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一次带朋友来,肯定是越来越融入他们家里。
温仁这边笑得美好,倒是温小帅淡淡看了温橘一眼:“人是你带来的吧?”
温橘没否认,温小帅就对楚嫣说出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嫣嫣姐,你认识富婆吗?”
楚嫣听到问话,扭头得意一笑:“好说,6 0 0亿富婆在此,了解一下?”
刚坐下在室外大圆桌的墨寒琛,闻言身子微动,霎时间眉眼如锋,神色冷然。
就连坐在他旁边的段祁衍都觉得好似突然起了山风,怎么凉飕飕的。
墨寒琛桌下的大掌一紧,很快就压下了神色上的异常。
六年前,Q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着1
6 0 0亿富婆重金求子,了解一下?
这话,这语调,他不会不记得!
再联想六年前,楚嫣被下药,出现在同个酒店里,一切都如此契合,种种迹象表明,楚嫣就是Q!
可为什么她和子羽不是母子?
除了Q,他根本碰不得别的女人。
别说碰了,女人只要靠近他一米,他就会立刻出现气味过敏的情况,是连靠近都不能靠近的!
墨寒琛睨着楚嫣的背影,眸光深邃了几分:楚嫣,我一定会扒出真相的。
但不管你是不是Q,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走!
许是后背感觉到了异常,楚嫣转头看了墨寒琛一眼。
墨寒琛收敛了几分戾气,眸底毫无波澜与楚嫣对视。
楚嫣没有发现异常,又转而问温小帅:“你问这个干嘛?”
温小帅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努力了。我想找富婆养我。我不想我姐这么辛苦。”
楚嫣噗呲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十八岁的温小帅的奶狗脸:“真可爱!”
温小帅则一脸严肃强调道:“姐,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下我。当赘婿我也行,上门洗脚水,被侮辱当狗,我都可以的。现在时下流行的赘婿套路,我都懂的。”
楚嫣无语。
这孩子,真的是赘婿文看多了。
段祁衍忍不住轻嗤:“看吧,这家人够奇葩吧!”
墨寒琛没应,径直起身,黑沉着脸起身,拉着楚嫣就走到室外的水龙头边上,拧开水龙头,用力搓着楚嫣刚刚捏温小帅的手指。
“下次再掐别的男人,我直接用开水烫。消毒。”
楚嫣怔着看向墨寒琛半点开玩笑都没有的俊颜:…
这家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众人坐下吃饭,温小帅冷不丁来了句:“姐,你又上热搜了。”
温仁很紧张地掏出老花眼镜戴上,也拿出手机,动作僵硬戳了几下,才找到热搜,一字一字念了出来:“段太太恶心,拿花送小三,只为挽留豪门岌岌可危的婚姻。”
念完,温仁气得把老花眼镜扔在餐桌上,看向女婿的眼神都透着几分责备。
这女婿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三天两头上热搜,媒体总爱往他女儿身上泼脏水。
气死他了!
“爸一一这不是媒体捕风抓影的事情吗?”
温橘戳开了其中一张照片,在楚嫣面前比了比:“你看,是谁?”
温仁又戴上老花眼镜:“哦,是嫣嫣啊!”
“就是,嫣嫣回来了,我带着花去欢迎她,你说被媒体说成什么样了。
再说,嫣嫣人家未婚夫在这呢!嫣嫣的未婚夫跟我们家阿衍也是好兄弟呢!
“真的?”温仁探究看了墨寒琛一眼,见他浑身贵气逼人,确实像是能跟段家这种豪门交朋友的人。
墨寒琛礼貌性颔首,“是发小。”
在豪门里从小一起长大。
要不是这点情分,这沙雕当不了他朋友。
是他交友圈里唯一最璀璨的例外。
温仁整明白事情,推了推老花眼镜起身,嘴里念念有词:“真是的,这媒体怎么能这么作呢!你们吃,你们吃,爸回房间切换几个注册的账户,帮你把他们给骂回去!”
说着,温仁又揪着温小帅的后领子说:“一起来帮忙,快点。”
“爸,我还没吃几口饭呢!”
“吃什么吃!天天都吃,少吃一顿也不会有什么事!你姐的事情比较重要。”
温小帅被扯着走,满心不悦地撇嘴:“处理得完吗?姐夫一整天都是绯闻。”
温仁深瞪了温小帅一眼,温小帅立刻认怂。
“得得得,能处理一个是一个。”
说着,两人就上了楼。
楚嫣侧颜看着温橘,只见她眸底满眼温情,嘴角禁不住翘起。
她大抵明白,她要守护的东西。
段祁衍不会懂,温橘妈妈的骨灰撤在这座大山上。
而温橘的爸爸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种漫山的野花和山楂树。
用温橘妈妈的话说,让他们用她的骨灰种出山楂树,结出酸酸甜甜的果子。
让他们每次吃到果子,都能想起她,想起她和孩子他爸初见的场景。
两人当年也是在山楂树下相识的。
所以,这会,她似乎更能理解她爸的心愿。
楚嫣忽然抬头看向天空那颗最璀璨的星星,在心底默念了句。
“爸,我一定会帮你实现心愿的,一定。”
回去的路上,楚嫣没再跟温橘同车。
她终于如愿摸上了全世界唯一一辆银光幻影。
而温橘则跟段祁衍同车回去。
路上,温橘说了句:“刚刚谢谢你。”
“礼尚往来。”段祁衍头靠在副驾驶座的车窗上,姿态漫不经心,“周末回老宅子。我奶奶叫我们回去。”
“好。”温橘飞快应下,“我会准备好礼物的。”
每次回去,她都脸上挂着笑,准备礼物,把每个人都伺候得妥妥帖帖。
可她越是这样,段祁衍就觉得越恶心。
“其实你不用这样,回去就行。不嫌恶心么?”
温橘眉眼一变,捏紧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没再说话。
夜幕深邃,她穿梭其中,只觉得心口好似有一把刀刺入般,不断地灌入冷风。
空洞又刺痛。
另一边,楚嫣把银光幻影开入车库,依旧依依不舍地摩挲着方向盘,口气了带着羡慕:“这车是你拍下来的?”
“嗯。”
“开了几次?”
“1次”
楚嫣:“?”
“今天第一次开。”墨寒琛又补充道。
“为什么呀?据我所知,这辆车好像拍下来也有一年多了。你拍它,又不开它干嘛呀?”
墨寒琛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拍的时候纯粹看一眼就想拍了。
那钱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尾数。
他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干嘛。”
墨寒琛口气寡淡,视线落在楚嫣酒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