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空

若是等到那个时候,他的来历肯定会被掘地三尺,郝子良的秘密就尽数曝光了,还会陷入到极度危险的处境,俗话说龙搁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因此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尽管郝子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从来都不会目中无人,自恃修为而变得傲慢自大,他拥有一颗睿智的头脑,时常能在险境临危不乱,冷静判断和解决难题,这也是他屡屡化险为夷的关键,未尝出现阴沟翻船的原因。

“郝兄考虑得如何?”

“只要你随我们一起出行,我乌罗便自作主张,你六成,我们四成也不是不行。”

只见乌罗咬牙肉痛地说道,不断出言诱惑道,郝子良的面部都未有略微变化,看起来显然没有半分的意动。

他见状在心里恶狠狠地暗骂道:“你有没有性命拿到这六成都是后话了!恐怕你有去无回,根本无福消受这份机缘,此獠也太过贪婪了,居然想要分得六成,之前五五分成都不为所动。”

“怪不得不愿入我麾下,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嫌我给予的利益不够多啊,人心不足蛇吞象,遭到反噬那是必然的事情,有这么个有野心的家伙蛰伏在我附近,真是叫人不安呐,看来得提前布置埋伏了。”

不过,郝子良又岂会因这蝇头小利而心动,在他看来乌罗就算把所获物品全部交予他,任凭其中的哪一种宝物,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更何况,现在他们尚未出发,谁又知晓是否能有所获?并且争夺宝物一事,与他人必然避免不了争执,甚至生死相向也是常事,惨烈的大战在所难免。

他一人还能伪装潜入奇云山脉,无论如何,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但同神鱼部落一起就没法伪装,尽管郝子良不认识那些人,但是他们必定可识出神鱼部落的人,多半会发现郝子良不是神鱼部落之人,轻易地就顺藤摸瓜寻到涿鹿村的头上。

要知道,奇云山脉的一夜间发迹,八九不离十和郝子良的降临有关,定是他坠落下来将天材地宝遗落在那处位置,使得周边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根据郝子良的推断,不说奇药的原株了,就算是那些衍生的植物,都会引起无数的元婴期修士争夺,他并不看好神鱼部落此次出行,他们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但若是给神鱼部落众人道明利害,这些人信不信都是一回事,甚至可能觉得是郝子良故意欺骗他们,反而会怀疑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面对那些大妖、山海异兽,乃至异种屠杀人族,他郝子良能为了大义去拯救弱小,但对于人和人之间的厮杀,他确实没有理由站在哪一边,也不想站在哪一边,他从不主动去杀戮,死在他手上的修仙者不超过百位,而且皆是有大罪孽之徒。

故此,他不愿斩灭本该毫无交集的人,这并不是妇人之仁,也绝不是善良泛滥,只是长期身居高位,眼界和心胸变得广阔,并且是己身的道心所指,不再为一己私利,而是为苍生谋取福泽。

他想要变得和郝祖那样强大,足以震慑诸天万界,横扫阻挡他道路之辈,这样就能让天下之人信服,推出一套系统的治理条律和方案,用来限制修仙者们的肆无忌惮。

修行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实力至上,强者为尊,他要亲手改变这个局面,打破沉旧的规则,拟定心的制度,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他婉言拒绝乌罗的邀请,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这并不怪郝子良,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乌罗,已然是脸色铁青,连续拒绝他多次邀请,彻底将他推向了暴走的边缘。

乌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原本还想利用郝子良几次,不过现在根本无法压抑杀意,那么,提前解决这等祸患也好。

“实在是抱歉,乌罗首领,我近期还未有去奇云山脉的打算,一是太危险了,二是无功不受禄,给我如此多的报酬,在下实在心里隐隐不安。”

“都是推辞,都是借口,不想入神鱼部落也就罢,还不愿和我们捆绑在一起,莫非是来打探我族的实力?最后将手伸到我的神鱼部落来?

“好算计啊!不然你一个筑基期五重的高手,为何要藏匿在涿鹿村的凡人之间?”若不是蒙山无意让你出手,我们还都未发现你呀,藏得好深啊。”

“是你逼我的,给你脸不要脸,非要到刀刃相见的地步,可恨啊!”

