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的弯长小路,带着沧桑乱世和多年混战的残破;
油腻斑驳的残留墙面,沾染着喷溅的腥臭鱼鳞和腐烂菜果的难闻;
粘稠混浊的泥泞地板,吸收着大雨后无人来得及打理的污水横流;
受伤无鞋的黑色脚底板,早已看不出了原来颜色,忍着阵阵刺痛与寒凉。
为了生存,不歇业的小商贩们,越过边界,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据说安全些的,由这位新首领新打下的新领地,正自忘疲惫,带着“吱咯吱咯”声的运货摆货。
似乎……唯有她不是小商贩?
毕竟,就那一双眸子都能看出气质不同。
一步,又一步,本能麻木的在恶臭的水污里行走。
她,不知道她在何方,又似乎知道在何方?
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又似乎本有目标?
一步,又一步,
一步,又一步,
她只知道她要走,
也只听到了伴随脚步的“滴,滴滴,滴滴滴……”。
至于,这滴声的来源,
却似乎因着与环境一起混乱的麻木感,她也并不能很好的找寻出来,
似乎,来源于身体里,又似乎,是在耳边。
但当她低头、转头看身体和掏动耳朵,却又什么都没有找到。
当然,她掏耳朵时,手在耳前,还是停顿了一下的,毕竟她刚刚快摔倒过一次,手摸了下墙,有些脏。
所以,只要手一抬,就下意识觉得,用脏手搞脏自己五官了,就似乎会怎么样?
但是,这滴声真的让人很受不了!
她甚至觉得,再被滴下去,就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直接大骂起来了。
真不想考虑,周围是否有人会看过来,然后把她当疯子了!
“啊啊啊!吵死了!!啊啊啊……”
还好,嘴巴忍住了,只张了嘴,字还没蹦出半个,就吸气结束一般闭好了。
有的只是,自己冲自己大声“用想象来呼喊”了起来……
当然,这“想象”,自然是没有声音发出的。
真难受了死了,可恶,心里就是觉得,嘴巴不该呼喊出声,似乎只要有声音喊出,就可能会被什么发现?
“哒哒哒哒”
疑似极快的脚步声在靠近!
“哒哒哒哒!……”
她混沌的大脑似乎觉得她得逃!!
刚听到清,就又听到一句生硬的声音,“夫人,请您回去!”滴滴声同步消失。
“什么夫……”
她话还没说完,就意识更糊涂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被人架到了一个纯白的大浴室门口。
有人把她放在门口的沙发上,随即松手,便立即退下了。
然后?
自己居然也不知怎么的,
就是等人一离开,便想要进去洗澡,
等意识清新一些,自己竟然已经洗好澡,
伸手就穿了浴袍,身上还盖着一条丝滑的薄锦被。
似乎从被带来这儿,脑海里的诡异“滴滴”声虽然消失了,但这些下意识的举动,真的让她觉得细思极恐。
尤其是,她觉得自己似乎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本来就可能随时危险了,居然还会不由自主的这样,心里都有点儿恐惧了,居然没有逃跑的心思!
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
还没想清楚,开门的声音就打破了思绪。
一个挺拔的白色西装身影,轻轻的走了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他展开了俊颜,
一时间,灯管打照之下,仿佛他身上有光,即便是天使,都会觉得不及其神圣,反而神祗才会相近。
当然,这一切真的好似是假象,
因为有个大前提,
那就是——你得忽略掉,其一笑完,就当面解下外套的动作,
以及,解到一半,
便开始有了辱没其“干净”感的,瞬间变得有撒旦之邪魅影子的坏笑。
“看吧,夫人,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来,帮为夫我换衣服!”温柔清润的声音,足以令音控浑身酥麻,耳朵怀孕,但说出来,却是恶魔的呼唤!
“什么夫人?……我们是姐弟!”脑海莫名冒出了这样一句,她便跟着喊了出来。
撒旦的微笑僵硬了一秒,“乖,你不是。”声音依然温柔,并把微笑也染得甜美了一些。
她,似受蛊惑,焦虑消失,
待他靠近时,便不自觉拽紧的衣被,也随着她的自主走近,而松散了下来,
“开始吧!”语气甜腻宛如温柔型恋人的喃呢,随着左手帮她整理头发的轻柔动作,一点点儿把呼吸喷薄到了她脸颊。
可他的眼神,却带着锋锐,似乎,大把的狂风暴雨正在喧嚣,怒火已然降临。
不过,他只碰巧将眼神里的情绪泄到了,他刚从她心口取下的挂表上,“咔咔咔咔咔咔”,直到彻底坏掉,
“好吧,至少你遵守承诺,没扔了我送你的表。也让我及时扩大领地,找到了还算安全的你。
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诺,代表我权利的护身的表坏了!”
如果外人在此,可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或眼睛了。
毕竟,这样神色如狼与语气若蜜,本就不协调,
又到了都平时不爱外露太多脾气的,向来金贵的他身上,便更不搭了。
……