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狡猾了,实在是太狡猾了!”太宰治伸出手捂住了伍知刻的眼睛,面上罕见的露出了些许脆弱,嘴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跳脱语气,“答应你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太宰……”伍知刻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在太宰治的手心留下了浅浅的痒意,他蜷了一下手指。
直到天色将暗,地面上的手机依旧在锲而不舍的响着,一只修长的手将它拾起,伍知刻声音微哑的开口,“国木田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执着。”
简单的翻看了一下,他面带笑意的看向了太宰治,“他应该对你翘班的事情很生气,未接来电和未读的短讯都已经爆红了。”
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太宰治用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这都怪谁啊!不管怎么看都是伍知刻你的错吧?”
“确实是我的错。”伍知刻态度良好的认错。
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卷崭新的绷带,他的指尖摩挲着太宰治的锁骨,半晌,这才动作温柔的替他将绷带缠好。
“你身上的伤痕又增加了,是找到了新的自杀方法么?”将人给拢在柔软的黑袍之中,伍知刻把太宰治抱到了床上。
“不是哦!都是因为洗白的工作啦!”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太宰治丧丧的开口,“毕竟我可是想要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啊,这么痛的方法我才不会选择呢!”
“太宰还是这么怕痛。”将对方有些濡湿的黑发拨开,伍知刻用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好像有点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伍知刻伍知刻,我想吃蟹肉罐头!”在床上打了个滚,太宰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欢快的念叨着,“要蟹肉罐头,蟹~肉~罐~头~”
有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伍知刻挽了挽自己的袖子,将一团糟的地毯抱在了怀里,“蟹肉罐头就算了,但螃蟹可以。”
“你在这里等一会,很快就好。”
“一个人殉不成情~WowWow~不过不过~两个人却可以做到~”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太宰治就跟患有多动症一样,不一会就把原本整洁的床给弄的乱七八糟,而他本人也被卷成了一团。
端着粥进来的伍知刻见状有些好笑。
“螃蟹呢螃蟹呢?”听到了声响的太宰治立刻就眼睛亮晶晶的望了过来,又在发现伍知刻手里端着的只有一碗粥时整个人都灰暗了下去,“好过分哦,ki酱你竟然骗我!”
“螃蟹在粥里。”用勺子搅了搅热气腾腾的粥,伍知刻语气温柔的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我放了很多的蟹肉,整整一只都在这里,所以,啊~”
被直接塞了一嘴的太宰治纠结着一张脸,等将口中的粥咽下去之后,他才不满的抗议道:“我是二十岁又不是三岁,我可以自己吃!”
“好。”将粥放在了桌子上,伍知刻温声叮嘱道,“慢点吃,小心烫到。”
当伍知刻抱着洗好烘干的衣服进来时,太宰治刚好一脸满足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吃好了?”拉开抽屉拿出了退烧药,伍知刻将水杯和药一起摆在了太宰治的面前,“等一会儿记得把药吃了,困的话也可以先睡一会。”
“ki酱是要出去么?”太宰治脸颊红扑扑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似乎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就连声音都软绵绵的。
“嗯,有一点事情。”伍知刻点了点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太宰治鸢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七実大人,有任务目标的消息了。”少女的声音柔美,说出来的话语也甚是美妙,银带来的消息让月出里七実的眉眼舒展,格外愉悦。
“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在心底想着夜斗这个工具人实在是太好用了,月出里七実脚下的步子越发的活泼了起来。
“在镭钵街。”
“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挂断电话之前,月出里七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的问道,“彭格列的那两位先生?”
“他们暂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做的不错!”夸了银一句之后,月出里七実脚下一拐,随便就在路上征用了一辆机车,速度快的都开出了残影。
把机车往旁边一扔,也不管它砸到地上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月出里七実的眉头一挑,目光落在了被两个黑西装守在墙角的孩子身上。
随意的打量了几眼,月出里七実就将目光落在了银的身上,“就是他给的消息?”
“是的,这个孩子是目击者。”银轻声的回答道。
月出里七実从银的腰间抽出了照片,直接就递到了这个孩子面前“确定是在这附近看到的这个人?”
