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再找10年的我?”
一切的源头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圆,最后回到了我的身上?
走进厕所,硬是抽了3根烟才缓过神来。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很自然地想到了最早给我送信的那个人,他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和名字的?会不会和程洋一样?
很快找来了铁头,我把事情和铁头说了一遍,那家伙也陷入了沉默。
事情开始变得匪夷所思,铁头走过来按住我的手说:“不能再假设这个问题了,这样下去你会疯掉的,现在这里面出现的信息量,已经大到了你无法考量,你的脑袋会承受不住的。”
他说得没错,很多人变疯之前都是大脑里被塞满了信息,自己在得不到答案,无法解脱,最后疯癫。
“那怎么办?”我问铁头。
“就程洋,揪他的事情。”
“揪他?”我一愣,“怎么个方法?”
铁头张口说道:“他为什么会进科考队,又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我们还是需要了解到199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报纸都找不到吗?”我叹了口气,感觉希望渺茫。
可铁头摆了摆手,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只有sky那狗日的会有报纸吗?因为那份报刊仅仅印刷了一版。”
心里咯噔一跳,知道铁头已经找到了线索,忙问:“你发现什么了?”
铁头晃了晃手机,“你安稳睡一觉,明天到了南昌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自然就有人把线索送上门了。”
说是这样说,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睡着,此时那程洋的死像是一颗钉子扎在了我的心上,时刻感觉如芒在背。
一夜未睡,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在南昌下了车,铁头找了个人来接我们,一路就开到了八一广场边上的一家饭店。
此时饭店里坐着一个人,那人戴着眼镜,夹着黑色公文包的人,看样子那就是负责替铁头在收集一些信息的接头人。他估摸着四十有余了,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张瘦瘦尖尖的脸下留着一扎胡子,看起来算是斯文人。
一番简单的寒暄介绍之后,这个叫李明河的人把公文包打开了。
把档案袋打开,我看见里面是一张报纸,报纸是影印的,而且年份居然是1998年的日期是12月29号。
“报纸?十年前的报纸?”
嗯了一声,李明河用手指了指A2版面的一栏报道,“咯!是这份报纸吧?”
我看了一眼标题是【科研小组深入鄱阳湖寻找谜团真相。】
没错,这就是sky手里的那份报纸,我大致的看了一下通篇报道,可报纸当中并没有其他篇幅对这一次的科研进行报道了,反正通篇都是破迷信的说辞,十分符合当初的文化特色。而文章的结尾还说,下阶段科研组打算趁着湖水干枯前往湖底进行科考,进一步探索鄱阳湖的真相。
“后面的呢?”我撩起报纸说道:“后面不是还有进一步的探索吗?”
李明河摇了摇头:“没有了。”
“为什么没有了?”铁头接过话题,“你应该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约我们过来,还带个这么大的包。”
说着铁头瞄了李明河一眼。
李明河没说话,继续从文件包里抽出资料来,那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这些都是归档的资料,正好这几天资料盘点,我就复印了一份带出来,当然这些东西你们只能看,看完了我还是得带回去销毁的。”
我点头,表示明白。
李明河继续说:“当年这个项目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对鄱阳湖进行科考了,第一次是在1985年,那个时候是江西省气象科技人员,组成的专门科研小组在老爷庙水域到长江的入江口建立了三座气象观察站,对该水域的气象进行了为期一年的观察研究。”
“一年?”我对这个时间感觉有点夸张了。
“是啊,接着就到了1998年10月中下旬,有一个科研队对鄱阳湖进行了第一阶段的考察,那一次的考察没有结果,但是同年的11月14日,那个时候这一组科研队的第二次科考开始了,为首的是就是那个叫程洋的地下水开发高级工程师,也就是报纸上刊登的那些东西,当然还有一些是报纸上没有刊登出来的。”说着李明河递给我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手写的信纸,很清楚的钢笔字,字体很好,但是排版却没有那么整齐,我可以想象当时那个人的书写环境。
上面写着:【经勘察都昌镇、吉山、老爷庙到湖口一带地下均为石灰岩,其岩性钙质多、易溶,有形成地下大型溶洞群及地下暗河的自然条件,而每个溶洞每条暗河的正上方都有自己形成的奇变电磁场。】
说罢,李明河递给我一张图片,是一个满是坐标轴以及波形的图片。
“来之前我问过了,这个是探地雷达的测试波形,那玩意儿是利用电磁波在一些普通介质中的传播参数,判定介质的种类。”
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这不是给小学生讲奥数题吗?
铁头咳嗽了一声,“讲人话。”
李明河苦笑一下抓了抓脑袋,片刻后说道:“那我举一个例子,就像是蝙蝠的声波探测一样,电磁波打进泥土里,也传播回来的不同波形,而我们通过那些不同的波形及一些其他的参数,就可以明确下面的土层里有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像是明白了一些。
李明河指着第一个拿出来给到我的图片说:“你看,这张就是含水的石灰岩地。还有这个是淤泥,这个是淡水,这个空气,以及方形空洞。”
那家伙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一张的照片,里面的种类很多,大致都是那个开发高级工程师探测的数据。
但是随着桌面上摆出来的图片越来越多,我发现不对劲,“等等,他怎么拍了这么多张?”
“他应该是在找东西。”铁头拿出一根烟,没有点,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李明河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最后,他掏出一张,单独地放在了桌面的一侧,“这是将那些所有的地底介质,按照深度排列起来的堆积面积图,这样的话你们可以明确地看见整个地质样貌。”
或许他还觉得我们比较小白,于是直接掏出了一支笔,在面积图的每个堆叠图例上写明介质的类型,写到最后我伸手打住了他。
“等等,这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一条长条状的物体,夹在空气与石灰岩之间。
李明河看了我一眼,收起笔,“这个东西的波长和其他的介质不同。”
“太不同了好吧!”抬手打断他,“对了,怎么没有看到这个东西的单独波形图?”
没有波形频率,按照李明河的叙述似乎我们没法去推断这个介质的种类。
“没有。”他说得很干脆:“或者说有,我搞不到。”
深吸一口气,开始意识到什么,是有人不想把那个东西展示出来?
把笔拿过,在档案袋的背面画了起来,没一会儿将所有波形图中空白的那个长条状物体的单独波形图被我画了出来。
大致的画完之后,看了一眼,感觉那是一条爬行动物。
很大的爬行动物。
对比了一下比例图,全身汗毛孔里都透出森森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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