜鲜果已布齐,各位夫人随我来!”
薛浮云引着众女客全部去往偏厅,此时偏厅已然摆好饭桌,敞阔的十二扇厅窗全开,角落里放半人高的白底青花汝窑大花瓶,插上各色新鲜花卉。
古朴温厚,又不失妩媚鲜活,看起来不见多么的富贵,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得众贵妇人纷纷惊讶,不是都说相府的嫡女是在乡下庄子里长大的吗?
乡下庄子里长大的不应该又土又丑还傻里傻气的放不开手脚吗?
乡下庄子里长大的不应该粗俗无礼,蛮横像泼妇吗?
这薛浮云的气派简直比嫡出的小姐还要嫡出!
贵妇人这时彻底没得话讲,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渔阳郡主则是满脸得意与自豪,她家的儿媳能有差吗!
薛如眉一语不发,这些全都是她和柳姨娘帮着安排的。
众女客全都落座后,薛浮云便吩咐上热菜温酒,还给小姐们预备了较清淡的果酒和新榨酿制的果子露,然后仆妇们流水价的端碟传碗上桌,众人提筷就箸。
薛浮云首次办筵,厨娘们不敢砸了大小姐的脸,拿出看家本领,鸡鸭鱼肉等常规大菜不说,山珍海味也是不少的。
一道山蘑木耳爆炒鸭珍,一道甜酸凤梨排骨,一道竹筒芝麻银鳝羹,还有一道双菇酱闷里脊肉,格外鲜美可口,吃的众人很是满意。
待吃得一会儿,薛浮云叫人在厅前的小小八角亭中开了戏,一班乐工带着鼓板,曲笛和三弦等乐器,另装扮好的几位女先儿鱼贯入亭,依次请年长女客点过曲牌后,这便开弦起鼓,那油粉戏装的伶人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女眷不比男人能喝酒划拳,先前的贵妇人提议在场的小姐们,露两手绝活,助助酒兴!
这明显是针对薛浮云的。
“咱们女眷们齐聚一堂,平日里没多少聚会,不妨今日就敞开了玩!让薛小姐陪着咱们来一出琴棋书画,郡主你不会不肯吧?”
贵妇人故意在挑畔郡主。
她认为,薛浮云即便是会管家,长得还不错,还有一手锦上添花的医术。
可只会这两样,到底也只能是个管家婆子。
真正的豪门淑女,那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张嘴就来。她断定薛浮云一个乡下来的,肯定不会这些!
薛如眉也笑眯眯的开始下绊子:“夫人,我大姐姐不过从乡下回来半年,这些……可真是为难她了!”
“你……”
郡主拉住了薛浮云的手,用眼神问她要不要拒绝。
她知道薛浮云的底细,尽管儿媳再能干,可到底从小身边没有可靠的人教导,到底难为她了。
然而薛浮云却是微微一笑,反握住了郡主的手,落落大方的道:“如此有兴致,那我就献丑了。棋需要对弈,未免太伤神。琴,我并不算太熟练,就献丑一副书画吧。夫人稍等片刻,舟舟,你且随我去准备笔墨。”
她要凭借着这一场宴会,彻底的甩掉她从乡下来的,她是个乡下贱种的闲言闲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