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裤袋里找到了一张照片。那是林招云之前在修的书籍时在夹页里找到的。照片上面有修、伊莱、爱德华以及奥斯汀,怀特站在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合照。这张照片里的奥斯汀,比和林招云合照里看起来更加冷酷。冷漠的薄唇抿着,不可一世,看着让人感到害怕。“想要大哥的照片?”修指尖夹着那张照片,咧开嘴角笑,眼角略微往上吊,怪异到让人悚然。整张脸在笑着,但愈加阴森可怖。如果是熟悉他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逃离,因为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征兆。偏偏林招云不知道,他心中正着急编不出像样的理由。林招云垂着眼角,急切地点点头:“嗯,想要照片……”修偏不如他愿,轻轻一掷,照片就被他扔远。“据我所知,小嫂子一开始不愿意,哭着闹着要跑,被抓回来几次,有一次弄得满城风雨,奥斯汀大发雷霆,所有人战战兢兢,不过快要逃出城,又被奥斯汀抓回来。”“奥斯汀绝对不是仁慈的人,他是怎么惩罚你的?”“嗯?”林招云神情躲躲闪闪,睫毛跟着一起颤。他的神情给修的感觉就是,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场景,所以才会有这幅表现。修的呼吸变得很快,冰凉地打在林招云的脸上。“现在小嫂子冒着会被我弄得风险来找照片,就像是你很爱奥斯汀,又是怎么回事。”“是装的?还是……”修掐住林招云的脸,小脸被他的掌心握住大半,粉粉一片的小脸上惶然一片。慢慢凑近发红的耳廓:“被他搞熟了。”“现在不习惯了。”林招云表情先是迷茫,然后是一点点的顿悟,再然后就是又气又羞。但是又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憋得满脸通红。林招云这个样子比刚刚被吓得哭起来的摸样更为生动,看得修眼角直跳,舌尖直舔犬牙。林招云和奥斯汀相处时会是怎样?这样逆来顺受但又格外的勾人,漂亮得不管是做什么表情都好看,怕得要命说不出话但哭着都诱人。加上对他们致命吸引力的味道。这样怎么能控制得住。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修的想象。他本来就是暂且回来拿东西,还是要出门一趟,只不过没想到回来一趟会有这样大的收获。林招云连忙朝门外看去,紧张地揪住修的衣摆。“修,你能把照片给我吗……”“给你照片,你拿什么换?”修没去管门外。林招云又不说话了,抿住唇。“什么都可以?”林招云涨红脸疯狂摇头,积蓄了勇气抬眼去看他,睫毛跟着颤了几下,才怯生生地说:“我、我会很感谢你的,修……”噗嗤,修笑出声来。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笑得整个肩膀都耸起来,胸腔震动,震得贴得紧的林招云都有些麻麻的,手掌心与膝盖忍不住就去推拒。感谢能当饭吃吗。但是现在他确实有点事,要做什么时间都不够。“可以给你。”“下次、下次你再这样落到我手里,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做。”……林招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是晒小鱼干似得,他从枕头下面抽出那张照片,再一次去看奥斯汀。看了一会又放回去,闭上眼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睡眠。梦再一次出现。天气很晴朗,他陷落在草丛中,脸颊被错落的野草时不时地剐蹭,痒痒的。正是林招云去过的花园。四周不是漂亮得红色蔷薇,是一整片的薰衣草。而眼前是奥斯汀。他的脸逆光看得不真切,林招云拼命想去看,却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庞慢慢凑近、凑近,薄唇落在他的唇角、鼻尖、脸颊然后吻上来。再然后只感觉到湿汗、高热与颠倒的天空。画面一转,薰衣草被铲除,自己皱着眉说不想闻到那个味道了,然后随口说:“要种,蔷薇,红色的蔷薇……”奥斯汀说“好”。再次听到了奥斯汀的声音,林招云不可自控地头皮发麻,四肢五骸都有了那种酸麻感。然后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越来越远,画面慢慢地淡出视野。……林招云缓缓醒来醒来。房间灰蒙蒙透着一点昏暗的灯光,林招云不敢关着灯睡,所以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天花板繁复的巴洛克花纹,脑海里仍旧是梦境里的场景。呼吸又那么快,伸展了一下四肢,那种酸麻的感觉才逐渐褪去。一直站在一旁的怀特见林招云从梦里醒来,才敢发出声音:“您怎么醒了。”林招云惊了一瞬,反应过来是怀特,又放下心来。怀特半跪到床边,握住林招云的手,给了他手背一个贴面礼,林招云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睁大眼好一会才回神去看他。“怀特,我想见见奥斯汀。”怀特有一秒钟的疑问,然后明白过来。林招云带着一点点恳切,声音轻轻的:“我听说他的躯体被保存在冰窖中,我还想、想看看他,就一会……”“您又梦到先生了?”林招云稍微朝怀特那边翻了个身,去看他闷闷地回答:“嗯……”怀特唇线拉长:“我无法满足您的愿望。”林招云睁大眼去看他,怀特又说:“现在先生躯体的掌控权在爱德华的手上。”“他派人守住了先生的躯体,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连我都不被允许。”林招云顿时蹙起眉,苦了脸:“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怀特将林招云的手放回被子中,“您要不要喝一些牛奶助眠。”“嗯……”怀特递来牛奶,看着林招云吮着杯壁慢慢地喝,神情失落,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想要说服他,可能有一些困难。”“但是,您的话,或许可以试试。”喝了一杯牛奶,林招云已经完全没有困意,心中有了急迫感。他现在就想去看。或许,能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也真的是想去看看奥斯汀的模样。只从梦中和没什么像素的照片里,都看得不真切、朦朦胧胧,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时间还不是很晚,当他得知修和伊莱都没有回家,心想是个好机会,便立刻踩着自己的羊毛软拖去找爱德华。踱步到爱德华的房门前,犹豫着伸手想敲门,但又几次缩手。站了大概几分钟,门却自己开了,爱德华穿着稍微宽松的睡衣站在门内,他长发束在身后,他们几人都很白,是那种有些不健康的白。手里拿着什么书,看起来正在做睡前阅读。“你怎么知道我在……”“脚步声,”还有味道。“你有什么事。”“爱德华,我想见……奥斯汀。”“为什么。”“我、我又梦见他了,很想他,就见一面,可以吗?”又。爱德华捕捉到这个用词。就像是林招云每晚都会梦到,他亲爱的哥哥似得。在爱德华沉默的几秒中,林招云又急切地补充:“就看一会……”死掉丈夫的小可怜,需要别人的应允才能见自己丈夫一面,孱弱、漂亮,露出恳切急迫的神情,湿亮的眼睛抬着睫毛轻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爱德华目光落在他丽的眉目之间,目光又很不自控地移到他的孱弱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