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殿试既是寡人寿辰,又有各国使臣在,国策国事这些糟心事就留着以后说吧。那就请新晋进士极力表现自己才华就是,对了罗爱卿。”
“臣在。”罗海这胖胖的身子起身倒是显得有些滑稽。
“槐儿那首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着实不错,寡人很喜欢。”
“只是会几首酸诗罢了,与一众进士相比不值一提。”罗海应道。
皇帝此时还关着罗槐,这是在场很多人都知道的,都在猜测皇帝为何提起罗槐。
“那么就让三位一甲开始吧。探花,是沈夏吧,”
“草民在。”那沈夏从席子起身,行了一礼。
“诶,差不多该改口了,得叫臣在了。”
“陛下说的是。”
“那沈夏,你擅长什么?”
“回陛下,沈夏以前算是精于医术,因此斗胆,帮陛下诊脉。”
沈夏说完,却是见那梁太师起身。
“大胆沈夏,陛下龙体安康,且有太医调理,需要你做什么?”
沈夏是梁青松的学生,在场很多人知道,而梁青松这么说,很多人都知道是这对师生是一唱一和。
“太师,沈夏不是诊病,而是能诊出陛下昨日做过什么?”沈夏笑道。
“哦?还有这等事。那沈夏,尽管试试。”
在殿外的陆洪此时看着沈夏,手上的刀都是握得紧紧的。罗槐特别交代,这些个进士里,有人是想借机刺杀皇帝……
那沈夏就要来到皇帝跟前,袁骥也是手作擒拿状,眯眼看着他。
皇帝则是坦然露出自己的手臂。看起来像是没任何警惕。
沈夏猫下身子,算是给皇帝号脉。
沈夏号着脉子,是笑着点了下头,却又是摇头。没几分钟后,便是起身行礼,退回了下方。
陆洪见状这才松了口气,手也离开了刀。
“沈夏,寡人见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有些不解。”皇帝自然是好奇的问了句。
“回陛下,沈夏点头,是因为陛下的龙体安康,乃万民之福。而且昨晚陛下想来是批奏折批晚了些,陛下今日寿辰之日昨晚都是心系社稷,乃万民之幸。”沈夏说完又是行了一礼。“至于沈夏之所以摇头,是望陛下切勿过度操劳。”
“好了,好话就别说啦。”皇帝笑着摆了摆手,身体倒是很实诚。“不过寡人昨日是批了奏折,姑且算你真有本事吧。”
说来皇帝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昨日是批了奏折,不过是在爱妃寝宫……
至于沈夏,自然是清楚知道皇帝昨晚确实“操劳过度”。
“太师,你这学生倒是学得你真传呀。”王太尉低声说了句。
梁青松自然知道王霖甫又是损沈夏只在他那里学到了溜须拍马,不过他倒是不生气,只是笑了声。
王霖甫呀王霖甫,沈夏身体里藏着的野心你老王家未必承受得住。
……
“槐哥儿,今日万寿节就是洛水苑也有不少人,那青衣教和太尉公子真的在这?”
“这里往上有个少有人知道的亭子,而且路不好走,青衣教一定在那。”
此时方戟见这些个六扇门捕快都是换了身衣服,算是跟在他二人的后头。
“就这些人,打得过真正的勾魂?”这也是方戟疑惑的第二个问题。
这些个捕快,有几个是扛着一个木箱子,连刀都没一把。
至于他本人的方天画戟都是留在了那破庙里,手头上拿的算是勾魂那淘来的带钩的链刀。
“那是自然,等下你看戏就是。”罗槐倒是显得相当自信。“说来已经到了这里了,你倒是说说,这勾魂究竟是谁?”
“槐哥儿,首先一点,我个人觉得你肯定是不太了解王霖甫的。”方戟笑道。
“这倒是真的。老头与王霖甫虽然同朝为官,虽不敌对,但也不合。因此太尉府我不了解。”罗槐也是肯定的点头。“只是你为何这么说?”
“因为勾魂现在当人面是使剑,是太尉府的护院。”
“太尉府护院是勾魂?!”罗槐自然是有些不敢相信。
“事实也是如此,那太尉府公子要想绑走,凭那管家与护院在,没有内鬼我是不相信的。”方戟点头笑道。“起初你的话有些误导我,让我知道了勾魂善使的兵刃,让我丝毫没想到勾魂现在居然是个使剑高手。”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勾魂的?”罗槐显然对此有些好奇。
“我与他见过三次,第一次是潜入太尉府,第二次是在花船上。第三次是今天早上。说来也是巧合,不过那次在花船我倒是没怎么留意,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方戟继续解释道。
“这点等下再说,首先他让我怀疑的地方,便是今早上出门去见青衣教的人,很明显,那是太尉府授意,要去见青衣教的人。但是非常奇怪的一点,这人见到青衣教的人,只是单方面接了信便离去。
原本我也不怎么留意,毕竟我认为那勾魂与太尉府公子是在那破庙里。但事实上,真正的勾魂不在,太尉公子也不在。”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着呢。首先第一点,里面的青衣教徒,是把其中一个假勾魂当成太尉府公子,并且是这样坚信着。而且是把那老者,当成了真勾魂,这是我偷听来的,原本只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如果排除了三个勾魂都不是你要找的,那么问题就大着了。这就涉及到一个信息传递的问题。
那些青衣教徒以为自己看着的王家公子是真的,并且回馈消息也是这么定的。而王霖甫得到的应该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给他的信息。那么问题出在谁身上,不用多说了吧。”
“骗过自己人,再骗王太尉,确实是青衣教惯用手段。”罗槐点了点头。“可是这也只能证明那位剑客是青衣教的,不能知道他是勾魂才对。”
“所以这就得说我见过的这位剑客了。我这习武之人,有些习惯可能是槐哥儿你不懂的。”
方戟伸出自己的手。
“常使用的兵刃不同,亦或是你善使的是掌法是拳法亦或是爪法,在你手上留下的印记都是不同的。一个用剑的人,他的虎口会有磨损。而这位剑客是有的,毕竟因为发力的原因,经常是要用到那里。
但是直到我看过了三位勾魂的手掌,以及你说三人都不是勾魂,我才想起,那位剑客不只是虎口,而是沿着虎口往下,都是有个奇怪的磨损。
起初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你看这勾魂的武器便知道了。”
方戟此时晃了晃勾魂的武器。
“那是经常握着链子以及拖拽链子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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