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你……你们怎么知道？”
原本淡定的张倩倩终于慌了，瞪大双眼，盯着两位审讯人员，难以置信：
“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许听雪死死的盯着她：“张倩倩，只要你如实交代张建民是如何洗钱的过程，我可以不将此事告诉他。”
“你可以想象一下，张建民一直视如己出的儿子，居然是你跟别人的野种，当初因为生孩子，给你的房子、车子、商铺、你觉得他会不会收回？”
“他给你的所有，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他老婆都有权利拿回来，包括你的情夫张以震，也会因为这事遭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封杀，青山集团不会为了一个张以震而与张建民为敌。”
“不要……呜呜呜呜，不要……我说我说！”张倩倩终于要崩溃，她一直坚信。
张建民作为本地派的一员，有县长的帮助，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可，张建民得知小宝不是自己的孩子，不仅会报复自己，甚至对小宝出手。
她终于害怕了。
她不怕自己遭罪，怕的是连累孩子，让孩子遭罪。
“张建民的洗钱手段有很多种，拍卖会、打赏主播、让我开个公司拍电影，再伪造票房，卖字画古玩之类的。”
她终于松口，一股脑的说了不少手段。
许听雪的眉头一皱，没想到还真是五花八门，说：
“这些都是你在操作？再说的详细点，比如打赏主播，你展开说说！”
张倩倩双眼沙婆，说：“青山集团的总经理王伯禄跟我一块操作，有时候他会安排张以震跟我一块弄；主要集中在市面上的几个主流短视频平台，找上平台的高层、跟他们谈好合作，主播也是我们的人，然后安排人打赏主播，就有了正常的流水。”
“一般情况下，平台拿一成、主播拿千分之一的提成，其余的归我们，我们这边培养了一千多个主播，我只负责二十个；不过主播打赏一天不能太多，所以还需要其他渠道。”
许听雪拿出手机，放在她的面前，说：
“来，找一个你们的主播出来。”
张倩倩直接搜名字，很快出来一个跳舞女主播，正在跟别人打PK，直播间的人只有三十多人，打赏金额却有五万。
许听雪看了一会儿直播，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包括直播间的评论，也都是说主播有大哥而已，而且也有人打赏一些小礼物。
“你们还真是与时俱进，那你说说古玩字画、还有拍电影是如何操作的……”
审讯室旁边的陈楚河已经搜出刚刚的女主播，观察了一下，说：
“确实毫无破绽，所谓的榜一大哥，不过是洗钱的流程而已。”
这是一个多方得利的游戏。
平台虽然只有一成，但他们要洗的钱足够多，而且也属于一本万利的事儿。
主播有保底、还有千分之一的提成，也是妥妥的高收入了。
钟局也是有些感慨，说：
“时代在改变，犯罪的方式也在不断的更迭。”
对着眼前的麦克风，说：
“许队长，问一下青山集团的夏秀妍是否参与？”
许听雪当即询问。
张倩倩沉默了一会儿，说：
“夏秀妍有参加，不过她只是其中一个小角色，她不是已经被推出去顶雷了吗？那个案子不是结束了吗？”
许听雪咬牙切齿，说：
“你们这些人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除了张建民，青萍县还有哪个官员参与其中？”
张倩倩犹豫了一会儿，说：“没……没有了。”
“没有，还是你不说？”
“我……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许听雪的耳边传来陈楚河的声音：
“许队，你问一下纪委书记万宗雄，古玩字画方面。”
许听雪盯着她，说：“纪委万宗雄有没有参与？他可是字画爱好者。”
张倩倩盯着她一会儿！
根据她看电视的情节，警方如果没有怀疑的方向，是不会随便提出任何人的名字。
“万书记……我没见过他参与，不过我曾跟他的联络员一块吃过饭，很多人的那种，他出来上厕所时，我看到他正在看我们培养的主播，所以我猜测，他可能也有参与……”
“至于你说的字画，我不清楚，我们一般都是单线联系的，我这边一般是跟王伯禄直接联手操作；不过我偶然听到过张建民跟万宗雄打电话时，聊到过古玩字画、还有投资电影之类的话题。”
许听雪看向旁边的小何警官，示意他记下来，继续问：
“还听到过张建民跟谁打电话聊过类似的话题？”
审讯室的旁边！
陈楚河听着里面的审讯内容，有点诧异。
钟局也看出他的神态，说：
“陈秘书，这可是一桩大案，你是大功臣，怎么看你这样子，似乎有心事啊，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陈楚河叹息一声。
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张建民贪污赃款，通过洗钱，大概率会往县委书记那边走，特别是纪委书记万宗雄。
没想到张建民的第一时间是去找陆县长。
他的本意是搞一搞政法派，敲打敲打县委书记周志远、可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可控。
把本地派也牵扯进来。
本想两派轮流着来，自己还能勉强应付、若是同时招惹了两派，两派联手，自己可能就要遭殃。
张万国作为常务副县长，被两派联手干掉，他历历在目；要知道，当初的张万国也是有这个U盘在手的。
还是败了！
彻底退出青萍县这个大舞台。
自己一个副科级的小秘书，估计会死得很惨。
“钟局，你们先审，借我根烟，我出去抽根烟！”
钟局拿出一包，递给他。
他走出去了，来到一个接待室，拉一把椅子，坐在窗边，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看向窗外的月光。
皓月已然偏西，现在是下半夜。
拿出手机，开机。
看到了不少未接电话，思考一会儿，目光在姜秀菊的备注上停留了一会儿。
还是拨打过去了。
“姜姐，你找我？”
“楚河，你……你怎么一直关机？你在哪里？”姜秀菊的语气很着急，说：
“你放心，不就是揍了一个教育局的主任嘛，那都是小事，我跟家里那位说了，他会把你捞出来的……不对，你现在应该被关押，无法与外界联系才对，你……”
陈楚河吐出浓烟，说：
“姜姐，你的洗钱案，我这边有眉目，涉及甚广，我希望你放弃调查，如果可以的话，你听萧哥的，离开青萍县。”
那边的姜秀菊沉默了一会儿：
“我听说你被警方带走后，直接消失了；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咱们当面聊聊好吗？”
陈楚河沉默一会儿：“姜姐，我想跟你同居，你看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