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
听到江文东无比深情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后,叶星辰先是愣了下。
紧接着。
噌的一声,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尤其在这个“饱含深情的昵称”后,还跟着“我想你了”这几个字。
更是让叶星辰慌忙翻身坐起,厉声呵斥:“江文东!你知道你这是在以下犯上,更是在非礼良家妇女吗!?”
“啥啊?还以下犯上,非礼良家妇女。”
江文东却不在乎:“这又不是在工作期间。我更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少给我乱扣大帽子,我可不吃这一套。当然,你完全可以对纪委说,我通过电话骚扰你。最好呢,广而告之。让全世界的人民都知道,我非礼了叶家最出色(愚蠢)的女人。”
你!
你你你——
叶星辰气的娇躯轻颤,脸蛋绯红,却又偏偏不能真的对人说,江文东打电话骚扰她的事。
因为她一旦说出去——
她可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能证明江文东在骚扰她(大哥大既没有来显功能,更没有录音功能的),江文东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她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打压他。
就算别人肯信,也能让江文东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但叶星辰也会成为圈内的笑柄。
“小流氓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就是想拽着我,在白云县同归于尽!”
叶星辰自以为的恍然顿悟后,缩回了要抓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的右手。
满腹要杀人的戾气,也随即消散。
暗中冷笑:“呵呵,小流氓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来刺激我,简直是做梦!你不是想玩吗?行,辰姐我就陪你好好的玩玩。不把你玩残废,我他妈的随便你爬。”
芳心大定!
叶星辰再说话时,声音变得甜腻了起来:“东东,其实我也很想你的。吃饭想,走路想。工作想,睡觉想。”
电话那边没动静了。
叶星辰的身上,再次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确定,有没有恶心到江文东。
她却能肯定,当她“娇声”说出这些后,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可她必须得坚持。
“东东,你怎么不说话了?”
叶星辰右手轻拍着不住翻腾的胃部,声音更腻:“刚才我在洗澡时,我就想如果你现在我身边,那该多好?长夜漫漫,我孤枕难眠,只能抱着枕头咬着手指,呆呆看着紧闭的房门,在想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江文东还是没有说话。
叶星辰越说越得意。
越说越是露骨,放肆!
江文东却始终没说话。
她忍不住的问:“东东,你还在吗?”
江文东终于回答:“我在。”
叶星辰又问:“东东,你现在做什么呢?”
江文东回答:“我在录音。”
“你在录音?”
叶星辰随口说了句后,呆住。
啥?
叶星辰满脸的深情消散,双眸猛地睁大,喝问:“你,你在录音!?”
“是啊,我在录音。哈,哈哈。”
江文东在那边大笑起来:“辰辰,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个叶家最出色的女人,黄家的少奶奶。原来垂涎我的美色太久,对我用情是如此的深。你说,如果我把录音送给黄大少,他会是什么反应?”
叶星辰眼前一黑。
啥名媛贵妇的风度,一县之长的礼仪啊,全都统统滚开。
她化身泼妇,破口大骂:“江文东,沃糙嫩娘!”
接下来的三分钟内——
被彻底气疯了的叶星辰,粗话脏话不带重复的,好像黄河水那样,汹涌咆哮着扑向了江文东。
骂累了,实在没什么新鲜词可骂了,心口剧烈起伏的叶星辰,才收敛了她的神通。
这才发现,江文东早就结束了通话。
只剩下她像个傻子那样,对着没人接听的电话,滔滔不绝的破口大骂。
“江文东,你这个臭流氓。”
叶星辰无力的骂了句后,再次瘫倒在了沙发上。
渐渐的,她明白过味儿来了。
江文东通过电话故意骚扰她,这是事实。
但他肯定没有录音!
因为傻子都知道,仕途地位比江文东高、更是江家对头的叶星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通过电话对江文东,说那么多露骨的话。
就算他真录下来了,叶星辰也完全可以不承认,甚至反咬一口,说江文东为了达到他的某个阴险目的,找了个声音酷似叶星辰的女人,导演了这一切。
“我又中了小流氓的奸计。该死的。”
想通怎么回事后,叶星辰很是痛苦的抬手,轻轻拍了下额头。
叶星辰可是不沾光就是吃亏的性格,她当然不会任由江文东,白白把她气了个半死。
她必须得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要不然今晚她就别想睡觉了。
那么她该怎么做呢?
总不能连夜跑去天桥镇,用尖利的手指甲,把小流氓挠个满脸花吧?
一张漠然,却倾国倾城的脸蛋,攸地从叶星辰脑海中闪过。
她迅速拿起电话,拨号。
很快。
陆卿清冷的声音传来:“请问哪位?”
“爱卿。”
叶星辰笑道:“猜猜我是谁?”
陆卿没说话。
除了叶星辰之外,就再也没谁称呼她为爱卿了。
既然她知道是谁给她打电话了,还用再猜吗?
“你真无趣。”
叶星辰悻悻的耸耸肩,聊家常般的问:“爱卿,你最近在部里的工作,还算顺利吧?”
叶星辰数年前京城大学毕业后,就去了某部。
她在某部坐班两年后,外放去某贫困县干了三年的镇长,再次调回了某部时,陆卿入职。
她这次空降白云县时,工作能力很不错的陆卿,就顶替了她在某部里的位子。
陆卿这才回答:“几天前,我调整了工作,不在部里了。”
“什么?”
叶星辰愣了下:“爱卿,你现在去了哪儿?”
陆卿吐字清晰的回答:“国家安全局。”
“国安?”
叶星辰再次愣住:“爱卿,你怎么跑国安去了?你可知道国安的特殊性?那地方不但难进,更是难出。尤其发展前景和未来的选择,更是远远不如部里。爱卿,你这是把路给走窄了啊。”
“我喜欢国安的工作。”
陆卿明显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岔开了话题:“辰姐,你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有事。”
叶星辰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陆卿,如果我说你的未婚夫江文东,十分钟之前给我打电话,狠狠调戏了我一顿,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