似乎是因为月出里七実本身的形象实在是太没有威胁力了,即便生活在镭钵街的孩子明白真正恐怖的人其实是面前的这个娇小“少女”,但还是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身体。
“没错,我就是在对面的那个厂房看到的他!”
“他当时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藏东西。”孩子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踌躇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但是之后我去翻过,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样啊!”月出里七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才站起身对着银说道,“听到了么?记得一会搜索的时候仔细一些,尾巴也要打扫干净哦!”
“至于这个孩子嘛——”月出里七実拖长了声音,下一刻,他俯下身,一双靛青色的眼睛里满是暗沉冰冷的光芒,“嘴巴严一点才能保命,对吧?”
被月出里七実给吓得一个瑟缩,那孩子放松的身体再次僵直的像是石头一样,月出里七実有点嫌弃的小声嘟囔着,“什么嘛,胆子也太小了!”
“赶紧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们。”直接蹦到了一旁的墙上,月出里七実晃着双腿哼着歌,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红绳开始缠缠绕绕,也不知道是在编着什么东西。
带着黑蜥蜴的下属进了厂房,银没有花上太长时间就找到了被夜斗藏起来的东西,而这个时候,月出里七実刚好将手中的绳结编好。
从银的手中接过了一部看起来有点老旧的手机,月出里七実直接就将自己编好的绳结挂在了上面,然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打开手机,卡顿的屏幕上是一只紫色的老鼠,但是因为这个手机实在是太旧了,所以,也就是那么闪了一下,手机直接就黑屏了。
月出里七実沉默了。
“银酱,你去技术部看看这个手机能不能修……”有点干巴巴的说完了这话之后,月出里七実拍了拍银的肩膀,“等有消息你再告诉我,我先走了!”
就是,月出里七実离开的那个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落荒而逃。
“好像害夜斗君报废了一个手机呢!”月出里七実的点着自己的下唇若有所思道,“所以夜斗君的意思是想要我赔偿他一部新的手机吗?”
“可明明是夜斗君不小心被老鼠给抓到了,总觉得有点亏了!”
“喂喂,我还没抱怨你怎么招惹到那么可怕的家伙呢!你竟然就先在背后诋毁我了!”穿着运动服的神明出现在月出里七実的身后,很是不爽的说道,“手机你必须赔我,要知道我可是还要攒钱建神社呢,哪来的闲钱去买新手机?”
“好吧好吧,贫穷的神明大人~”有点无奈的转过身,月出里七実指了指旁边的商场,“走吧,赔你新手机!”
目送着因为有了新手机而显得格外欢快的神明大人离开,月出里七実眼底含笑,“真是容易满足的神明大人呀!”
转过身,顺手在一旁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月出里七実看着头版头条上的熟悉身影,愣了一下。
“怪盗基德?”他的眉头微皱。
抿了抿唇,月出里七実打消了回港口Mafia的想法。
咖喱店。
月出里七実先是透过玻璃门看了看一楼,见里面没有伍知刻的身影,这才蹬蹬蹬的就跑到了二楼去。
本来打算直接开门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月出里七実一脸纠结的将抬起的手放下,从一边的绳梯那里爬到了被隐藏起来的三楼。
在伍知刻进来之后,月出里七実鼓了鼓他的包子脸,“突然间觉得好不平衡啊,我一个偏脑力派的人被当做武斗派各种使唤,而搭档你却在这里甜甜蜜蜜的谈恋爱,更过分的是现在你连夜生活都有了,我还要到处忙碌奔波!”
“我宣布我彻底的酸了!”
“是你自己不开窍,这可怨不得别人。”伍知刻并没有理会月出里七実眼底涌出的的名为嫉妒的小火苗,只是轻描淡写地嘲讽道。
“ki酱,你再也不是我的好搭档了!”月出里七実对着伍知刻发送着怨念光波。
“说正事。”面对着月出里七実的戏精本质,伍知刻一向是直接切入正题,并不想和他继续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