此刻乌罗内心是翻江倒海,但他依旧不敢立即翻脸,还得笑呵呵地对郝子良说:“郝兄,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到时候可别后悔啊,世上毕竟没有后悔药,呵呵。”

郝子良见他并未曾出现不悦,于是抱拳示意感谢乌罗的理解,毕竟他接连拒绝放下身段,且笑脸相迎的乌罗的邀请,内心觉得还是有些不妥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三番五次地拒绝人家,让乌罗着实很下不了台。

等待郝子良离去几个时辰后,乌罗的面色变得无比阴沉,简直可以滴出水来,他有些恼羞成怒,一字一顿说道:“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部落外面将是你们所有人的埋骨之地!”

“来人!让大祭司和所有统领来见我,立刻,马上!”

身处另外营帐的乌罗怒喝道,他现在怒不可遏,立即要唤来众多部下,连夜商讨诛杀郝子良的计划,他准备在郝子良众人离开此地,然后半路再对他们悄悄下黑手。

他不想波及到整个神鱼部落,非常惧怕郝子良大开杀戒,将会给部族的根基造成不可衡量的伤害,所以还是设计伏杀他最为稳妥。

而郝子良返回涿鹿村驻扎的位置,以他的眼力,夜色同样也是一览无余,有一道身影正躺在山丘上,定眼望去,那不是轩辕雯吗?于是他出言问道:“雯儿,外面不冷吗?”

“我说是谁,原来是阿良啊!我正在赏夜呢,你看,远在天穹之上的星宿,生得如此绚烂耀眼!”

郝子良悄然地来到,距离轩辕雯咫尺的地方,轩辕雯这才猛然发现,竟是郝子良回来了,郝子良径直坐在她身边,二人之间相隔甚是接近。

彼此都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郝子良故意一脸不信地问道:“真有这么好看?让我也来瞧瞧,看看是否如你所说,你可不要骗我。”

轩辕雯转过头没与他相互对视,反倒是咯咯地笑起来:“你自己看呗,又不是看不到,这还要问我。”

“真不知道这些闪烁的星辰,到底距离我们的世界多么遥远呢?毕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是否就意味着只能永远这般仰望?”

还没等郝子良接半句话,她又望着墨色的天幕说道:“那边是北斗七星,北斗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组成的。”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

“玉衡、开阳、瑶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

“北斗七星有相应的别称,天枢对应贪狼,天璇对应巨门,天玑对应禄存,天权对应文曲,玉衡对应廉贞,开阳对应武曲,摇光对应破军。”

“从天璇通过天枢向外延伸一条直线,就可见到一颗和北斗七星差不多亮的星星,此星名曰北极星,看它是多么璀璨,宛若神明掌上的一粒明珠。”

“南斗六星由天府星,斗一,古名令星,天梁星,斗二,古名荫星;天机星,斗三,古名善星。”

“天同星,斗四,古名福星;天相星,斗五,古名印星;七杀星,斗六,古名将星。”

传言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

“而织女星和牛郎星遥遥相望,那是我最为迷恋的星宿,携带浓烈的爱情色彩。”

“古书记载着这样一段传说: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年织杼役,织成云锦天衣,天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遂废织纴。”

“天帝怒,责令归河东,许一年一度相会,涉秋七日,鹊首无故皆髡,相传是日河鼓与织女会于汉东,役乌鹊为梁以渡,故毛皆脱去。”

“其释义听我慢慢道来,古书过于晦涩难懂,我也是钻研了好久才得以知晓。”

“织女是天帝的孙女,与牛郎结合后,不再给天帝织云锦,于是,天帝用天河将他们隔开,只准每年农历七月七日相会一次,相会时喜鹊在银河上给他们搭桥,称为鹊桥。”

“相见相见难时别亦难,纵然隔着广袤无垠的天河,他们依旧至死不渝,传说,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人们在葡萄架下的葡萄藤里静静地倾听,就可以隐隐听到仙乐奏鸣,织女和牛郎在深情地交谈。”

“......”

只见轩辕雯如数家珍,逐一地指给郝子良观看,还要额外附带详细地讲解,她对这些星宿如痴如醉,对它们甚是了解,郝子良看着她兴奋的模样,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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